一
質押第二天早晨最早醒來的是楊一寧,她是被楊爸的電話給吵醒的,經過午夜和越南人槍戰,楊隊非常疲憊,這次戰鬥中楊隊憑借良好的槍法和眼力一舉擊斃匪徒兩名,到家時將近淩晨四點,在小澄邁的侍候下洗澡,真正睡下時已經四點半。
對於殺人,楊隊沒有一絲的心理負擔,她是個警察,麵對持槍歹徒,隻要有一點點的猶豫都對不起肩上的一杠三星。
昨天下午楊一寧和小澄邁下飛機後,麵對著來迎接自己的寶馬七係,楊隊本能地告訴司機說去華僑新村,當車子停在烤乳豬店門前時,楊一寧猶豫再三還是吩咐回家,她倒不是怕譚笑七不在屋裡,而是不想再一次麵對譚笑七的辱罵,她覺得要是再來一次,自己很有可能會跑去22號大樓的樓頂,然後飛身而下。
楊一寧到家後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後身著警服告訴家裡司機送自己去中心分局,她決意要在警隊連續值班一個星期,至於在北京時曾經賭咒的上班前要去譚笑七租屋給他收拾房間,下班後去洗手作羹湯的誓言,又變得遙不可及,說白了,楊一寧還是拉不下這個臉。
所以當她才睡了一個小時就被驚醒時,內心的惱火是可想而知的,這個時候能打進她臥室的除了楊爸還能是誰。
“喂,爸,這麼早,有事嗎?”楊一寧睡眼惺忪,淩晨離開警隊時馬維民告訴她說多睡會兒,下午過來上班就好。
“楊一寧我問你,你回海市後聯係譚笑七了嗎?”在得知譚笑七已經得到廖三民的全部6700萬股新能源股票並且按照市價做了質押後,楊書逸對楊一寧非常生氣,他覺得楊一寧又錯過了一個機會,如果楊一寧下了飛機就去找譚笑七,華僑新村沒人,你不會去22號大樓嗎?這個時候譚笑七的貸款還沒入賬,從嚴格意義上來說,譚笑七沒有變化,楊一寧或許還能俯視譚笑七,簡而言之叫做下嫁。但是昨天晚上六點下班前,譚笑七已經成為億萬富豪,楊一寧就算是攀附了。雖然錢不算什麼好東西,但是數量擺在那裡,即使是海市老一再見到譚笑七,也得站起來迎接了。
楊書逸就是想罵楊一寧蠢,因為那點可憐的自尊心,總是想壓譚笑七一頭。
“我是想先把單位這邊的事情捋清楚了再去找他。”楊一寧給自己找理由,她有點心虛,她昨天一到隊裡就忙於整理成堆積壓的文案,案卷處理之中,本來她是打算半夜聯係譚笑七能不能出來一起吃個宵夜,可是市裡老一突然通報了一個警情,有可疑人員在金牛嶺自己的住所外守候,所以老一不敢進去,隻好暫時在華僑新村七條三號韓海珠家暫住,有事可以打座機。
楊一寧都沒注意到韓海珠的地址和譚笑七的重合,她命令值班警員迅速領取配槍,登上紅葉前往事發地,楊一寧這是才發現沒開自己的私家車來隊裡的害處,自己隻能登上那輛沒有空調的中型麵包車,就算心急似火,就隻能忍著。
紅葉到達金牛嶺時,那個院子靜悄悄的,楊隊見到了宋運來,他說自己是談波的夥伴,談波就是老一的兒子,此刻老一的兒子就在院子裡麵,三個持槍匪徒已經進入,宋運來不知道裡邊是個什麼情況。
楊一寧命令手下包圍院子,以她帶來的一個警隊的人員來看,說包圍有點誇張,楊隊通過對講機與分局聯係,要求市局派人增援。自己隊裡隻有兩件防彈衣。她檢查了自己的配槍,決意悄咪咪摸過去一探究竟。
當楊一寧摸到大門側邊時,大門開了,三個身著深色武裝服的人,中間夾著談波走出來,前邊那個人一眼就發現楊一寧,他喊了一句楊一寧聽不懂的語言,抬手就是一槍。
1991年的海市算不上平安,但也不是動輒便可以聽到槍聲,所以即使宋運來告訴楊隊說時三個持槍匪徒,楊一寧也沒有太過在意,畢竟在內地,敢於先對著警察開槍的歹徒鳳毛麟角。
楊一寧要感謝自己在兒子去世後茶飯不思,體重減少,著造成了她的反應格外靈敏,她順勢往後一倒,反手就是一槍,陰錯陽差,本來瞄準的是朝她開槍的人,結果打中了談波左側的匪徒,子彈由下而上,從那個越南人的下巴往上飛去,掀掉了他的天靈蓋,飛濺的血液灑進了開槍匪徒的眼裡,本來就是夜色之中,一瞬間這個是頭領的匪徒暫時失明了。
其他隊員一聽槍聲都有點蒙,隱約看到楊隊開火了,於是槍聲大作,楊隊趁機瞄準正在抹眼睛的匪徒的腦袋又是一槍,然後大喊停火。
收拾戰場時發現從院子裡走出的四個人全部斃命,經彈孔檢查,證明談波是被歹徒手裡的仿前蘇聯馬卡洛夫p手槍的59式手槍射出,而在場警員手持的都是54式,所謂54式是指仿製1954年定型的前蘇聯托卡列夫tt33型手槍,這是51式的改進版,生產工藝提升,人機功效更好,彈匣底部去除了半圓環裝置,使其更加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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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開了槍,就要回警隊寫報告儘快提交,還要上交配槍,一個月內不得領槍,接受心理疏導。
於是楊隊淩晨四點到家,才睡一個小時就遭到楊爸的無端叱罵。
”爸,我夜裡剛經過一場槍戰,打死兩名匪徒,您能讓我先睡一會嗎?“楊隊忍氣吞聲,她可不敢跟老爸發脾氣,這要是譚笑七,哼哼,我先給他一個大背跨。
”什麼,你又打死人了!楊一寧,我不是告訴過你,儘量不要殺生嗎!”楊爸已經氣得吵醒了湯容容。
楊一寧愕然,什麼時候和我說過?再者來說,我是個警察,人家都開槍打我了,我還得瞄著對方的腿開槍嗎?
楊書逸覺得自己有些混亂了,他也理解女兒辛苦,於是告誡楊一寧,“我不管啊,你今天一定去譚笑七家幫他打掃衛生,順便給他帶早飯,他昨天已經是有九個億的富翁了,你再不抓緊,追他的女人能從北京排到海市。”
這個消息才讓楊隊驚愕到家,什麼嘛,哪裡來的九個億,大風刮來的不成?但是楊隊知道楊爸從來不扯謊,這才幾天,難道小鬼昂把老三民給吞並了不成?
當楊一寧六點半拎著楊家早飯,又一次站在租屋門前時,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來過了,就連院門也已經換成封閉鐵門,門上有個門鈴按鈕,她按了好幾次,也沒等到有人出來開門,楊隊隻好失望離開,決定晚上再來。
二
這個時候,譚笑七已經開著道奇停在獨棟彆墅外邊等著許林澤和小姨,老一和韓海珠半夜得到匪徒被全殲的消息的後就離開華僑新村,回到市府給老一分配的宿舍。他對兒子死亡的消息無動於衷。
早晨六點不到吳德瑞就打開了譚總租屋的院門,譚笑七交給他一份手寫的備忘錄,要大個子交給鄔總,裡邊林林總總記錄了今天白天必須要辦的幾件事,例如聯係拿著廖家大宅鑰匙的張斌的律師,聯係拍的地皮的鄰省公司負責人約飯,聯係陳明今天搬家,告訴魏汝知去取那輛被三亞市府撞壞的奔馳500的修理廠家取賬單然後驅車前往三亞親自遞交市府索要賠償款,麻煩楊氏的律師聯係楊書逸,請他們立刻與智恒通劃清界限。
還有告訴鄔總,以後她和魏汝知,吳德瑞的備用金數額由她決定,隻能比現在高。還有麻煩鄔總與工行聯係一下,取出一百萬現金,給所有公司員工,包括食堂的師傅們和退伍兵,每個人發紅包一萬元,所有人一概平等,再有明天中午在食堂盛大擺宴,一醉方休。
還有就是馬上給智恒通增加注冊資金,他打著楊爸不肯推出智恒通的行為,隻要不是傻子都會知道自己拿了廖三民的股票,公司隻會越來越好,
許林澤薄施粉黛走出獨棟時,譚笑七又一次驚呆,他半夜回來時冒天下之大不韙給許林澤打了電話,那丫頭居然一直在等他來電,譚笑七不提自己剛才在海台牌機廳帶著老魏和大個子玩了兩個小時,他很驚奇那倆居然都沒玩過這個,一致誇讚太有趣了,他也不敢提去吃了小越南的烙餅,要是許林澤知道了,備不住會咬小個子幾口。其實譚笑七是因為有小姨在,總之人家是長輩。
小個子告訴大個子說,今天他要帶著許林澤和小姨去東郊椰林,萬一有急事就去那裡找,
小姨以為譚笑七會開虎頭奔,於是許林澤幫譚笑七解釋說,那個車太紮眼了,而且去海邊對車子也不好。
譚笑七扣押吳尊風的七輛車有四輛皇冠和三輛藍鳥王,也就是藍鳥sss,王英曾經就開這個車,譚笑七覺得自己剛得了廖三民這麼多錢,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車子多的好處就是可以隨便換著開,隱匿自己的一些生活習慣,當然了譚笑七肯定不會碰藍鳥。
譚笑七決定給吳尊風一大筆錢,作為他一直以來支持自己的酬勞,他可以不要,作為股份增資部分。
還有就是聯係田小潔,他得帶著靈芸去看守所看一下廖三民。譚笑七估計最方便的時候的夜裡,白天過於惹眼。不管是否能救三民出來,至少在待遇上得給堂姐夫整最好的,譚笑七覺得怎麼也得每天給大胖子搞兩隻燒雞。還有三民的公司以及昨天過來的那百多號人,譚笑七覺得凡是人,都有用,看你怎麼用了。
所以譚總決定好好帶著許林澤去海邊玩一下,以後能放鬆的機會肯定是少之又少了。他不知道的是,不放心的吳德瑞到了22號大樓,把譚總的條子交給鄔總後就換了一輛皇冠去追譚笑七了,他不想開那輛之前的他在文昌撞樹的皇冠,不吉利。
最重要的是,譚笑七決意自己的名字不出現在公司的任何信息裡,就是說他準備讓鄔總擔任法人代表,做智恒通的董事長,魏汝知擔任總裁,吳德瑞任行政副總裁,靈芸擔任總裁助理,毛總任智恒通副總裁,兼房地產公司總經理,吳尊風任副總裁,那個宋運來如果願意,可以擔任辦公室副主任,還有小程,做這個得等和楊氏談過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