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譚笑七沒幾個月就從一個普通的小老板成為身家幾個億的大款,魏汝知一點都不奇怪,他第一次見到譚笑七是在人民醫院的高乾病房,那時他就看出著小個子不是池中之物,但還是他沒想到能這麼快,比火箭還快。老魏知道每個成功的人都不是偶然的,老魏知道至少智恒通的人都很團結,沒有內部傾軋,沒有互相算計,大家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在努力,那就是公司賺錢。
魏汝知通過去工行押送股票,覺得鄔總和行長關係很近,所以讓鄔總做總裁,他心裡沒有一點不快,他就是奇怪鄔總這樣的人怎麼會甘心來智恒通吃苦受累,公司的事情紛繁複雜,處理起來很頭疼,所以魏汝知寧可當個副的,這多省心那。
事實上魏汝知最佩服譚笑七的隻有一點,那就是給他,吳德瑞,鄔總很大筆的備用金,著特麼比高薪養廉還高明,老魏知道一般的老板絕對做不出這種事,小一百萬現金趴在公司最重要的三個人手裡,想想都很恐怖,跑了怎麼辦?
偏偏他們三個拿了錢的人是最不可能跑,也是最不想跑,也不是跑的三個人,跑什麼跑?看看公司給他們的配置,進口車隨便開,開始是餃子館隨便吃,現在辦了食堂,三個人的辦公室自己隨便在22號大樓選房間,譚笑七不限製考勤,隻要把他交待的事情做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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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最感動的就是譚總帶他和大個子去海台二層牌機廳玩撲克機,如果沒有譚笑七,魏汝知一輩子都不可能走進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也不知道牌機是這樣好玩刺激,在譚總的指導下,他和吳德瑞每個人都贏了一百五十塊錢,老魏覺得贏錢的一刹那,那種快感無可比擬。
吳德瑞不必說,早就打定主意,隻要可能,他會跟譚笑七一輩子,現在連一向沉穩的魏汝知也這樣想了,跟著小個子實在是太好了,好玩,好待遇,有好車開,能吃好的,能遇到許林澤這樣美好的前世界冠軍,至於掙錢更不必說,在智恒通這段時間,是他倆有生以來花錢最爽的日子。
接近海市時,吳德瑞問譚總去哪裡,小個子說回22號大樓,他說這幾天不能回華僑新村睡覺,剛得了一大筆錢,不懷好意的人肯定很多,譚總說咱們三個去迎賓館開個商務套間,都住在一起,彼此能有個照應。晚上十點去廖家大院收房,明天找人來打掃,把舊的家具電器都扔出去,明天中午公司大聚餐,這是咱們的慶功宴,可不能搞砸了。
魏汝知發現跟著譚笑七隻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缺覺,吃個宵夜都能吃到後半夜,據說譚總回去後還得紮馬步二個小時以上,這家夥的精力哪裡來的?
三十多年後,譚笑七坐在客廳裡,經常是沒事就拿個一覺,經常被楊一寧拿來當笑話,說八十歲的老人才會這樣。
三
當醫生告訴小立芯可以選用聚乳酸作為修複肌腱的輔助材料時,他很高興,但是聽到醫生告訴他手術費的數目時就大失所望,因為就算他再跳一年的舞,也的絕對賺不出這麼多錢,還有複健期間的花費也是高的令他咋舌,醫生告訴他腳筋切斷後並非“無法恢複”,而是需要“手術+康複+護理”的綜合乾預。多數患者在規範治療下可恢複正常生活能力,甚至回歸運動,但完全康複需耐心與科學管理。若出現受傷後肢體活動喪失、劇烈疼痛,應立即就醫,避免延誤最佳治療時機。
小立芯來阿根廷後,發現學習語言並不算難,你隻要在這樣一個語言環境裡,二個星期可以去商店購物,一個月可以和舞蹈教練無障礙溝通,二個月就可以用西班牙語和那些喜歡看他跳舞的洋小妞洋大妞們談戀愛,小立芯知道學習一種語言的最高境界就是用母語以外的語言思索,還有做夢。
當小立芯在夢中看見自己的腳筋已經完全恢複,能夠在托克托尼咖啡館鑲著胡桃木地板的中央動作果斷跳探戈,他激動得流下了眼淚。
一隻手伸過來幫著小立芯擦去淚水,然後傳來大哥的聲音,“怎麼啦,想家了?”
大哥給小立芯帶來幾個香蕉,布宜諾斯艾利斯市裡的這種果實大都來自多米尼加,不貴,但是阿根廷人不象國內那樣一次買一大把,這裡都是一根一根拆開了賣。出國後嗜煙如命的大哥還買過老城區路邊小鋪的散裝煙,嚴格來說就是整盒煙拆開後論根賣,這令大哥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北京,那時合作社會拆開一些一盒買一毛來錢的的散煙出售。
無論是大哥還是小立芯,都想不到施在自己身上的報複來自孫農,尤其是大哥,隻要用腦子想一想就會知道,誰會掏了整個班組人的口袋裡的錢,然後放在自己床下一動不動,一分錢都沒花去,有這樣的小偷嗎?
主要是小立芯,他想不出誰切掉了他的結締組織,他在國外可沒有仇人啊,他覺得一個可能是有誰認錯了人,還有一個就是被他勾引的那些大小洋妞的老公或者男朋友。
可是他不明白,切走一段腳筋算特麼怎麼回事,拿回去燉湯?他不懷疑同在托卡托尼跳探戈那些競爭者,這位切他腳筋的凶手手段殘忍,極其嫻熟,一看就是個職業的,那些舞者可花不起這個錢,隻要拿自己的收入一比就知道,在托卡托尼,小立芯的收入算是最高的那種了。
但是小立芯已經為以後發愁了,要是不治療,他以後隻能拄著拐走路,和瘸子沒啥兩樣,而且醫生說了,就算拄拐,他也得接受一係列的康複和護理,簡而言之,他隻能乾點類似上學時糊紙盒還有火柴皮的工作,醫生特意叮囑過,不治療最大的害處就是分開的腳筋朝著兩邊抽縮,他腿的狀況就會越來越差。
小立芯決定伸頭一刀鎖頭一刀,乾一票大的,辦後半輩子的錢一次都給掙出來。
他要綁架布宜諾斯艾利斯最大的華人連鎖超市的老板,福建龍岩人,姓陳,陳姓在福建人口最多,正所謂”陳林半福建“,其實陳姓的先人大多是古代因為戰亂,遷徙而來的中原人士。所謂最大的超市連鎖,都是陳家人自從幾十年前來到阿根廷後發揮自己的特長而一家一家建立起來的,然後國內的親友聽說這邊做商店有前途,就是有錢又有途的意思,逐步投親而來,然後成為連鎖,統一進貨,統一結算,這樣可以壓低成本,賺取最大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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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立芯知道那個叫陳勝的老板今年將近五十歲,年富力強,每天開著一輛本土合資車沒屁股的兩廂菲亞特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市內到處巡視,隻要掌握了他的行動規律,而且要贖金的數目彆太狠,計劃周密,行動迅速,小立芯相信這單一定可以做成。
以前和小立芯一起敲詐的兩個主要合夥人,一個也是托卡托尼的舞者,巴拉圭人,象個歐洲白人,另一個是本地人,托卡托尼的侍者,膚色黝黑,他們主要是敲詐那些店主是女性的操著八閩方言的商店,腰帶錢數也不算多,一般不是把幾隻死耗子扔進人家店裡,就是沒事給人家拉個電閘,或者威脅那些店主的正在上學的小孩子們。不過就算敲詐而來的錢不多,他不累呀,誰會知道挑個探戈,比特麼談個戀愛還累得多呢。
瘸了一隻腳丫子的小立芯開始盯著陳老板,他每天拄著拐在那家連鎖裡最大的店鋪周邊遊蕩,餓了就進去買個熱狗吃,很快就跟店員混熟了,那個福建店員一天上16個小時的班,又累又無聊,一看小立芯是中國人,無形中就親切了許多,小立芯就趁機從店員嘴裡套取了不少關於陳老板的情報以及作息規律。從而得出結論,每天傍晚八點左右,陳老板巡視歸來,會把菲亞特停在店子後邊,那裡人煙稀少,正是月黑風高綁架大款的好地方。
小立芯還需要一輛車和一個安全屋,屋子可以一般般,但是車子不能太差。你說什麼,用陳老板的菲亞特行不行?找死呢吧,那不是跟高德地圖一個功能了嗎。
於是小立芯開始跟大哥套近乎,他知道大哥是個居安思危的人,手裡肯定有錢,他就是想買輛二手車,在阿根廷,二手車很便宜,一輛六成新的大眾廂式最多一千比索,合計五百美元。至於安全屋很好找,那個巴拉圭人在郊外有一處倉庫,那是他沒落魄前,用來做與巴拉圭的走私生意的,
不巧的是,這個消息被孫農不小心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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