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瑞是羨慕嫉妒恨，他那個機器，連葫蘆都沒出過，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海台牌機廳四點打烊，許林澤高興地攥著贏來的七百塊錢，嚷嚷著請客，這時小越南的烙餅攤還開著，剛才兩個女孩都沒吃幾口，於是小越南忙著烙餅切肘花。
譚笑七知道這會兒智恒通食堂師傅們已經上班，忙著揉麵發麵尋早飯。他告訴那幾個人說一會兒回食堂休息等天亮，早餐喝點粥，然後大個子開著虎頭奔600去送許林澤和小姨去機場，魏汝之開一輛車帶著靈芸跟著。
靈芸有些奇怪，“這是做什麼，互為證人呢？”
譚笑七意味深長地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他還想再帶一個鄔總呢，眼睛越多越好。不過上午會很忙，都在忙著中午的公司宴會，要看看那個宋運來有幾把刷子。
一想到和七哥要分開，許林澤望著譚笑七的目光拉了絲，她甚至很想不顧醫囑，抓緊時間和七哥親熱一次。
“七哥，我在墨西哥的時候，你能去看我嗎？”
“一定會去，你放心吧！”
許林澤就踏實了，她還真有點餓了，譚笑七湊近她耳邊“談波給了五十萬美金，彆告訴你小姨，那個賬號在百慕大，距離墨西哥很近，你需要錢就飛過去，我會把賬號和密碼告訴你。”
許林澤忽然啜泣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談波之死的歉疚。靈芸不乾了，拉著許林澤的胳膊對譚笑七怒目而視，“不許你欺負許姐姐！”
靈芸想不到後來她居然和楊一寧最好，許林澤次之。
三
在坐著虎頭奔600回獨棟，以及去機場的路上許林澤沉默很多，她堅決拒絕了譚笑七塞給她的十萬現金，說七哥給的太多了，再收錢，她就隻能留下伺候七哥的衣食住行了。
許林澤想起父母就有一個不好的感覺，她覺得或許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如今她能依靠的隻有譚笑七，她想的要能理直氣壯的留在他身邊。她覺得譚笑七不止九個億的格局，她想配的上這個。
小姨的話也少多了，她還是悄咪咪的敬畏地看著譚笑七，九個億啊，什麼概念，她下決心好好地對待外甥女，她知道那樣子做了，這個小個子不會虧待她。她知道梅裡達最好的婦產科醫院，她非常希望許林澤懷上了譚笑七的孩子。
人生在世，終有一彆，分彆的時候總會來臨，許林澤臨進入安檢口時，緊緊抱著七哥，千言萬語說不儘，“七哥，我一有結果就通知你，要是沒懷上，我會再回來喲？”
譚笑七看她的樣子不像開玩笑。
“你尋呼機一定要常看我有沒有呼你，一定要去墨西哥看我。”
“三妹，我向你保證，你生孩子的時候，我一定陪在你身邊。”
回去的路上，吳德瑞一句話都不敢說，他是想告訴譚笑七，師妹，也就是楊一寧剛才告訴他說，譚笑七的堂姐已經釋放出來了，回到國賓賓館的上午套間，隻是情緒恐怕不大好。
正猶豫間，吳德瑞發現剛好路過國賓賓館，就停在賓館門前，看到譚總疑惑的目光，就把師妹的話告訴他。
譚笑七發覺自己沉浸在和許林澤分彆的情緒裡時間過長，於是吩咐大個子找地方停車，告訴後邊跟著的魏汝之和靈芸，讓靈芸上樓，兩個男的樓下等。他不想外人摻和譚家的事，靈芸好歹是三民的助理。
走進國賓賓館，按電梯上十七層，才出電梯就聽到一陣喧鬨，他猜這和堂姐關係很大。果然一堆人圍在商務間門外，看衣著有廖家的傭人和賓館的服務人員。
“怎麼回事？”譚笑七問一個似乎是傭人管家模樣的人，“我是譚曉煙的堂弟譚笑七，有什麼事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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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管家模樣的老者似乎看到了救星，他拉著譚笑七的胳膊說“夫人又發瘋了，在裡邊砸東西，把我們都轟出來，把門反鎖了。”
譚笑七問服務員，“現在能從外邊開門嗎？”
“不能，但是可以從隔壁陽台跳過去，但是客人在發瘋，我們不敢。”
果然小個子聽到了堂姐的喝罵聲。
“你們有束縛衣嗎？“譚笑七指得是一種給精神病病人穿的特製衣服，可以限製病人的雙臂。
管家眼睛一亮，“臥室裡有，可是我們不敢給夫人穿。”
這時譚笑七看見靈芸跑過來，就告訴眾人說“我一會兒從裡邊開門，除了這個女孩能進來，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躲得遠遠的，所有損失我負責包賠。“
譚笑七從商務間隔壁的陽台跳過去，走進臥室，聽見客廳的打砸聲，他找到束縛衣，躡手躡腳的走進客廳，就見一絲不掛的譚曉煙在折騰，如果平時見到這樣一副美好的軀體，譚笑七一定會使勁多看幾眼。
摸著粗糲的束縛衣，譚笑七知道不能直接給堂姐穿上，本來他不打算讓靈芸進來，這時沒辦法了，他需要個幫手。
“靈芸，你在外邊嗎？“譚笑七不顧躥上自己後背照著自己腦袋一通亂打的堂姐，準備給靈芸開門，“我在，就我一個人，您開門吧！”
譚笑七打開門鎖，靈芸身手敏捷的衝進來，對於譚曉煙的狀況是見怪不怪，“譚總，需要我做什麼？”
“找到我堂姐的內衣內褲，幫她穿上，然後再給她穿束縛衣！”
譚笑七背著堂姐走進臥室，一下子把譚曉煙摔在床上，根本不顧大美女的春光，從靈芸手裡拿過上下內衣，強力給堂姐套上，他知道靈芸根本沒力氣乾這個活，時而要把女人翻過來翻過去的，還得躲避她的巴掌和指甲，譚笑七臉上已經有血，終於給譚曉煙套上了束縛衣，靈芸看著譚總都累，她覺得小個子譚總真的是力氣大得驚人，以前廖三民一個人都治不住夫人，要知道一個三民至少頂五個譚笑七的體重。
靈芸幫譚笑七倒了杯水，看著譚總喝下去，她忽然覺得鄔總的嫁給譚總的說法具象化了，這樣一個能沉穩處理突發事件的男人，誰會不喜歡？以前三民見到夫人發瘋時，隻會束手無措。
譚笑七把臥室門關上，叫來管家和幾個女傭，告訴他們看好夫人，用吸管給夫人喂點水，彆的什麼都彆乾，下午他會派人來處理，他們跟著就好。
回22號大樓路上，譚笑七告訴靈芸，既然三民有多套祖產，挑選一套水電齊全的安置堂姐，多雇一些護士和護工，三班倒，隻要花錢什麼人都能雇到。中午公司宴會後，給靈芸半天處理這個事。
宋運來臨時組織的公司宴會很成功，菜色豐富，大家都在等譚總回來講話，風塵仆仆的譚笑七覺得這時不能逃避，他走到前邊，望著條案上堆積如山的紅包，儘量措辭優美“大家最近都辛苦了，我們22號大樓已經正式啟用，前天的拍賣很成功，我們的西德汽車貨輪再有十天就到港，我們的ri設備也很快到達，我們……”
話音未落，隻見一隊製服警察闖進來，馬偉民和楊一寧站在隊前，馬隊開口“譚笑七，你涉嫌殺人，現在被正式傳喚，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楊一寧很久未見的譚笑七，臉色平靜，可怕的是下邊所有智恒通的員工也很平靜，那樣子是根本不相信譚總會殺人。這時譚笑七早晨送許林澤前特意告訴鄔總請來的張斌律師走上前，對著馬隊說“我是智恒通公司的律師張斌，這是我的律師證，我會跟著我的當事人前往你們警隊。”
楊一寧徹底放了心，她知道自己不適宜在一開始就跳出來告訴大家那具屍體被扔進譚笑七臥室時她就在樓上。這是楊爸叮囑她的，身為老警察楊爸為了未來女婿，已經在趕來海市的路上。
譚笑七走出食堂時告訴大家好好吃，他自己很快就能回來。
於是靈芸，吳德瑞，魏汝之終於知道昨天晚上開始，譚總為什麼要總是處於彆人的視線之中。
他們奇怪的是，譚總是怎麼預料到這一切的。
楊一寧從馬隊那裡知道，舉報譚笑七的是談向前也就市裡老一和韓海珠，老一陪韓海珠回房子取衣服時，發現了譚笑七臥室裡自己的大兒子倒在地上，天氣太熱屍體已經發臭，所以他們是先聞到的。
雖然楊一寧不知道譚笑七的自救措施，但她相信自己能救小個子，她昨天夜裡離開華僑新村譚笑七租屋前，在韓海珠的臥室隱蔽處放了證物。能不能被發現都無所謂，因為在接到老一報案後，租屋就被警員嚴密看守，楊一寧再沒進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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