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寧的行程要比張建國晚三天,當然了張建國的行程不可能很舒適,他要在楊舒逸派出的陪同人員監護下先到鄭州,然後是蘭州,不是硬座就是長途汽車。
楊舒逸給自己一家人安排的雖然也是火車,但楊舒逸包了一見軟臥,四個床三個人,他還準備一些路上的吃食,甚至好過十來年後他派給去寶雞虢鎮接外孫的譚笑七的兩隻燒雞。楊一寧開始害口,但是沒有惡心的跡象,畢竟她從小就跟著楊爸練功,身體素質遠遠好於很多同齡的男孩子。所以一路上老兩口心事重重地看著楊一寧沒心沒肺的吃完了再吃,他倆一點胃口都沒有。
三
飛機上的譚笑七一點都不知道鄔總沒事就像隻小狐狸那樣偷窺自己,對於付醫生的遇難,他是深深地難過,畢竟同班三年,同桌差不多一年,他知道這位皮膚白皙,慢性子的女同學暗地裡幫過自己很多。譚笑七雖然不差錢,但是他經常在老師說要收費的時候,不是在體育基地,就是在操場指導孫農學習,付醫生幫譚笑七交款很多次,有時告訴他,有時不說,後來譚笑七就一次性交給付醫生二十塊錢,告訴她就從這裡扣,花光了一定說。
還未過三十歲的譚笑七已經見識過死亡,陳愛東,楊軍,以及四塊玉的一些到了歲數的老鄰居們。譚笑七是個不怕死的人,雖然他不是愣頭青,但是他很相信這樣一句話“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都是設計好了的,拿就隨它去吧,隻要不虛度現在就好。
回到北京,在機場譚笑七和鄔總打了一輛尼桑出租車去崇文門飯店,他沒通知任何人,許林澤,楊爸,葉永嘉,他想先去同仁醫院,暗地裡憑吊付醫生,再看看同仁醫院的精氣神,是否值得捐贈給這家醫院一套核磁共振係統。
雖然自己有九個億,但是一千五百萬也不是個小數,還有他想逛逛夜色中的北京,說來好笑,在這個城市活了很多年,以前的那些從傍晚到午夜的時光,自己不是在體育基地食堂收拾桌椅碗筷,就是在忙於副業賺錢,以閒散的心情在北京街頭遊蕩,在他曾經的意識裡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譚笑七帶著鄔總走出崇文門飯店,過馬路走進同仁醫院,上電梯到婦產科那層,隨便抓住一個小護士問付醫生辦公室是哪間。
譚笑七久久站在付醫生曾經生活和戰鬥過的辦公室門前,閉上眼睛,追憶著付醫生的一顰一笑,那些往事隨著記憶一幕一幕地展現眼前,一邊的鄔總發現小個子譚總的眼裡泛起淚光,對於付醫生的事,鄔總知道的不多,她一直在努力去探知譚笑七的所思所想。
走出同仁醫院,譚笑七帶著鄔總向北走到東單路口,問鄔總,“比知道為什麼這條街叫做長安街嗎?”
鄔嫦桂點頭後回答“長安街始於明朝永樂年間,事皇城主乾道,分為東西兩段,東段就是從這裡開始到天安門,西段是從西單牌樓到天安門,所謂長安街名字取自唐朝的都城長安,象征著穩固和太平。”
譚笑七讚賞地看著鄔總,這個女人或者叫女孩總是令他想起十幾年前一個大風天第一次在左安門橋上見到鄔宗嶽兒子時的情景,兩張麵孔總是能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譚笑七知道鄔總的本事不僅如此,她就象一座寶藏,要是沒有孫農,沒有許林澤,沒有楊一寧,或者他會娶了她,但是他也知道,兩個性格如此相像的人湊在一起過日子,那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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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今天就從東長安街走到西長安街,走累了就地休息,放心餓不著你北京哪裡哪個時辰有好吃的,我都知道。”
鄔總激動得小臉通紅,“您的真的願意陪我走過長安街?”
“當然,從現在開始。”譚笑七帶著鄔總朝著西邊邁出第一步。
開始時鄔總有點拘謹,當他倆走過天安門廣場,徜徉在大會堂北邊的人行道上時,鄔嫦桂終於打開話匣子,說起她小時候,說起她上小學,中學跳了幾級,大學裡的學生會主席,風雲人物,業餘時間自修了幾門語言,還學習了建築,中醫,心理學,大學畢業時她謝絕了學校的保研,她不像再在學校耽誤時間,一心要在社會上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當鄔總結束了滔滔不絕時,她茫然四顧,“譚總,咱們這是到了哪裡?”
“這兒叫禮士路,你知道這條路的由來嗎?”譚笑七帶點戲虐的口吻問鄔總,鄔總臉一紅,她知道自己臨時抱佛腳的行為被譚笑七看穿了。
“這條南北向的大街以前叫做‘驢士路’,明清時候這裡是北京最大的驢子和騾子交易市場,但是驢士一詞不夠雅致,所以後來改名為禮士路,有禮賢下士的寓意。”譚笑七向西一指,“再往西就是公主墳,五棵鬆,八寶山,這條大街我以前騎摩托車時候走過無數次,或者說北京四九城幾乎都在我心裡。”
鄔總忽然覺得有一種難以說清的心情湧再在心裡。
譚笑七笑她“怎麼著,想抱抱我吧,彆多想,我這可不是炫耀,我考大學那年是北京市第七,燕大搶著要我,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搶我嗎?”
鄔總剛被譚笑七拆穿心思,惱羞成怒,“因為你個子高吧。”
“哈哈,你這樣可不大氣啊,因為我是他們入眼的考生裡跑一百米最快的,”譚笑七對著鄔嫦桂挑釁道“要不要比試一下?”
鄔總忽然哈哈大笑,笑得不能自已,路過的行人好奇地看著這一男一女。
等鄔總結束了大笑後,譚笑七又問“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北京嗎?”
鄔總生怕又有什麼大坑在等著自己,趕緊搖搖頭,自詡聰明的鄔嫦桂在譚笑七麵前有種腦子不夠用的感覺。
“為了睡你!”
望著鄔總大張的嘴,譚笑七忍不住哈哈大笑,於是鄔總又惱羞成怒,“你這是在取笑我?”
“不是,我是認真的!”譚總極其認真的對著鄔總說。
“為什麼?”鄔總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
“我們兩個人要攜手做很大的事情,所以我們兩個人要絕對的互相信任,所以除了發生關係,沒有什麼其他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譚笑七說得言簡意賅,“當年,你如果不同意,我絕對不會惱羞成怒,因為這涉及道世界觀,我也不會因為你拒絕了我,就不再信任你什麼的,你知道我和許林澤的關係,她懷了我的孩子,我還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家小妹,她也懷了我的孩子,中心分局警隊楊一寧,我和她打算發展戀愛關係,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我們不會結婚,要是你因為我剛才的要求打算辭職,我會給你一大筆錢去實現你的理想,我們以後還是……”
鄔總抓起譚笑七的手,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衝著他嫣然一笑,“囉嗦,你說咱們現在是回酒店,還是找個你說的什麼好飯館吃一頓補充體力再回酒店?”
“哦,還是先吃飯吧,陪你走這麼一大段,我都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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