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破傷風俗稱“鎖牙關”,是由“破傷風梭菌”產生的外毒素引起的嚴重急性感染性疾病,這種病菌廣泛存在於土壤,灰塵,糞便和唾液中。破傷風梭菌是一種厭氧菌,隻在缺氧的環境中生長繁殖,例如深而窄的傷口,壞死組織多的傷口。但是這種病菌不會人傳人。
當破傷風菌通過皮膚上的傷口深刺傷,燒燙傷,擠壓傷,傷口被汙物或者分辨汙染)進入人體後,如果傷口內部形成缺氧環境,這種病菌便會大量繁殖,並且釋放一種神經毒素破傷風痙攣毒素。
這種毒素會入侵人體的中樞神經係統,特彆是脊髓和腦乾,阻斷抑製性神經遞質的釋放,導致全身肌肉出現強直性,痙攣性收縮,嚴重時會導致死亡。
破傷風一旦發病,病情非常凶險,死亡率很高,治療必須在icu進行。
挨了一槍兩刀的廖三民,被直接推進醫院的搶救室進行搶救。
icu的意思是intensivecareunit,重症監護病房。上世紀五六十年代,icu病房出現在世界各大教學醫院,七十年代後重症醫學從一套設備或者一個地方演變成一個獨立的醫學學科。各國成立了專門的重症醫學學會。
在我國,在icu這個概念引進前,“三衰搶救室”和“危重病搶救室”在國內的很多大型醫院已經存在,通常在內科或者外科病房設立一個專門的房間,集中監護和搶救心力衰竭,呼吸衰竭和腎衰竭的危重病人,這就是那時具有中國特色的準icu。這個搶救室並不是獨立科室,而是隸屬於某個專科,如麻醉科,內科,外科,缺乏專門的醫生護士,管理模式遠遠達不到係統化。
隨著改革開放,中國和西方醫學交流日益頻繁,中國醫生首次接觸到icu這個概念,icu被翻譯成“加強醫療病房”或者“監護病房”,但是icu因其簡潔性,在學術圈和各大醫院作為正式名稱叫開了。
1982年,北京協和醫院,第一個icu病房成立,接著是中國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那個時代icu病房極少,主要存在於國內頂尖醫院,是“現代化醫院”的標誌之一。
所以三民被推進去的病房那時還不叫icu,海市人民醫院也不具備i存在cu的標準和條件,作為一個合格的搶救室醫生清楚,搶救的核心優先級彆是,先處理最致命的問題,再處理不致命的問題。
首先把大胖子扒光,對,紅果果那種,檢查三民全身哪裡有噴射性或者泉湧性的大出血。大胖子腿部槍傷會引起股動脈破裂,導致極其危險的大出血,幾分鐘就可要了廖三民的命。
醫生吩咐護士,用醫用紗布用力按壓傷口深處,護士發現很快血就浸透了紗布,於是在上邊再加敷料繼續壓。醫生指揮在大胖子大腿根部(非常之粗)使用標準旋壓式cat止血帶進行止血。
接著是三民肩膀上的刀傷,如果刀子觸及鎖骨下動脈腋動脈同樣危險,同樣優先采用直接加壓法,因為肩膀處結構特殊,止血帶難以施加,所以加壓填塞是關鍵。
接著要檢查的是氣道,試著和傷員說話,看她是否有呻吟聲,如果意識清醒並且能說話,說ing氣道暫時通暢。但是廖三民呈現意識模糊的樣子,醫生就要趕緊檢查口腔裡是否有血塊,或者嘔吐物,儘快加以清理。氣道管理的優先級高於潛在的脊椎損傷。
接著在初步穩定後,進行更詳細的全身檢查。大腿槍傷用無菌敷料包紮,並不試圖挖出彈頭或者挖深傷口。肩膀刀傷同樣用無菌敷料包紮,用夾板固定傷肢,持續地檢測生命體征,血壓,呼吸,脈搏,血氧飽和度。進行手術準備,手術室,血庫,搶救團隊等。
總是七個小時後昏迷的三民被推出手術室,立刻被看守所警員和馬維民手下團團圍住,簇擁著小車走進監護室,馬隊是這樣想的,既然一次刺殺未果,備不住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刺殺,身手最好的楊隊去了北京,警隊隻能采取人海戰術了。
後來譚笑七綜合廖三民的病例,搶救記錄綜合分析,四個殺手極其專業,給廖三民造成的傷害屬於恰到好處,既不會被警方懷疑過輕,也沒有給三民造成太多傷害。於是譚總詢問魏汝之在哪裡找來的殺手,魏汝之支支吾吾,說是吳尊風吳總找來的。譚笑七就不好去問吳尊風了,畢竟每個人都有黑料黑底不是,直接去問老吳,就好像譚笑七自己想找殺手,略去吳尊風這個中間商似的,不想讓他賺差價。
但是譚笑七後背的兩條長河深的傷口在之後給他造成了很大困擾,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兩道傷口是平行的,美觀大方,這兩道傷口開始相距有點遠,後來曲曲彎彎的向下,中間偶有交集,但最後還是分道揚鑣。既然不同意打麻藥,火辣辣的疼是必須要忍受的。
魏汝之聽了靈芸的指點,開虎頭奔600去國賓賓館迎接譚總,他有點不明白靈芸說起譚總有點怪怪的樣子,靈芸拒絕了魏汝之先送她去機場的建議,告訴老魏說譚總的後背可能還在流血,而且她離開時沒鎖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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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魏汝之找了一夜譚總,按照規矩他得彙報情況,但是又得知受傷的譚總和被他救下來的靈芸在一起,於是魏汝之無聊地展開幻想的翅膀,在22號大樓值班。
當魏汝之推開商務套間房門時,本以為受傷後萎靡不振的譚總正在生龍活虎地打電話,根本沒有一點點受傷的樣子,譚總放下電話後告訴老魏,“回22號大樓!”
譚笑七知道,廖三民遇刺次日,自己躲起來不是個事,一定要正常去22號大樓辦公,見見公司的人,最好還有記者,在適當時刻展示一下後背的傷,對提高智恒通知名度都有著莫大的好處,既然是求財,那就一定要做到極致,這才是職業道德的最好體現。
這時譚笑七才知道靈芸跑了,很可能是跑到北京去找鄔總,譚笑七驚詫於女人的善變,剛剛還和自己滾床單呢,這叫什麼,這就叫提上褲子不認人了。
楊一寧曾經懷疑過譚笑七沒有痛覺神經,其實小個子的痛感更靈敏,但是似乎他很享受這種撕裂的劇痛,這種痛能讓他對周邊的感知更敏銳,思維更清晰靈活。魏汝之端詳了幾次譚總的後背,沒發現有血滲出來的跡象,但是他決心這個白天始終守在譚笑七身邊,什麼事都有個萬一不是,萬一譚總疼昏過去,他離得近,能一把扶起來不是,老魏相信憑借自己的身手,護著譚總不摔到地上還是有把握的。
按照孫兵的囑咐,身上有傷不能吃發物,像所有海鮮類,還有羊肉,煎炸食品,以及甜食和加工食品,都不能吃。這一下子就去掉了譚笑七的最愛。孫兵建議七哥買一堆胡蘿卜,放在冰箱冷藏室,沒事就叼一根,清涼解暑。氣的譚笑七罵,你小子這是拿我當兔子呢?
二
知道香港那邊傳來消息,儲紅兵一直緊繃的神經的才鬆弛下來,既然文件搶回來了,那麼對於鄔總的可以保持一種輕視的態度,儲紅兵倒不是不想幫智恒通搞增發股票這個忙,既然答應了,就得如約去辦,但是現在是自己拿住了譚笑七,至少在態度上不必象之前那樣卑躬屈膝的。儲紅兵知道再過幾個小時,香港來北京的航班會帶來交通員,自己一定要親眼看一下文件,確定真偽後,再給那個囂張的鄔總打電話。儲紅兵覺得自己應該適當加碼,至少跟鄔總多要點原始股,不能白忙嘛。
儲紅兵以為,雖然這次自己算慘勝,但是這個譚笑七的確不能小覷,下手又黑又狠,跟以前的對手不是一個路數。但是老儲相信,至少這次,譚笑七是徹底失敗了。等拿到文件,他就會帶著文件去找他的上級,不能算邀功,也算有個交代不是。
這個時候,來自楊爸和劉湘她爸的信息就極為重要了,當楊舒逸告訴譚笑七,小個子派去香港的賣文件的人,手裡的文件被搶走時,譚笑七立刻告訴楊爸接下來如此這般。楊爸將信息轉達給劉湘她爸時,劉爸感歎道“我就知道這家夥還有後手吧!”
老奸巨猾的儲紅兵沒見過象譚笑七這麼不要臉的,栽在小個子手裡不冤。
崔鯤也不冤,按照譚笑七的本意,一定要把他打到十八地獄才解氣,但是當小個子聽說美男子崔鯤家在農村,態度就先緩和一半,然後又知道崔鯤父母都是勤勞的農民,又一半,但是不讓他受點懲罰不行,據說他同時騙了幾個女人,偏偏李蕊華沒上當,所以在低看崔鯤一眼的同時,高看了李蕊華一眼。從鄔總那裡得知,李蕊華天天忙於學習,譚笑七不禁驚歎道,自己那番話有這樣的力量嗎。
鄔總告訴譚總,林仙兒要求譚總幫她再起個名,還有北京智恒通新成立了廣告公司,林仙兒擔任總經理,還有吳德瑞的病情見好,他要去回趟海市,和譚總麵談一件要事。
這時守著譚笑七的魏汝之走上來,鄭重其事地告訴譚總說,自己也有一件要事要告訴他。
譚笑七莫名其妙的,咋,你們幾個要事紮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