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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酒乾倘賣無(下)(1 / 1)

之所以有“事後諸葛亮”一詞,並不全是為了解嘲,其實這也是一種複盤,老祖宗還喜歡說一句話,叫做“溫故而知新”,這話不僅用在知識的學習上,其實更多的是社會閱曆方麵。

後來楊一寧,吳德瑞包括譚笑七在內,都反省了在楊一寧從無錫開車回海市前,大家都以為會攔截他們的是鐘山牌手表殺手,後來菜反應出,殺手最多就是兩個人,哪裡來的如此之大的能量,彆說敢不敢了,沒這個能力吧。

對於智恒通和儲紅兵之流的戰役,或者叫做擂台賽,第一回合無疑是智恒通取得勝利,儲紅兵的領導在總結時,歸咎於機房的大意和輕視。從能量上看,智恒通這方除了有點錢外,都是一幫底層百姓,即便儲紅兵的領導賠了點錢,當然了這些錢在普通人看來,藝術成分很高,有三四層樓那麼高,但是在領導眼裡,不過是九牛一毛。當然了就算再少,也代表著一種臉麵,所以不會善罷甘休。

當這位領導發現對方陣營力有劉湘她爸以及楊舒逸時,決定先解決對方外圍,所謂外圍就是不包括智恒通的譚笑七等人,領導的目標就是楊一寧和劉湘。

這位儲紅兵的領導,姑且以錢姓稱呼吧,這不是他的真實姓氏,但是他和我們這個故事淵源很深,張建國的母親就是他的麾下,幫錢領導操持資金,直到被拋出來頂鍋。錢領導曾經很欣賞楊舒逸,但是後來楊爸離開了體製,讓錢領導極為憤怒。

身為大領導,他和楊舒逸的一個理念相同,就是輕易不能要人性命,例如儲紅兵派人去殺譚笑七,錢領導知道了就非常反感,彆說殺人了,捅一刀都不會為錢領導讚同,和譚笑七在劉奎薛蟠身亡後的提議相同,錢領導覺得使用手段把對手逼得崩潰,才是人生境界。

劉湘她爸的警覺性很高,在譚笑七派魏汝之給劉湘送去二百萬現金的次日,她爸就把閨女接回北京,偏安於四九城一隅,搞得錢領導暫時沒有辦法,所以目光隻能投向楊一寧。後來楊一寧才解得疑惑,就是鐘山手表殺手怎麼會跑到太原殺人,原來是和錢領導不誤關係,當然錢領導自己是不會殺人的,但是如果殺手殺人,他不會阻止或者引導。這就跟攝影師在野外拍攝老虎捕食其他哺乳類動物一樣,不乾涉,隻旁觀。

以錢領導的能量,要是在楊一寧茫然無知的情況下攔截楊一寧,有可能楊隊真的要吃一個大虧,但是當楊隊在譚笑七的啟發下,想到了這一點,而且準備充足,就會使得錢領導铩羽而歸,這個後果終於讓錢領導極度重視起智恒通來,讓譚笑七在第三屆擂台賽裡吃了悶虧,以失敗告終。

之前說過,從海市去無錫最快的方法就是飛到上海虹橋機場,然後趕到上海站乘坐前往無錫的綠皮火車,順利的話,吳德瑞早晨五點半起床,在虹橋機場和楊一寧彙合,下午四點二人到達無錫市局。

既然有誘敵深入的意念,所以是兄妹倆並不急著趕路,在火車上大個子告訴了師妹譚笑七傷恢複的狀況,說實話張醫生很不滿意,因為譚笑七這家夥太不老實,不能安於在床上靜臥,甚至還想每天紮馬步,被張醫生好一頓臭罵後,才打消了馬步的想法。

應該說一下,就是錢領導畢竟是位大乾部,就說象楊一寧這樣的精乾警察,錢領導都不想她受傷害太過,畢竟她還要為國家和百姓工作,截擊楊一寧,為的是給楊舒逸等人一個教訓,在錢領導看來,整件事是譚笑七在機場看見崔鯤而起,雖然之前崔鯤截了譚笑七的分配,但是錢領導希望劉湘她爸和楊舒逸之流適可而止。

還有,既然是攔截,錢領導的意思就不會是一筆帶過,總是要給敵方一些深刻的教訓的才對,所以錢領導這邊設計了幾個方案,第一個就是派人在黑夜裡潛入無錫市局,在那輛紅色淩誌車子上動手腳,譬如搞壞刹車係統什麼的,但是這個方案有些難度,就怕夜裡光線差,沒法精準掌握對車子的破壞的程度,搞不好車子還沒開出無錫市局大院就直接趴窩,就會打草驚蛇。

還有中途攔截的方案,有汽車撞,橋上扔石頭,中途搞壞淩誌刹車或者供油係統,以及在楊一寧的飲食中加料等方案,隨機應變,。

最後是在徐聞到秀英的滾裝船上搞事情。總之在譚笑七看來,這些方案都似是而非,遠遠不如在某個有把握的方案上下大力氣,如果換成鄔總,應該采用途中給飲食加料的方法,畢竟鄔總精通藥理,身後還有一位師父。這就叫“貴精而不在多”的意思。

大個子已經經曆過一次從海市開車去北京的曆程,所以對這次的長途旅行信心十足,她知道近來楊一寧很辛苦,所以打算大部分路程都親自駕駛。

從無錫回海市,大致可以走兩條路線,第一條是無錫,南京,經過安徽,江西,過韶關,經過湛江到達海安。全程大概2000公裡。

第二條是無錫,蘇州,嘉興,溫州,福州,汕頭,惠州,湛江到海安。全程2500公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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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領導那邊分析,楊一寧肯定急於回到海市,所以走第一條路線的可能性較大,如果換成以前的楊隊肯定也會這樣,但是和譚笑七接觸多了,楊隊也學壞了,當然她肯定分析不到錢領導那邊,她琢磨那個殺手打算把她引到無錫,轉移視線,所以她告訴馬維民說,殺手同伴有可能會在海市犯案。

雖然和師哥很熟,但是楊一寧還是非常憎恨捅譚笑七兩刀的殺手,否則這一路就是她和譚笑七搭配,乾活不累。她知道以前譚笑七帶著孫農遊遍四方,雖然已經不嫉妒孫農了,楊一寧也很想譚笑七能陪著她遊山玩水,還有就是,她以前從未這樣想過,但是經過譚笑七和殺手一戰,楊隊覺得恐怕譚笑七的戰力要超過吳德瑞。當她聽說譚笑七捱兩刀能還能拗斷殺手的兩隻胳膊,非常吃驚,這已經超過了楊爸傳授她大背跨的範疇,據說楊爸調查過譚笑七,都不知道譚笑七還有這個本事,楊一寧知道以後和譚笑七結婚後,自己恐怕沒辦法在武力上壓過小個子了,想起最初那天譚笑七被馮飆打成那樣,她現在很為馮飆慶幸,當時如果譚笑七暴起,馮飆恐怕小命難保。現在想起來,楊一寧最驚詫的還是當時譚笑七吃下去四十個大包子。還有雖然楊一寧不願意承認,還是覺得自己婚後肯定拿不住譚笑七。

吳德瑞是第一次來到無錫,他知道無錫飲食以嗜甜為主,和彆人不同,其實大個子很喜歡吃甜食。他的家鄉武夷山的飲食習慣是山野本源,香辣濃鬱,但是不適合大個子的胃。他吃了排骨和小籠後,天色漸黑,大個子把那輛紅色淩誌開出市局大院,停在一家修車廠門口,這家修車廠是他手下臨時聯係上的,為的就是引蛇出洞,車子停在市局大院,沒人敢動手腳,這就等於不給對方機會。

楊一寧在市局外邊的一個電話亭裡給譚笑七打電話,當小個子了解了楊一寧的想法後奇怪道“一個殺手能有這麼大本事,楊一寧你是個警察,你身後有無數同事,尚且找不到殺手,反過來你覺得這個殺手能有這麼神通廣大嗎,捅我刀子的那個殺手知道我在22號大樓,他交待說就這樣他還是等了三天才有機會,你是開車回海市,路這麼遠,隨機性這麼大,怎麼可能中途攔截你?”

”可是有這種可能性啊,我就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在太原殺人,這個明擺著是調我去太原,他應該知道我把車子放在無錫了,所以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楊一寧,你覺得他是在針對你?可是這一路山高水長,我說了隨機性很強,如果真的是你想的那樣,就不符合這個殺手的性格,例如你們明天到底是走南京海市蘇州,也可能回上海,把車子放下坐海輪,按照你說的,殺手最多倆人,他怎麼安排接下來的行動?”

“譚笑七,你到底要說什麼?”楊一寧有些煩躁。

“我是說,你可能在太原看到了什麼有i所感悟,但是你自己還沒意識到,所以覺得對方引你回無錫,我的意思是你的對手根本就不是這個殺手,而這個殺手應該一直在海市,你在太原的對手是另外一夥人,他們的橋段遠遠高於殺手,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是根據最近發生的事情來分析,很可能是儲紅兵那夥人,否則我分析不出來還能是誰,有可能在無錫市局就有人盯著你,所以一會兒你去市局找上次你認識的人,告訴他們你明天要要走南京以後是安徽這條線,然後你和大個子明天先往南京走,然後中間掉頭去上海,買機票你帶大個子去太原,讓他護送你!”

這時楊一寧相信小個子的判斷,她掛了電話走回無錫市局,告訴曾經幫忙照顧那個險遭淩辱的小姑娘的女警說明天一早往南京方向去,她沒注意到這位女警眼裡若有所思的深情。

於是第二天早晨,紅色淩誌經過通江大道向著南京疾駛,大個子聽了楊一寧轉述的譚笑七的分析,覺得很有道理,穩妥起見,大個子駕車到了常州才轉向向著上海方向駛去。

譚笑七想不到的是錢領導有如此的實力,他手下的人算計到了楊一寧會走的三條路線,吳德瑞沒注意到,淩誌後邊遠遠的始終有一位技術高超的司機駕車吊著他們的車尾,在昆山路段,一輛卡車的司機放下對講機後,向著這輛迎麵而來的淩誌狠狠撞去。

事實上,錢領導也沒那麼在乎人命,如果淩誌裡是譚笑七,錢領導絕對不會下這樣的指令,畢竟譚笑七手裡還有6700萬股票。而楊一寧不過是錢領導曾經看重的楊舒逸的獨生女兒。

這時紅色淩誌的磁帶機裡,正放著電影【搭錯車】的插曲,“一樣的月光”。這部電影是1983年由香港新藝城影業公司拍攝,黃百鳴編劇,一樣的月光就是影片中的一首插曲,由蘇芮演唱,作詞之一就是羅大佑。

應該說這是譚笑七最喜歡的一首港台歌曲,“是我們改變了世界,還是世界改變了我和你!”當卡車撞上淩誌時,音響裡正在放出這兩句歌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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