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谘客去世的下午,鄔總從北京回到海市。與其說是回來幫譚總處理虞海仙的後事,不如說鄔總有點想念譚笑七了。
鄔總回到師父家偷偷幫譚笑七挖了50克師父珍藏的老山參,讓譚笑七的恢複期至少縮減了一半。譚笑七出院後開始了每天與鄔總通話無數次的節奏,隨著股票增發日的臨近,鄔總發現自己越來越想叫見小個子,說白了就是想投入譚總的懷抱,和堂姐有時的想法類似,倒不是非得那啥那啥,就是想給小個子抱一抱。鄔總每天工作強度太大了,好在辦公和住宿都在崇文門飯店裡,每天有靈芸照料。
可是把靈芸派去照顧楊一寧,鄔總發現自己很大的失策,她自己已經快不會生活了。恰好譚笑七說虞海仙不幸去世了,鄔總便決定回一次海市,幫幫譚笑七,讓他好好抱抱自己。
譚笑七親自駕駛奔馳600在機場等鄔總,在海市更多人都已經猛認出這是所謂海市首富譚笑七譚總的座駕,機場保安特意走到車門邊問譚總是要進去接人還是在門外等。於是譚笑七在三位保安簇擁下走進機場迎賓區喝免費的椰樹牌礦泉水,直到鄔總的航班落地。
似乎看出了鄔總的期望,譚笑七開出機場不久,把車子停在獅子樓旁邊的國賓賓館,帶著臉色通紅的鄔總走進堂姐曾經大鬨過的商務間。譚笑七想不到上了虎頭奔600的鄔嫦桂說的第一句話是“把這輛600給我吧!”
“你是說送到北京?”
鄔總驚歎於譚笑七的聰明,“是的,接下來我比你更需要這車!”
“沒問題,可是這樣開到北京,對車子的毀損有些嚴重吧。”譚笑七不是心疼車子,不對,他就是有點心疼車子。
“你怎麼一根筋,現在可以委托空運,哎這是哪裡,你怎麼停這兒?”
“國賓賓館!”
“壞人。”
隨著小個子肚子和後背的傷接近愈合,那種癢癢又撓不到的感覺差點把譚笑七逼瘋。堂姐去看過婦產科大夫後,醫生發現端倪,警告她前三個月嚴格禁止那啥那啥,所以夜裡彆說周公,關公譚笑七都見不到了。
恰好鄔總回來,譚笑七便覺得邊工作邊那啥挺好的。
一番不經曆風雨怎麼見彩虹後,鄔總吹著長長的頭發問譚笑七打算給虞海仙家人賠多少錢。譚笑七雙手一張,“隨他們要,但是有一點,要錢多了,這就是一次性,以後再無聯係,如果要給她的三個哥哥安排工作,賠償金便需要商量不能太高,雖然是因為我而死,但是賠償條款還是要有商有量,對了我打算認虞和弦為乾妹,以後派到北京在你身邊工作。”
雖然意外,但是鄔總瞬間明白了譚笑七,這樣很好。雖然頂了乾兄妹的旗號,但是天天在一起難免瓜田李下,遭人非議,在北京幫乾妹妹找一門好親事,才是感恩行為。
“好,那我就這樣和她的家人談,你還是先彆出麵,最後他們走的時候你請他們吃一頓飯就好。”鄔總完全是一副和譚笑七談工作的態度,雖然此時二人都還是一副衣冠不整,恕不接待的樣子。
“我打算派靈芸去阿根廷,辦一家結合移民,投資,運輸人口等綜合性的中介公司,這次孫農回來,我們聊了很多。”
“哦,孫農和你聊很多?”譚笑七有點驚奇,孫農那丫頭一向是眼高於頂,鄔總能和她聊到一起,說明她倆有共同的興趣和愛好。
“你真的,你真的從小就讓她挑走你碗裡的肉絲?”鄔總的話音裡有一種難以說出來的情緒,“你還為她偷雞挨了一頓打?”
譚笑七不在意地點點頭,“是啊,怎麼啦,她比我小啊。”
鄔總撲過來緊緊抱住譚笑七,嗚咽道“她真幸運,我小時候怎麼就沒遇到你這樣好的哥哥。”
譚笑七知道這會兒什麼話都不能說,說多了很容易挨一頓打,還會被罵矯情。
孫農那天和鄔總說起這段回憶時,兩個女孩都哭了,兩個人之間瞬間升級為閨蜜的戰略性關係。以後她倆成為譚笑七的最大臂助,再無任何嫌隙。說起來,那架灣流四型,居然是鄔總使用最多。
說起新能源增發在即,鄔總問譚總需要什麼配合手段,譚笑七搖頭說不用。他估計即使費多大勁抬升股價,都會被錢景堯一頭拍下,所以不如以靜製動,徐徐圖之,以後找機會拉升。
譚總說這次增發的股票暫時不搞質押,全部新票已經和在建國門亞太大廈的中國銀行北京分行談好,存放在這家銀行金庫,同時有人保進行財產保險,萬無一失。
鄔總很奇怪,“你去北京了?”
譚笑七又搖頭,炫耀道,“不是非要去北京才能談在北京的事。”
鄔總一翹瑤鼻,“故弄玄虛。”
此時的北京已經是金秋十月,但是海市依然潮濕悶熱。鄔總挽著譚笑七走進隔壁的獅子樓,算起來,他倆有日子沒來過這裡了,如果自家食堂的大師傅手藝精湛,誰會跑到酒樓去吃一樣的海鮮,還挨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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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獅子樓門前的谘客,譚笑七心裡一緊,雖然他不怕死,但也不想被毒死那麼慘,可是一想到可愛的虞海仙的死狀,譚笑七心裡發緊。
“想起虞海仙了是吧,那就多賠點錢好了。”鄔總緊緊拉著譚笑七,不許他臨陣脫逃。
譚笑七忽然對身邊的女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這到底是位什麼女人?堂姐和許林澤是依附型,孫農算獨立型,靈芸和林江亭是亂七八糟型,唯有鄔總能給予自己心靈上的鼓勵和扶持。鄔總異樣地端詳身邊的男人,兩個人之間有一種情愫在升華,決定他倆在未來日子裡的相處模式,兩個人的手緊緊握著,譚笑七忽然想起在十殿閻王殿裡看到的女人幻象,有鄔總嗎?記不得了,嗯,這事千萬不能告訴她。
倆人在飯桌上悄咪咪地討論起孫農說的傭兵團,他倆都認為如果不想被動挨打,就必須要有自己的武裝,哪怕是冷兵器。譚笑七告訴鄔嫦桂,已經查到錢景堯有個小老婆,極美,還有一個三歲的私生子,被老東西藏在外麵,已經委托人去查。
鄔總說何必費那麼大力氣去查,敲山震虎,打草驚蛇不就行了!
譚笑七差點當眾給鄔總一口,這女人太聰明了,既然敲山,那就不急了,等需要的時候再敲。
腸胃和精神都得到充分滿足的鄔總,在夕陽下彆有一番風韻。以前譚笑七去市府代表王英開會時第一次見到站在台上進行同聲傳譯的鄔總,那時譚笑七眼裡的她是個嚴肅的婦女。於是譚笑七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告訴詢問原因的鄔總,他是感謝她過來海市的行李裡隻有給自己帶的繡球和高碎。那些茶水間的都被孫兵帶回法醫室做檢驗了,而且這次虞海仙的家人來了海市,虞海仙的遺體也未必可以馬上火化,這個要聽孫兵的。
忽然鄔總問譚笑七,“你身體行嗎,咱們走回22號大樓吧,車子就放在賓館這裡,反正咱們還要回來。”她的臉又紅了。
事實上在1991年,海市的城建基建都很差,散步不是一個很好的散心方式,小個子建議說“咱們散步去金棕櫚看場電影吧。”
於是鄔總歡呼雀躍。
這是一場由美國童星麥考利金主演的好萊塢電影【小鬼當家】,講的是美國一個小鎮的富裕家庭的八歲男孩凱文,聖誕節全家去巴黎度假時被遺忘在家發生的故事,他不僅可以大吃大喝,還要費儘心機對付兩個打算進屋盜竊的笨賊。
譚笑七從一開始就跟著情節笑,但是鄔總端著,直到凱文拎著兩個大袋子從超市回家,半道袋子破了時,鄔總才大聲歡笑。
走出影院,鄔總說回去賓館取車,讓譚笑七容她去22號大樓,譚笑七再回譚家大院。看見小個子有點奇怪,看著她,解釋說“今天太美好了,就像童話,所以必須進行到這裡,再接下去我怕會發生彆的事,影響我對今天的回憶!”
當車子停在22號大樓前,譚笑七看著鄔總的身影消失在大樓電梯裡,吩咐管理員給魏汝之打個電話,告訴他說鄔總回大樓了,讓老魏來大樓值班。結果值班員說魏總就在樓上。
譚笑七換了輛奧迪開回譚家大院,這時已晚,估計二叔二嬸堂姐都睡了。
結果那一家三口都瞪著眼睛在等他,二叔告訴小七,他弟弟譚笑九可能得了不好的病。
譚笑七就知道這一幕早晚到來,那個原生家庭終究是躲不開,隻要那個家裡任何人遇到不好的事情,最後都會找上自己,而在自己看來,譚笑七和那個家庭的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不過二叔顯然不這麼看,即使他知道他大哥大嫂一直不管譚笑七的死活,他的意思是說,“他們再不管你,你不是也長這麼大了嗎!”
於是譚笑七決定,接待了虞海仙的家屬後,出國遠遁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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