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不是簡單的再見,是河流繞過高山後的重新彙合。
分彆五個月後,譚笑七和鄔嫦桂重逢時,他就是這樣想的。兩個人在國際到達出口默默地相視片刻後,譚笑七拉起鄔總的手走向停車場,令鄔總奇怪的是譚總並沒有問她車子停在哪裡,挽著她七拐八拐的,來到那輛虎頭奔600的車門邊。
兩個人進了車子後不發一言,來了一場持續很久的熱吻,令能運轉周天的譚笑七差點窒息。。
譚笑七被披耶蓬打斷全身筋骨當天,孫農幫著師父清理過七哥身上的血汙後抽空給鄔總打電話,告訴了她關於譚笑七的傷勢,並且向她保證幾個月後譚笑七一定可以重新站起來。
當時鄔總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立刻放下手頭的一切,飛去阿根廷照顧譚笑七,但是鄔總又是以為理智大於情感的女人,所以她壓抑住了衝動,接著孫農告訴她,她師父幫德國赤軍配製的藥在譚笑七上飛機前,使得譚笑七的師父功力儘失,逼得譚笑七臨時改變了計劃。多虧有準備,如果師父沒了功力,這次譚笑七真的會被披耶蓬給打死。
聽到譚笑七的筋骨儘斷,鄔總絲毫沒有懷疑孫農是在誇大其詞。想起譚笑七的慘狀,激起了鄔嫦桂強烈的保護欲,差點就失去譚總了,這個念頭令鄔總不寒而栗,這種後怕令鄔總對造成這一局麵的的師父極端憤怒。師父配製的藥,無論如何也不能用在譚總師父的身上,對於那位奶聲奶氣的師父,鄔總有所耳聞,她盼著能有一天看見這位頗具傳奇色彩的小老頭。
對於譚笑七設計的反劫機,鄔總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她雖然知道譚笑七紮了二十多年馬步,但是鄔總更懂得山外有山的道理。師父站在譚笑七身後,就是譚總得以安全的最大保證,結果譚總師父被自己師父配製的散功藥破了招,這明顯就是想害死譚笑七,這令鄔嫦桂如何能忍。
“對了,你受這麼重的傷,你後背那兩條大蜈蚣怎麼樣了?”長吻結束後,鄔總聚了半天氣才有力氣開車,她懂身體原理,知道這個男人突然增高很多,骨骼應該還在磨合期,最好不用力,包括開車這件事。
“我看不到啊,但是被打的時候有感覺,應該是被掙開了。”譚笑七毫不在意的回答,他好奇地看著車窗外,五個月沒回北京,似乎變化很大。
鄔總忽然眼淚橫流,嚇得譚笑七趕緊伸手過去拍她的後背,“沒事了現在,我這不是好好的,,還長了差不多15公分,感覺怎麼樣?”
鄔總破涕為笑,“什麼呀,都嚇死我了,你就不能不坐那班飛機?”
“唉,一言難儘,對了,你師父還住在長富宮?”譚笑七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她那些藥材放在哪裡你知道嗎?”
鄔總忽然很想笑,儘管此時她臉上還掛著淚,這家夥,要報複人家師父,還惦記人家師父的東西,“咱們去哪兒?”鄔總問道,她本以為要迎接的不僅是譚總,應該還有他的師父,現在這個人單獨下了飛機來見他,想乾點什麼不言而喻,關鍵是,她也非常渴望這家夥。
“國際飯店吧,距離崇文門飯店不遠。”譚笑七好奇地看著花家地那邊起來的一棟棟樓大廈。
“嗯,是不遠,距離長富宮更近。”鄔總腹誹,她不同於世間很多傻女人,並不認為師父於自己有很大的恩情就會開口請求譚笑七的寬恕,事實上師父已經危及,不對應該說是想加害譚笑七的生命,那麼即使鄔總對師父的感情再深,也不會開口請求男人放自己師父一馬,鄔總記得師父告訴過自己,不要強行介入彆人的因果,現在她也是在遵照師囑,不去強行介入師傅的因果。
從鄔總來說,她對師父很失望,甚至她能明白師父是怎麼想的。在情感上她選擇毫無保留地站在譚笑七一邊,這是她的愛人,她終生的依靠,容不得任何人對他不利,包括自己的師父。她知道哪怕她說出一句類似“她是我的師父。”一類的言語,就是在譚笑七剛剛愈合的傷口上撒鹽。
鄔總非常明白師父的想法,在她高中剛畢業參加完高考的時候,師父就把她兒子叫回來,打算讓他陪著鄔嫦桂遊山玩水,促進感情交流。但是在感情方麵鄔嫦桂有自己的想法和原則,任何人都不能改變她或者勉強她,她師父老謀深算,覺得隻要拖下去,這姑娘肯定會變成自己的兒媳婦,即使她兒子很木訥,情商低,而且大鄔總很多。
當師父發現鄔總有了男人,嗯,是男人,不是男朋友,更不是老公,最關鍵的是哪個小男人身邊女人無數,雖然有點誇張的說,但是在舊意識裡長大的師父看來,那就是個爛人,就算他有錢又怎麼樣,絕對不是鄔嫦桂的良配。
當在譚笑七的師叔甄英俊的策動下,有人找鄔總的師父求配藥時,鄔總的師父一口應允,她的原則是除了譚笑七那小子,不得傷及任何無辜,醫者父母心嘛,她特意配藥配成是能使得譚笑七哪個奶聲奶氣的師父失去功力二十四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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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譚笑七那小子死了,皆大歡喜。
鄔總知道一點,就是自己對譚笑七的渴望遠遠大於譚笑七對自己的渴望。這五個月以來,她幾乎每次夢裡都有譚笑七,雖然知道身負重傷的他沒有危險,但人就是這樣,患得患失,生怕有個意外,不知道多少個早晨,醒來後的鄔嫦桂發現枕頭淚水打濕。
當身高已達1米78的譚笑七遠遠出現在視野裡時,鄔總覺得自己的被吊了四個月的心“轟”的一下掉回原處,他覺得長高後的譚笑七的步態都比以前個子矮的時候有所變化,現在的哪個不要臉的人走起路來充滿了彈性,嗯,那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偏巧,鄔總就不喜歡嚴肅的男人,譬如師父的兒子,她鄔嫦桂就喜歡那種沒皮沒臉的男人,這裡特指譚笑七。
北京國際的正麵向南,隔著幾百米直直麵對著北京站,這是一家成立於八十年代中期的涉外飯店,外國人很多。哪個時候像譚笑七的北京身份證是不能再北京的酒店開房的,隻能由鄔總去開房。
開好房後,譚笑七且不急和鄔總哪個哪個,他好好洗了個澡,然後帶著鄔總去東單電話局邊的“立剛”酒家吃飯,雖然這裡距離崇文門飯店不遠,但是鄔總沒自己來過,這個飯館以梅菜扣肉和紅燒鯉魚著稱,譚笑七不愛吃鯉魚的土腥味,他要了兩份梅菜扣肉,要了一瓶紅星二鍋頭,再國外久了,什麼烤鴨,涮羊肉等國內的吃食他都饞的厲害,這個梅菜扣肉還有二鍋頭也是,適當喝酒能增加氣氛。
不過雖然是吃飯喝酒,漸漸的成了鄔總的工作彙報,譚笑七想不到自己不在的這五個月裡,智恒通有了飛速發展,尤其是再二叔的間接協助下,智恒通拿到了想象不到多的為期八年的貸款,令小個子,不對現在是大個子了,驚喜交集。
貸款越多,他和智恒通就越安全!
譚笑七雖然很想聯係二叔,但是此時不合適。於是譚笑七問鄔總現在楊舒逸什麼狀態,鄔總說楊總這幾個月來和智恒通不遠不近,不知道他在不在北京。
還有一件事,鄔總打算等譚總離開北京回海市時再告訴他,那就是據說譚媽已經下定決心要起訴大兒子。
他倆現在就一件大事,那就是深入交流。
這次以後鄔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譚笑七勢不可擋,以後絕對沒必要因為他的女人多而吃醋,要不是李瑞華已經去了瑞士,她中間就會把她給喊來。
間隙中鄔總告訴譚笑七,林江亭已有五個月身孕,譚笑七了然,如果沒記錯,那就是臘月二十九那天,那天鄔總也在海市來著。鄔總告訴譚笑七說,已經再北京購買了幾套住房,分配給虞和弦,林江亭,李瑞華還有靈芸。
鄔總發現譚笑七其不解地看著自己,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低下頭,告訴譚笑七說,“我以後會跟著你,你住哪裡我就在那裡!”
譚笑七心裡一暖,這也是他的想法,這是他心靈的伴侶,比孫農許林澤都更心靈。這個沒辦法勉強自己,唯有鄔總能全麵理解自己,還有,智恒通真的離不開她,譚笑七慶幸那天在海市機場把鄔總給“撿”回來,否則今天自己麵對著智恒通的一攤子,會有多麼迷茫。
次日譚曉起去看望了林江亭和她媽媽,看到增高的譚曉起,母女倆異常震驚,當譚笑七離開時林江亭媽媽對女兒說,“我就說吧,這個譚總真不是一般人,都二十八歲了,還能長高15公分!”
二人在機場告彆時鄔總才告訴譚總關於譚媽要起訴譚笑七的事,譚笑七告訴鄔總說不要小看,要想辦法隨時了解進展,搞清楚起訴書內容,搞清楚對方律師的大致情況,不打無準備之仗。
鄔總並沒有問譚總上午去沒去長富宮,至少到現在,還沒有任何人打電話來詢問她關於她師父的情況。
這個傍晚,當譚笑七乘坐的南航737在海市機場降落時,譚笑七看到來迎接自己的吳德瑞,虞和弦和吳尊風,呼吸著熟悉又陌生的海風,譚笑七發現自己隻有到了海市才能心靈安寧下來,這意味著他此生大概會在這個城市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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