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處,風聲如刀,浪濤翻滾間夾雜著無數冤魂的嘶吼。冥河老祖身披血袍,腳踏虛空,每一步落下,血浪便自動分開一條通路。身後數十名截教弟子緊隨其後,神情凝重。
路明站在隊伍中段,目光掃過四周,心中卻在默默計算簽到係統的冷卻時間。他知道,這趟血海之行絕非尋常探秘,而是一場試煉——一場由冥河設下的考驗。
第三波惡鬼潮如期而至。
血霧翻湧,無數枯瘦身影從血水中躍出,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綠火焰。它們發出刺耳的尖嘯,撲向眾人。幾名修為較低的外門弟子臉色一變,連忙結印抵禦,但神識剛一接觸,便感到一陣劇烈刺痛,仿佛被無形利刃割裂。
“來了。”路明低聲道,心念一動,簽到係統終於完成冷卻。
【簽到成功!獲得:業火紅蓮】
掌心一熱,一朵赤色蓮花浮現而出,花瓣層層疊疊,流轉著熾烈光芒。他毫不猶豫催動靈力,紅蓮瞬間綻放,一道熾白火焰席卷四方。
惡鬼觸火即燃,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灰燼消散於血海之中。火焰所過之處,汙穢儘除,連空氣都變得清冷幾分。
冥河老祖腳步未停,嘴角卻微微上揚:“倒是有點意思。”
眾人繼續前行,越深入血海,環境越是惡劣。血浪翻騰不止,每一次拍打,都帶著腐蝕性的靈力,若非有大神通護體,恐怕早已骨肉分離。
路明觀察著冥河老祖的步伐節奏,發現每當他的左足落地,血浪便會短暫平息。他不動聲色地調整自己的步伐,借機靠近一塊漂浮的巨石,並以青萍劍插入石縫,借力躍上。
穩穩落定之後,他低頭一看,石底赫然刻著一隻展翼金烏,背景為血色天幕,線條粗糲卻充滿壓迫感。那圖騰似曾相識,仿佛在哪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看來,這裡並非無人涉足之地。”他心中暗道。
前方傳來冥河老祖的聲音:“再往前,便是封印殘魂的禁地,諸位小心腳下,莫要觸碰骨碑。”
話音未落,一名年輕弟子不慎踩碎一座半埋於血泥中的骨碑,碑文瞬間亮起,符光閃爍之間,一道黑影自碑中衝出,直撲人群。
“退!”有人高喝。
黑影速度極快,幾乎眨眼間便已逼近,冥河老祖卻隻是輕輕抬手,一道血線自指尖延伸而出,纏住黑影脖頸,將其生生扯回,按入碑中。
“巫族殘魂,不過如此。”他語氣淡漠,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
路明站在後方,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氣息波動。那不是普通的殘魂,而是帶有某種記憶與意誌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它似乎感應到了自己體內的金烏血脈。
他心頭一震,隨即做出決定。
趁著眾人尚未完全恢複秩序,他悄然釋放出一絲微弱的金烏氣息,雖然極其稀薄,但在血海這種靈氣紊亂之地,卻足以引起注意。
果然,那殘魂猛然抬頭,視線穿透人群,落在了路明身上。
“是你……”殘魂開口,聲音沙啞乾澀,“金烏之後,你回來了?”
路明神色不變,依舊站在原地,仿佛未曾聽見。他緩緩向前邁步,繞開最近的一座骨碑,儘量避免觸發任何禁製。
就在這時,左側一座骨碑忽然自行點亮,碑文閃爍,浮現出一行字:
“後羿遺矢,破日之始。”
字跡古樸,像是用鮮血寫就,隱隱透出殺意。路明眼神微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模糊的畫麵——漫天金烏墜落,唯有一人立於山巔,手中長弓拉滿,箭指蒼穹。
“這不是巧合。”他心下警覺,卻沒有停下腳步。
冥河老祖並未阻止他接近封印核心區域,反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圖。
殘魂被困於一座巨大的鎖鏈陣法之中,每根鏈條皆連接著一座骨碑,碑文不斷變換,仿佛在進行某種輪回推演。它的眼神死死盯著路明,試圖窺探其內心。
“你是誰?”殘魂低聲問道。
路明沒有回答,而是緩緩閉上雙眼,體內東皇鐘碎片突然震動,散發出一圈微不可察的波動,將對方的神識探查儘數彈開。
同時,他低聲念出一句截教秘術口訣,偽裝成正在施展防禦法術的模樣。
“哼。”殘魂冷哼一聲,未能得逞,但它並未放棄,“你身上有熟悉的氣息……那種力量,已經很久不曾出現過了。”
路明睜開眼,目光平靜如水:“我隻是一個截教弟子。”
殘魂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不是他……但你……會成為他。”
此言一出,周圍幾人皆有所察覺,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冥河老祖卻依舊麵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血海深處,風聲漸止,唯有紅蓮餘焰仍在空中飄蕩,映照出路明冷漠的側臉。
他心中明白,這一趟血海之行,遠未結束。
而那些隱藏在古老碑文與殘魂記憶中的真相,正一點點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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