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如血,映照在東海儘頭的一座荒山之上。
此山斷壁殘垣,千瘡百孔,曾是天柱之一,如今卻隻剩半截孤峰矗立,風聲呼嘯間似有遠古悲鳴回蕩。正是——不周山。
路明身披玄袍,負手而立於山腳之下,目光沉靜地望著那斷裂的天階與崩塌的石柱,仿佛能透過歲月塵埃,看見昔日那位怒撞天柱的巫族巨擘身影。
他緩步向前,腳步輕而不浮,每一步落下,皆穩如磐石。體內的金烏血脈微微躁動,似乎感應到了某種久遠的氣息。
踏入山門之際,天地驟然一暗,四野扭曲,方向難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與死寂交織的氣息,仿佛連時間都在這裡停滯。
他神色不變,袖中“避水金睛獸”悄然浮現一絲微光,在前方勾勒出一道隱秘路徑。與此同時,輪回盤碎片輕輕震動,牽引生死之力在他周身流轉,形成一層無形護罩,將侵襲而來的幽冥死氣隔絕在外。
這一段路並不長,卻步步驚心。每走數丈,便有一道裂隙噴湧而出黑霧,若非他早有準備,恐怕早已神魂受損。
終於,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破敗的祭壇出現在視野之中,中央立著一塊殘碑,碑上刻著兩個古老大字——共工。
他緩步走上祭壇,站定,閉目。
下一瞬,識海中響起熟悉的係統提示音:
【簽到成功,獲得“共工頭骨”一件。】
刹那間,一道灰黑色的虛影自虛空中凝結,緩緩落入他的掌心。那是一具布滿裂痕的頭骨,表麵殘留著斑駁血跡,雙目處空洞無物,卻透出一股淩厲至極的戰意。
幾乎是在接觸的瞬間,頭骨中傳來一陣低沉嘶吼,仿佛有千萬亡魂在其中哀嚎,試圖侵入他的神識。
他眉心一皺,立刻運轉東皇鐘碎片鎮壓體內躁動的金烏氣息,同時引動血契阿修羅之力,化作一道血色屏障擋在意識之前。
片刻後,那股狂暴的怨念方才平息下來,唯獨頭骨眼中殘留一抹猩紅光芒,低聲呢喃:“重振……不周……”
他沒有理會這道聲音,而是取出先前刑天之孫贈予的“刑天斧碎片”,將其貼在頭骨額前。
頓時,一股熾烈的巫族戰意衝天而起,如同沉睡已久的猛獸被喚醒,整座遺跡都隨之震顫起來。
地麵裂開,靈氣翻湧,原本枯竭的山體竟開始緩緩釋放出濃鬱的洪荒氣息。
他雙眼微眯,感知到這股力量並非單純的靈氣,而是蘊含著極其古老的戰意與意誌。它不同於修行所得的法力,更像是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原始本能。
他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將共工頭骨置於膝上,以刑天斧碎片為引,引導這股戰意進入體內。
頓時,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經脈奔湧而下,直衝丹田。他的骨骼發出劈啪脆響,肉身仿佛經曆重塑,每一寸肌理都被重新鍛造。
外界風雲突變,天空陰沉如墨,雷雲滾滾,仿佛天地都在注視這一幕。
而在他體內,金烏血脈與巫族戰意竟隱隱生出一絲共鳴,雖未徹底交融,卻已顯現出某種潛在聯係。
他心中微動,但並未深究,而是趁勢催動功法,將這股力量煉化為己用。
隨著最後一縷戰意融入丹田,他整個人的氣息陡然拔高,體內法力如江河決堤,奔騰不息。
太乙金仙——成!
他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抹赤金色流光,隨即歸於平靜。
起身之際,遠處山巔忽然傳來一聲古老咆哮,低沉而悠遠,似從遠古穿越時空而來。
他抬頭望去,隻見那斷裂的天柱縫隙之間,隱約有黑影浮動,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
他沒有多留,收起共工頭骨與刑天斧碎片,轉身離去。
不周山,終究不是久留之地。
……
當他離開山門之時,天色已近黃昏,殘陽如火,染紅了半邊天際。
他站在山腳下,回頭望了一眼那殘破的山體,目光幽深。
這一趟,收獲不小。
不僅修為突破,更獲得了共工頭骨與巫族戰意的加持。更重要的是,他在煉化過程中察覺到一個極為關鍵的線索——
金烏血脈,似乎與巫族之間,存在著某種尚未揭開的聯係。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微震。
若真是如此,那他所麵對的敵人,恐怕遠不止天庭與闡教那麼簡單。
他收斂思緒,身形一閃,消失在暮色之中。
洪荒大地,風起雲湧。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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