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比丘國的晨霧中吹過,帶著一絲尚未散去的佛光餘韻。路明的身影在天地間一閃而沒,下一刻已踏足另一片土地——滅法國舊址。
這裡早已不複往日王城氣象,殘垣斷壁遍布四野,昔日巍峨的宮殿如今隻剩幾根斷裂的石柱斜插地麵,像是無聲控訴著那場浩劫。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朽氣息,仿佛連時間都曾在此停頓。
他並未以本體降臨,而是借“龍魂分身”之軀踏入這片廢墟。分身雖無本體那般鋒芒畢露,卻勝在隱匿無形,尤其適合此地——前朝禁製猶存,怨靈遊蕩,稍有不慎便會引來封印反噬。
他緩步穿行於碎石之間,目光掃過四周。這座舊王宮遺址依舊保留著某種秩序,每三時辰便有一道金光自天穹垂落,沿著特定軌跡掃過廢墟,正是那殘留的封印陣法。若非提前探知,貿然闖入者恐怕會瞬間被鎮壓。
他沒有急於行動,而是耐心等待下一輪金光掠過。待光芒消散,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幾乎不可見的虛影,悄然避開巡邏的怨靈,直奔王座密室方向而去。
密室入口藏於大殿深處,被層層石門封鎖。他取出“輪回盤碎片”,輕輕一抹,空間頓時凝滯,原本即將觸發的陣法停滯在半空,為他爭取了三十息的時間。
推開最後一道石門,幽暗的密室內塵埃未定,中央一座玉案上靜靜擺放著一枚金印。那便是“國王金印”,前朝氣運所係,亦是此行的目標。
他緩步上前,伸手輕觸金印表麵,刹那間,一股沉重的意誌湧入神識之中。那是人族帝王的執念,是滅國之時未能釋懷的不甘與憤怒。
幻境驟起,眼前景象一變,他仿佛置身於那最後的王朝之夜——烽火燃天,敵軍壓境,百姓哭嚎,王座之上,一位老者披發仗劍,手持金印,仰天長歎:“西來之劫,終不可避……”
幻象欲將他拉入其中,令其沉淪於那段悲愴曆史。但他早有準備,心念一動,“輪回盤碎片”泛起幽光,判官之力浮現,瞬間壓製住金印中的幻境意誌。
接下來的煉化過程極為謹慎。他先以判官之力鎮壓金印內殘留的怨念,使其無法再形成完整幻境;隨後剝離其中夾雜的記憶片段,隻留下純淨的人族氣運;最後緩緩將其引導入自身經脈,納入龍魂分身的命格之中。
整個過程持續近半個時辰,待最後一縷金色流光沒入體內,他的分身氣息陡然一震,仿佛多了幾分威嚴,隱隱透出一種不屬於妖魔的皇道氣息。
他低頭看向手中金印,此刻已然黯淡無光,但其本質已被徹底淨化,成為一件純粹的信物。
就在此時,整座廢墟忽然微微震動,仿佛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他神色微動,迅速走出密室,循著感應來到遺址中心的一座雕像前。
那是一尊“人皇雕像”,高約十丈,麵容模糊,唯有眉心一道帝紋依稀可見。它靜靜矗立於此,仿佛等待著某個契機。
他取出金印,將其按在雕像底座的銘文之上。隨著金印貼合,那些早已風化的文字竟開始泛起微光,逐字逐句浮現而出:
【人皇遺誌,承者得器。】
緊接著,第一關試煉開啟——帝王威壓如潮水般湧來,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穩住心神,龍魂分身在威壓之下寸寸崩裂又重塑,整整百息,未曾退後一步。
第二關隨之而來——金印釋放出自身氣運,化作一道光柱直衝雲霄。雕像眉心帝紋驟亮,仿佛回應這份獻祭,一道低沉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可承吾意。”
話音落下,一道寒光自雕像胸口飛出,落入他掌中。那是一塊劍形碎片,通體漆黑,卻蘊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勢。它靜靜躺在他手心,仿佛沉睡已久,卻又隨時可能蘇醒。
他望著手中的“人皇劍碎片”,心中隱約明白,這不僅僅是一件法寶那麼簡單。它承載的,是某種更深層次的力量——皇道法則的碎片,足以撼動天庭秩序的根基。
然而,就在他準備收起碎片之際,異變突生。
碎片忽地輕顫,似有所感,竟自行指向遠方某處。他眉頭微皺,順著那方向望去,隻見天際儘頭,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息正在回應它的召喚。
那氣息,陌生而熟悉,仿佛曾在何處見過。
他沒有多言,隻是將碎片收入袖中,轉身離開遺址。
身後,風卷殘葉,吹過那尊人皇雕像,仿佛在低語。
“真正的風暴,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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