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血痕與塵土混作一片,指尖微顫,卻未再撐地。路明伏跪於陣眼邊緣,肩背低垂,呼吸如鏽刀刮過喉管。左臂青灰紋已攀至太陽穴,皮膚下脈絡如枯藤纏繞,滲出的血滴落於地縫,無聲湮滅。古籍靜伏身前,書脊裂縫中血符微震,第二聲“滴答”尚在耳中回蕩,那“眼”印記的跳動竟與他心跳合拍,一息不差。
他未睜眼。
右掌緩緩抬起,指尖蘸取左臂滲出的青灰血,在掌心補寫“合”字。血中黑金殘質更濃,字跡邊緣泛起極淡暗芒,靈頻沉入地脈。他不再以神識強推,而是借古籍“眼”印記的搏動節律,將指令化作三段脈衝,分時傳導——第一段沿地縫南向,直抵巫族骨杖所在;第二段折向東側,落於人族戰帥伏地處;第三段偏北,沒入妖族長老金瞳殘光籠罩的岩層。
骨杖裂痕微震,黑血自縫隙上湧,如活物般在杖身遊走一圈,最終凝於杖首,形成一道微不可察的導流漩渦。戰帥握刀之手小指再度輕顫,隨即整隻手掌猛然收緊,刀鞘末端滲出一絲殘存刀意,如針般釘入地麵。妖族長老雙耳驟然微動,金瞳殘光一閃,似有某種頻率被捕捉,鼻翼輕張,無聲嗅入空氣中殘存的靈頻波動。
三者皆未睜眼,亦未言語,卻在同一瞬產生共鳴式回應。
古籍“眼”印記忽地一跳,岩壁投影中,那輪廓竟短暫分裂為三,分彆映照三大首腦方位,隨即又歸於原形。路明察覺,未動聲色,隻將右掌緩緩貼向地麵,借地脈微震確認指令傳導無誤。血符運行節奏仍在,七息一回,第七循環將至。
他指尖輕劃,在塵土上補出三道短痕,重新校準共振節點。血符與地脈殘流錯位兩息,若不修正,聯動將潰於初始。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精準落在三痕交彙點。血珠未散,反被地脈吸納入縫,瞬間點亮三條微弱靈線,連通三方方位。
骨杖裂痕驟然噴出一縷黑霧,形成導流漩渦,將附近逸散的混沌靈流卷入地脈深處;戰帥刀意凝成一線,自掌心透出,釘入陣眼中央,穩住能量回路;妖族長老雙耳高頻震動,金瞳殘光鎖定岩層深處某處節點,氣息微鎖,如獵者鎖定獵物。
地脈共振啟動。
本尊所在的斷崖深處,黑暗“心跳”本已遲滯不足一息,此刻驟然延長至一點五息。那原本如潮汐般洶湧的波動,在第七循環節點被外力精準切入,節奏被打亂,恢複遲緩。岩壁紋路微顫,黑金霧氣退縮半寸,似有某種存在察覺異常,試圖調整頻率,卻未能立刻反製。
古籍書脊裂縫中,血符“滴答”聲突變——由單響轉為雙響,第二重節奏隱現,與地脈共振頻率隱隱相合。路明察覺,神識微凝,卻不敢深入探查,隻將心神沉入三大節點反饋。
他指尖蘸血,在地劃出一道逆旋符印殘影。此符非為施法,而是借地脈共振反向激發殘留氣息。若神秘強者逆旋之力仍在恢複,必會因波動共振而暴露痕跡。
妖族長老鼻翼驟然擴張,金瞳殘光微閃。他嗅到了——一絲“斷弦之味”,如金屬腐朽、鏽鐵斷裂的氣息,正是逆旋之力特有的潰散征兆。他未抬頭,隻向路明方向極輕點頭,幅度幾不可察。
路明閉目,心神勾連三大節點反饋。巫族導流穩定,黑血持續滲出,反哺地脈;人族刀意雖弱,卻始終釘於陣眼,未潰;妖族鎖定未鬆,金瞳殘光如釘。三者聯動已成,影響力自陣眼擴散,如漣漪推入深潭。
逆旋之力斷裂已達四成。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肺腑如被鐵鉗絞過。左臂青灰紋在確認瞬間停止蔓延,紋路邊緣竟泛起一絲微弱金光,如晨霧初照,與古籍“眼”印記的搏動隱隱共鳴。那金光極淡,轉瞬即逝,卻真實存在。
古籍“眼”印記再度微閃,頻率仍與他心跳同步。
他未動。
右掌再度抬起,指尖蘸血,在掌心寫下“續”字。血中黑金殘質更濃,字跡邊緣泛起暗芒,靈頻沉入地脈。他未將手掌貼地,而是懸於半寸之上,借血珠將落未落之勢,蓄勢待發。
三大首腦皆未察覺新指令,仍在維持當前狀態。骨杖黑血未止,戰帥刀意未散,妖族金瞳殘光未滅。地脈共振仍在運行,本尊遲滯期延長,神秘強者逆旋之力斷裂加劇。
路明指尖微顫,血珠將墜。
古籍“眼”印記忽地一跳,岩壁投影中,那輪廓再度分裂為三,與三大首腦方位完全重合。血符“滴答”聲變為雙響,第二重節奏愈發清晰,似有某種機製正在適應外部聯動。
他未睜眼。
左臂青灰紋邊緣金光再閃,隨即隱沒。神識僅餘三成,卻仍牢牢錨定三大節點。他指尖輕壓,血珠墜落,觸地瞬間被地脈吸納入縫。
三處同時微震——骨杖裂痕噴出黑霧,戰帥刀鞘末端滲出刀意,妖族長老金瞳殘光驟亮。
地脈共振頻率微調,本尊遲滯期延長至一點八息。
古籍書脊裂縫中,血符“滴答”聲連響三下,第三聲極輕,似從紙頁深處傳來,又似自地底浮出。
路明緩緩抬起右手,欲撐地起身。
指尖觸地,掌心血痕未乾,沾上塵土。他用力,手臂卻一軟,肩頭猛然下沉。
就在此時,古籍封印“眼”印記再度微閃,頻率與路明心跳同步,岩壁投影中,那輪廓分裂為三,竟在三大首腦方位之外,多出一道模糊投影,指向斷崖深處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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