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訊符上的光點停在裂穀入口,再未移動。路明指尖一壓,靈力斷流,符麵暗去。他將符收回袖中,指節微屈,肋下封印紋路隨之收斂,空冥匣的震顫被強行壓回沉寂。他沒有多看那符一眼,仿佛西使的停滯不過是一陣掠過耳畔的風。
片刻後,戰議殿外腳步聲起。
青崖閣主、流螢穀使、鐵脊部首領三人依令而至,立於斷岩之下。路明站在共助碑前,碑麵空無一字,唯有符印凹槽泛著微光。他抬手,一道靈光掃過三人。
“西線探查中止,後續支援取消。”他的聲音平穩,無起伏,“重建優先級提升,即刻啟動人力池調度。”
三人神色未變,但目光微凝。他們知道,三線並進的布局已被打破。
“青崖閣主,你部匠修即日起進駐主殿區,以殘碑為基,三日內立起骨架。”路明抬手,一道玉簡飛出,落入青崖閣主手中,“結構圖已錄,不得擅自更改承重節點。”
青崖閣主接過玉簡,點頭不語。
“流螢穀使,療愈體係由你統籌。”路明目光轉向流螢穀使,“重傷者分三級,設陣三處,優先恢複可戰之軀。陣基材料,明日辰時前由鐵脊部送達。”
流螢穀使捧匣躬身,應聲領命。
“鐵脊部。”路明轉向首領,“你部即刻組建運輸隊,輪運現存材料。另,營地外圍設三十六哨位,每兩刻鐘輪換,防殘力逸散或外力潛入。”
鐵脊部首領按刀領命,轉身欲行。
“停。”路明開口,“哨位布防圖在此。”他拋出一枚刻紋石片,“按圖行事,錯一位,責一人。”
三人領令退下,身影迅速分作三向。
路明未動,立於碑前,目光掃過工地。焦土之上,殘骸未清,但已有匠修開始丈量地基。他袖中手指微動,神識悄然掃過空冥匣——裂痕仍在,但脈動已穩。他閉目三息,識海中浮現出三隊人馬的靈力標記,逐一記錄其行進軌跡與停留時長。
夜巡開始。
他未帶隨從,獨自穿行於工地之間。匠修們在殘碑投影下切割石料,每一斧落點皆有靈紋校準;療愈陣中,醫者以藤絲引氣,傷者氣息漸穩;運輸隊在鐵脊戰士帶領下,肩扛背馱,將散落各處的材料運至指定區域。他站在暗處,指尖輕點玉符,神識將每一隊的工時、負荷、損耗一一刻錄。
至子時,他歸返戰議殿,將玉符置於案上。符麵浮現出三色影譜:青為匠修,綠為醫者,紅為運輸。數據清晰,無一遺漏。
次日晨,共助碑前聚起人影。
路明立於碑側,抬手一引,勞績影譜投映於空中。三色光帶流轉,標注著各隊工作時長與效率值。
“輪值調度令,即日生效。”他開口,“每三日輪換主責:匠修可入療愈陣休整,醫者可調入運輸隊習調度,鐵脊戰士可受匠術指導。影譜公開,貢獻高者,輪休日可優先使用恢複靈陣。”
他目光掃過眾人:“我不看誰喊得多,隻看誰做得準。三日後,影譜若偏,主責易人。”
人群沉默。匠修們低頭不語,但肩背挺直了幾分;醫者exchanged眼神,神色稍緩;鐵脊戰士握拳,眼中仍有不甘,卻無人開口反駁。
調度令落地。
三日之內,主殿骨架立起七成,石柱聳立,橫梁交錯;療愈陣中,三十七名重傷者氣息平穩,已有九人可自行調息;運輸損耗率由最初的三成降至一成六,材料堆放井然有序。
然而,第三日午前,鐵脊部首領獨自前來,立於殿外。
“我部戰士擅力,不擅細務。”他低聲道,“輪換調度,反增疲憊。匠術難通,醫道更非所長。”
路明未答,從袖中取出一枚獸紋調度符,遞出。
“你部不必輪換細務。”他說,“專司‘重載突擊’——凡大宗材料抵達,由你部整隊突擊運輸,其餘時間歸休。此符可調用臨時勞力,每調一人,記一勳。”
首領接過符,眉頭微鬆。
“另設協作勳章。”路明繼續道,“跨隊協助完成關鍵任務者,積勳可換靈材。今日午時前,主殿橫梁缺一支撐,若有人主動補位,記雙勳。”
首領拱手退下。
當日上午,青崖閣匠修在測量時發現陣基偏移半寸,需加固。流螢穀醫者正忙於調配藥引,無人可調。一名匠修主動前往療愈陣,協助校準陣紋,換取鐵脊部為其運送三日建材。午後,鐵脊部突擊隊抵達,將一批石料一次性運至主殿區,耗時僅為平日三分之一。
三方首次自發協作。
傍晚,路明立於主殿骨架之下,仰頭望著尚未封頂的梁架。夕陽穿過橫梁間隙,在地麵投下交錯光影。他袖中玉符微熱,影譜最後一行數據跳動——鐵脊部今日積勳最高,青崖閣次之,流螢穀因協助加固陣基,人均勳值反超。
他抬手,將玉符收入懷中。
此時,一名匠修快步走來,手中捧著一段斷裂的藤索。
“大人,這是運輸途中斷裂的捆材索,材質與昨日不同,似是舊庫存。”
路明接過藤索,指尖一搓,纖維斷裂處露出內層暗紋。他目光微凝,正欲開口——
匠修忽然抬手指向營地西角:“那批新到的石料,好像沒按圖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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