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處符石微光穩定,與地脈共振的頻率完全同步,空冥匣貼在肋骨上,裂痕處的刺痛不再是零散的針紮,而是連成一線,如絲弦繃緊,牽引著體內殘存的靈力往左肩彙聚。路明舌尖抵住上顎,將最後一口血咽下,喉間腥熱未散,指尖卻已滑至唇邊,輕輕一抹,將乾涸的血痂刮落,滲出的新血順著指腹流下,在石台表麵凝成三點暗紅。
他沒有動。
霧中三處符石依舊亮著,光暈微弱,卻彼此呼應,形成等邊三角。他閉眼,神識沉入經脈,借血氣感知地脈震顫的走向。血滴落地的瞬間,震波並非向外擴散,而是向內收束——不是攻擊前兆,而是反饋。某種東西正在被激活,而這些符石,是地脈對共鳴的回應。
他睜眼,目光鎖定三角中心偏北七丈處的塌陷岩穴。那裡本是一處斷裂的山體裂口,被死霧遮掩,此刻卻有極細微的波動自下方滲出,與空冥匣的震顫同頻。密鑰就在下麵,且已被外力擾動,即將蘇醒。
他撐起身體,右足輕點石台邊緣,借力躍下。肩傷撕裂,血順臂流,但他未作停頓,反將左臂夾緊,讓血順著布條浸透空冥匣的封印裂痕。匣體震顫驟然加劇,卻也在那一瞬,傳回一絲清晰的指向——岩穴下方,三丈深。
岩穴入口塌陷大半,碎石堆積,縫隙僅容一人側身而入。他俯身鑽入,指尖血再次抹過唇角,閉息緩行。穴內無光,卻布滿靜默符文,刻於岩壁深處,隨心跳頻率漸次亮起。他放緩呼吸,任肩傷滲血滴落,血珠落地的節奏打亂心跳波動,符文光芒忽明忽暗,未能完全激活。
穴底石台懸浮一物,通體如骨玉雕成,長不過七寸,表麵浮刻紋路與空冥匣裂痕形態一致。密鑰。
他未伸手。
而是將空冥匣從布條中取出,置於石台邊緣。匣體剛一接觸石麵,便發出低鳴,裂痕幽光微閃,與密鑰表麵古紋產生共鳴。密鑰微微震顫,脫離基座,緩緩滑入他早已準備的黑布袋中,封口瞬間,布袋內傳出一聲極輕的嗡鳴,仿佛沉睡之物被驚醒。
就在密鑰離台的刹那,岩穴四壁驟然浮現巨大幻象。
無數戰死者重現在虛空中,無聲廝殺,刀光劍影交錯,動作卻與現實同步。路明抬手,幻象中亦有身影抬手;他踏步,幻象中便有三人同時踏步。影襲已成,滯後半息,卻足以複製他的行動,封鎖退路。
他左臂夾緊空冥匣,右手猛然切向肩傷。
鮮血噴灑,濺在布袋之上。血滲入密鑰古紋,布袋驟然發出低鳴,密鑰內部能量波動紊亂,幻象節奏瞬間錯亂。三道影襲動作僵滯,其中一道甚至反手刺向同伴。
他趁機疾退,足尖點地,踏過符陷裂紋邊緣。地脈餘震被引動,震波擴散,掩蓋身形波動。他借勢衝出岩穴,死霧翻湧,身後傳來岩壁崩裂之聲,幻象未散,卻已無法追出。
歸途上,死霧加劇翻湧,三處符石接連爆裂,黑氣自地縫噴湧,如無形之手追襲。空冥匣與密鑰在布袋中劇烈共振,幾乎脫手。他咬破舌尖,神魂之力壓下震顫,將布袋塞入內襟,以殘存靈力包裹,隔絕共鳴。
抵達遺跡結界前,他停下。
結界如冰層凝結於虛空,表麵浮刻符線,與密鑰古紋形態契合。他取出布袋,解開封口,將密鑰取出。密鑰入手微燙,古紋自行流轉,仿佛活物。他將其按入結界表麵凹槽。
契合。
光芒由內而外擴散,結界如冰層龜裂,細紋蔓延,發出低沉的崩裂聲。一道縫隙緩緩開啟,僅容一人通過,邊緣寒氣凝結,滴落如露。
他抬步,正要踏入。
結界縫隙忽然一顫,密鑰古紋光芒驟暗,縫隙邊緣的冰層開始回縮。布袋中的空冥匣猛地一震,裂痕深處滲出一絲黑線,順著密鑰表麵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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