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珠墜地,符文邊緣微光一閃即滅。路明掌心仍貼著胸口,卷軸的跳動尚未平息,那絲與識海殘留律動之間的微妙錯位,像一根懸而未斷的弦,繃在意識深處。
他不動,也不睜眼。
三道基頻的拆解意象在丹田緩緩沉降,如同沉鐵入淵。識海中那道螺旋通道並未消散,反而因卷軸的回應而凝實了一瞬。他借著這股餘韻,將心頭血再度滲入掌心傷口,血珠順著手臂舊痕滑落,在地麵殘符上又添一道濕痕。
這一次,他不再追溯原頻如何疊加,也不再試圖解析音階本源。
他隻聚焦一點——完成閉環。
掌心緊壓卷軸,借其微弱震頻穩住神識節奏。識海中的路徑重新浮現:初始節點、相位節點、斷點位置,皆如刻刀雕琢般清晰。他以三重基頻為引,在經絡中模擬原頻啟動。一絲金流自地脈深處被牽引而上,穿過殘損的經脈節點,沿符環虛軌緩緩前行。
第一段符軌,穩行無阻。
第二段,金流微顫,似有偏移之兆。他指尖輕扣地麵,一道逆符殘痕自發亮起,短暫校準流向。金流順勢而進,抵達“斷點”前最後一寸。
此刻,識海負荷已達極限。神識如繃至將斷之弦,嗡鳴不止。若強行推進,必致反噬。
他未強壓,亦未撤力。
隻將心頭血再添一分,注入卷軸邊緣。獸皮表麵浮現出極淡的紋路,共鳴反向回流,喂養神識。就在這一瞬間隙,金流觸及斷點。沒有衝撞,沒有潰散——而是借相位共振,自然躍遷。
符環半周,貫通。
金流未逆衝,未暴走,而是如溪入渠,自行回落。體內經絡傳來久違的順滑感,仿佛堵塞多年的河道終於疏通。他仍靠坐石龕,呼吸未亂,但左手指尖無意識地屈起,輕輕叩擊地麵三次,節奏與識海中殘留的律動完全同步。
第一步,成了。
他緩緩睜眼,眸光沉靜,不見狂喜,唯有篤定。
掌心離開卷軸,五指收攏,又緩緩攤開。一絲金流自指尖溢出,在掌心盤旋成環,隨即收束歸腑。整個過程如臂使指,再無半分滯澀。
他站起身,動作緩慢卻穩定。左臂舊傷仍在,但金流歸行時已不再引發劇痛。他低頭看向地麵,那道被血浸染的殘符已黯淡無光,但他知道,它的使命已儘。
真正的秘法,已在體內刻下痕跡。
他抬起左手,平推而出。掌心凝聚金火二流,不同於以往粗暴疊加,此次他以“引”階符環為樞,將三道基頻纏繞於法術經絡之中。金流如絲,層層纏繞,將火焰壓縮成束。火色由赤轉金,溫度未升,卻隱隱壓得空氣扭曲。
刹那間,一道赤金掌印脫手而出,直轟十丈外岩壁。
轟——!
岩壁未碎,卻如水麵受擊,蕩開一圈肉眼可見的波紋。石屑簌簌剝落,裂縫自掌印中心向外蔓延,呈蛛網狀寸寸綻開。掌印之力未止,竟穿透岩層,引動地下一絲金脈輕顫。
瞬息之間,路明體內金流隨之共振。
那一顫,短暫卻清晰。不是被動牽引,而是主動呼應。仿佛他體內運行的律動,與地脈深處某種存在,達成了刹那的共鳴。
他收回手,氣息微喘,但眼神未變。
這一擊,未儘全力,也未失控。威力遠超此前任何一次凝火訣的釋放,且控製精度前所未有。以往施術,金流外放必伴經脈撕裂之痛,如今僅感消耗加劇,痛感幾不可察。
他緩步向前,指尖輕撫岩壁裂縫。掌印留痕深處,石質已微微熔化,凝成琉璃狀晶體。他屈指輕彈,晶體碎裂,發出清越之聲。
秘法之效,不止於控,更在增。
他轉身,目光落回石龕。卷軸靜靜躺在原處,獸皮表麵符文流轉,光芒比之前更顯溫潤。他走回原位,盤膝坐下,不再急於展開,而是閉目內視。
經絡中,金流如溪彙川,沿符環刻痕自然流轉。以往橫衝直撞的暴戾之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如江河入海般的沉穩節奏。三道基頻在丹田低頻震蕩,雖難以長時間並行,但已能短暫同步,支撐秘法運轉。
小成,確已達成。
但他亦清楚,這僅是“引”階的初步貫通。卷軸後半段的留白仍在,相位節點之後的延遲仍未解開。真正的“控”與“穩”,尚在前方。
他緩緩睜眼,唇角微揚。
實力蛻變,無需喧囂。一掌之威,已足證道。
他抬手,指尖輕點胸口。卷軸微震,似有回應。他未取,也未動,隻是將左手緩緩收回,按於膝上。
忽然,指尖一顫。
左手中指無意識地屈起,輕輕叩擊地麵,一下,兩下,三下——節奏極緩,卻與懷中卷軸的跳動形成錯位應和。這動作,與方才貫通符環時如出一轍。
他察覺,卻未止。
三道基頻在識海底層緩緩旋轉,如同輪軸初啟。他不再急於拆解,而是任其自然運轉,感受那絲即將成形的第四重疊加。
就在此時,卷軸跳動頻率突變。
原本穩定的三頻共振中,竟滲入一絲極微弱的第四頻段,短促、斷續,如同信號初接。路明瞳孔微縮,神識瞬間鎖定那絲波動。
不是錯覺。
那頻率,與他方才叩擊地麵的節奏,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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