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與黑氣在空中撕扯,發出刺耳的嗡鳴。路明雙臂微顫,殘片懸於掌心,光芒不斷被對麵那團翻湧的黑焰吞噬又反彈。他向前踏出一步,地麵裂開細紋,腳底傳來灼熱感,仿佛踩在即將熔化的岩層上。
黑袍首腦站在高台中央,右手緩緩抬起,黑色碎片懸浮而起,與路明手中的殘片遙相對峙。兩人之間,空氣扭曲成一道波紋狀的屏障,每一次靈力碰撞都引發震蕩,震得主殿四壁簌簌落灰。
“你擋不住。”黑袍聲音低沉,卻不急不緩,“始源之力已貫通地脈,儀式進入終章。”
話音未落,黑色碎片猛然一震,一道漆黑光束自其尖端射出,直逼路明麵門。他側身閃避,光束擦過肩甲,布料瞬間焦黑剝落,皮肉傳來火辣辣的痛感。他借勢躍起,將殘片化作長刃,橫斬而出。金光劃破黑霧,直取對方咽喉。
黑袍抬手一擋,黑氣凝成護盾,卻被金刃劈開一道缺口。他退了半步,嘴角卻揚起一絲冷笑。
“你以為這是拚殺?”他低語,“這是獻祭。”
刹那間,整座主殿七道符環殘存的三環同時亮起,不再是先前那種規則流轉的金光,而是泛出暗紅血色。地麵震動加劇,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幾根支撐柱開始傾斜,碎石接連砸落。
路明瞳孔一縮——這不是單純的陣法運轉,而是整個空間正在被抽離穩定結構,淪為儀式的燃料。
他猛然回頭。戰修靠在一根斷裂的石柱旁,右腿仍被壓住大半,左手死死握著戰斧,指節發白。他試圖撐起身體,可剛動一下,胸口傷口便再次崩裂,鮮血順著鎧甲縫隙滲出,在地上積成一小灘。
女修依舊昏迷,骨片從她懷中滑落,靜靜躺在塵埃裡,表麵浮現出極其微弱的銀紋,一閃即逝。
三名黑袍修士從殘影中走出,手中長戟直指戰修。他們不再急於進攻,而是呈三角之勢緩緩逼近,顯然已看出對方無力再戰。
路明咬牙,召回殘片。金光回旋,在頭頂劃出一道弧線後驟然下墜,直擊地麵鎖鏈。轟然一聲,纏住戰修雙臂的鐵鏈應聲斷裂。
但就在他分神瞬間,黑氣趁機侵襲,自左肩鑽入經脈。一股麻木感瞬間蔓延至整條手臂,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他踉蹌一步,單膝觸地,隨即強行站直。
“還能動?”他朝戰修吼了一聲。
戰修抬頭,眼神渾濁卻未散,點了點頭。
“那就彆死在這裡。”
話音落下,路明猛地將殘片插入腳下地麵。幽金光芒自刃身擴散,沿著裂縫迅速延展,在三人周圍形成一圈微弱的光膜。落下的碎石撞上屏障,紛紛彈開。
黑袍冷笑:“垂死掙紮。”
他雙手合攏,黑色碎片懸浮於掌心上方,開始旋轉。隨著轉速加快,一股強大吸力自其中傳出,周圍的空氣仿佛被抽空,連光線都被拉向那一點。主殿穹頂徹底開裂,露出一片混沌翻滾的夜空,星辰隱沒,唯有中心一點幽光緩緩下沉——那是始源之力降臨的征兆。
路明感到體內靈力正被某種無形力量牽引,幾乎要脫體而出。他閉目,識海中浮現殘片深處的記憶碎片:古老的封印、崩塌的山巒、無數身影跪拜於碑前……畫麵混亂不堪,卻有一股沉寂已久的力量藏在最底層,仿佛被層層枷鎖封鎖。
他開始嘗試溝通。
精血自舌尖溢出,順著手腕流入殘片。雙眼眼角滲出血絲,呼吸變得粗重而紊亂。光膜開始閃爍,強度減弱。
戰修察覺到異樣,掙紮著爬近女修身邊,用戰斧撐住身體,將她往光膜內側拖了半尺。他的動作極慢,每挪動一寸都伴隨著劇烈喘息,額頭上青筋暴起。
一名黑袍修士舉起長戟,準備投擲。
路明睜眼,厲喝:“住手!”
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壓迫性的威勢。殘片回應了他的呼喚,光芒驟然暴漲,將那名黑袍逼退數步。路明趁機抽出殘片,轉身衝向戰修,一把將他拽到身後,背靠殘柱,與女修形成掎角之勢。
“守住這裡。”他對戰修說。
戰修沒說話,隻是把戰斧橫在胸前,頭微微垂下,像是在積蓄最後的力氣。
黑袍緩緩走下高台,每一步落下,地麵便裂開一道深縫。他距離路明隻剩十步之遙,黑色碎片懸浮前方,凝聚出一道毀滅性的光束,正對準路明心口。
“最後一擊。”他說。
路明沒有退。他將殘片橫在胸前,雙手緊扣刃柄,雙腿微曲,重心壓低。光膜已經消失,碎石直接砸在肩頭、背上,留下道道血痕。他的視線有些模糊,耳邊嗡鳴不止,可握刀的手始終穩如磐石。
戰修靠在柱邊,手指摳進地麵,指甲翻裂也不鬆開。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知道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並肩。
女修的手指忽然輕輕抽動了一下。
黑袍抬起手掌,黑色光束開始壓縮,亮度越來越高,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
路明深吸一口氣,將最後一絲靈力注入殘片。
金光自他全身爆發,照亮整個主殿。
光束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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