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安回到屯子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由於他不在,晚上是吳大偉和羅家棟頂他的班。
路平安經過看青窩棚時,發現這兩個家夥居然點著油燈,在給一頭野豬扒皮,不由得好奇。
"你倆打了個野豬?"
"哎呀我的娘嘞~"羅家棟嚇得手裡的刀嗖的一下就把野豬皮捅了個窟窿。
吳大偉也嚇了一跳,不由得抱怨道:"平安你乾嘛呢?一點動靜都沒有,冷不丁的嚇我一跳。"
"切,你倆人估計腦子裡滿是怎麼吃肉了,哪裡還會注意到我走近?警惕性這麼差,還有臉怪我?"
"你要這麼說,卵泡子可就不給你吃了啊。"
"爺們兒不稀罕,想吃自己打。"
"話說平安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我能有什麼事?"
"你就彆逞強了,有什麼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扛。"
"是啊,平安,我們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切,想占便宜就直說,哥們兒吉星高照,洪福齊天,注定是要左擁右抱,吃香喝辣,官運亨通的。
到時候我當了大官,也給你們一人發個腰粗屁股大的妞兒,咳咳,你們就當這是我的競選宣言吧。
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
吳大偉不屑的道:"你可拉倒吧,我們可不想看你掛著牌子被大卡車拉去刑場崩了。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相個對象結婚吧,我們也不需要你的大屁股妞。
當然,前提條件是你得多補補,既然你不吃卵泡子,這樣,我給你做個爆炒腰花吧!?"
"哈哈哈哈……"羅家棟笑噴了。
路平安惱羞成怒:"笑笑笑,你笑個屁啊,大哥不說二哥,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要補?"
羅家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比路平安還氣急敗壞:"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兄弟的痛苦就是我的快樂源泉,吳大偉一臉的幸災樂禍,把一個損友該有的表現全都展現的淋漓儘致。
為了再添一把火,他甚至還從窩棚裡提出一個大夾子遞給了路平安:
"給你的夾子,幸虧我和家棟發現的早,夾子這才沒有被野豬拖走。
不用謝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這頭野豬當報酬就行。都是兄弟,彆那麼客氣啊,敢客氣我跟你急。"
路平安看看粘著血的大夾子,再看看掛在樹上的野豬,這才明白過來。
"感情這野豬是我下的夾子逮住的啊?我說你們倆怎麼這麼有本事,黑咕隆咚的還能打一頭豬……
不行,卵泡子必須給我留著,爆炒腰花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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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平安起床晚了,也就沒看到一大盛況——
屯子裡的小孩子們基本上人人豬頭,有幾個被馬蜂蟄的眼睛腫得隻剩一條縫,睜都睜不開。
走路的時候還得捂著屁股,昨天他們大都結結實實的領了一頓笤帚疙瘩,少數還是男女混合雙打的。
這些熊孩子也真是該打,那麼大的蜂窩也敢去捅,簡直是不知死活。
也就是有路平安在,換作旁人,小埋汰和何衛東這會都已經涼透了,動作快點說不定都已經埋進土裡了。
這群熊孩子挨揍的時候哭得撕心裂肺,此時傷都沒好就忘了疼,聚在一塊兒討論起報仇的事。
"我媽打我打得太狠了,我家笤帚疙瘩的都抽爛了。"
"你那算啥,我爹是用我爺的皮帶,現在我的屁股都不敢挨凳子。"
"我的眼睛都腫得睜不開了還得挨揍,真是倒黴。"
"那馬蜂太可惡了,不能這麼算了,咱們得想個辦法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