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棟沒想到謝明章會找過來,很是驚喜。
怎麼說這也是熟人,當初一起跟那夥兒吃大輪的佛爺鬥智鬥勇,一塊兒分吃過盒飯的"革命戰友"。
原以為這輩子都難再見到了,哪知謝明章居然調到這邊來了。
羅家棟他們這邊大都是集體宿舍,隻有人家結成革命伴侶的才會想著自己蓋個木刻楞。
一群光棍漢子,也沒那麼講究,住大通鋪就挺好。
吃飯是自由組隊,誰也不敢太過分,要不然大家都不和他搭夥了。
羅家棟的生活條件不錯,路平安會打獵,沒少給他帶肉吃。後來路平安不太打獵了,他的徒弟莽子又成長起來了,也沒少給羅家棟分肉,願意跟羅家棟搭夥的很多。
家棟的朋友來了麼,幾個和家棟一起吃飯的小青年就鼓動家棟整點兒肉讓大家夥過過癮,熱鬨熱鬨,他們兌菜,兌酒,兌煙。
羅家棟也不小氣,雖然他不能跟路平安比,整一塊兒臘肉,整兩隻臘雞還是可以的。
幾個小青年一起動手,炒了個肉菜,燉了點兒魚,熱熱鬨鬨的吃開了。
謝明章很羨慕插隊知青的生活和他們彼此之間融洽相處的氛圍,羅家棟他們這些插隊知青卻羨慕謝明章能掙工資。
對此羅家棟嗤之以鼻,忍不住抱怨道:"這山望著那山好,其實啊,鞋合不合腳,隻有自己去感受。
嘖嘖嘖,你們是不知道,那工資可不是好掙的。
咱們這邊冬天多冷啊?石頭都能凍裂了,你們都貓冬了,我們還要扛著家夥事兒出工呢。
要麼去林子裡伐木,要麼挖渠,數九寒天,滴水成冰,鎬頭刨在地上能冒火星子,這你們敢想麼?
夏天蚊子恨不能把人吸乾了,我們還得挑著籮筐填土造田。
哪怕是刮風下雨,也不讓人省心,沒完沒了的學習啊學習。
今天學習會議文件,明天學習講話精神,開不完的會,做不完的思想報告。
這也就罷了,不就是學習麼,咱也不是沒有政治覺悟的人。
關鍵是那些潛藏在暗地裡的壞家夥才讓人受不了。
動不動就要貼大字報,動不動就要寫舉報信,動不動就要搞小動作或是代表大家表姿態。
你表現的不好不行,有人專門盯著呢,就想給你扣一頂思想覺悟低的帽子;
你表現的積極也不行,他們會覺得你是潛在威脅,想把你拉下神壇,好突出他們銳利的眼光,表達他們與隱藏在知青內部的落後分子不共戴天的思想。
就是吃個飯,也有說法,由於生產形式不一樣,隻能吃食堂,偷吃偷拿、昧下原本屬於大家夥的夥食的現象更是屢禁不止。
一開始是大家派出代表監督,監督來監督去的,夥食反而更差勁了。
後麵換成大家輪流做飯,可東西該怎麼少,還是怎麼少。
後來有人提議說讓女知青負責做飯,說是女知青飯量小,肯定不會偷吃偷拿,嗬嗬,結果還td不如輪流做飯呢!
為了吃飯問題,能勾心鬥角到看誰都不像好人的程度,這你們敢想?
我就是受不了那種緊張壓抑的生活,這才自己打報告來了墾荒點兒。
這邊人少,排長人也不喜歡折騰,沒那麼多事兒。就這,也不如你們自在。
還有在休探親假上麵,你們是什麼規矩?"
羅家棟他們不明所以:"探親假不是輪著休麼?誰手頭寬裕就多回去兩次,誰手頭不寬裕想省錢就少回去兩次。"
"嗬嗬,說是規定的東北知青一年一休,京津、滬市、蘇杭等地的知青兩年一休。
隻不過麼,自打我來了這邊,還沒踏過家門呢。"
若是隻說乾活累點兒,幾個小青年都還不怎麼打怵,可要是過年不讓他們回家,還得接著上工。大年夜連頓餃子都吃不上,反而要強咽所謂的憶苦思甜飯,羅家棟他們這些小青年可真受不了。
聊著聊著自己的知青生活,幾個小青年都難免話多了點兒,喝的多了點兒,等到謝明章自覺喝的差不多了,準備告辭走人的時候,時候就比較晚了。
謝明章自以為沒喝多,可一出門,腳步就有些發飄。羅家棟一看這情況,就勸他住一晚再走。
可謝明章隻請了兩天假,該回去就不能耽擱,所以執意要走。
羅家棟酒量不錯,腦子沒迷糊,見謝明章執意要走,說:"乾脆這樣,正好我還沒去過你們墾荒點兒呢,正好我和你搭個伴走一趟。
後麵我正好去一趟公社,給家人寄封信,順便幫著大家夥兒看看有沒有郵包。"
新七隊的小隊長是屯子裡的老人兒了,和羅家棟關係不錯。加上新七隊這邊人多,有羅家棟乾活和沒他乾活區彆不大,如今又不是農忙季節,所以他很爽快的就給羅家棟批了兩天假。
羅家棟簡單收拾了一下,背上挎包水壺,紮上武裝帶,扛著他的五六半就和謝明章紮進了莽莽原始森林,順著小路朝著老金溝走去。
說起這老金溝,也不知道咋了,反正是有些邪乎,羅家棟就是明證。
當初他就是肚子疼,在林子裡拉個屎而已,居然能跑出來個喝多了的小黃皮子精嚇唬他,雙方發生了衝突,他被黃皮子折騰得夠嗆。
要不是路平安牛逼,他的下場得老慘了。
好像就是打那以後,他就成了招邪體質,路平安那個坑貨還總喜歡拿他當工具人,搞得他現在很少有那種清晨起來一柱擎天的時候,如今都不自信了,連個對象都沒敢談。
要不是謝明章喝多了,他實在是不放心,羅家棟是真不想再進老金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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