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快要氣瘋了的支書不同,民兵隊長是正兒八經經過正規訓練的,儘管不如村裡那幾個百戰老兵,哪裡打槍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支書,彆罵了,槍聲好像是從天上傳來的。"
"你放屁,你當人長了翅膀,會飛啊?"
"真的,我聽得清清楚楚的,是五六半自動的動靜。"
"老弟啊,像我這種堅定的唯物主義戰士,不怕鬼,不信邪,怎麼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情呢?
你去帶幾個人,拿著馬燈、手電,把那個二虎頭給我乾掉,最少也要把它趕出村子。
其他人,拿好家夥事兒,把沒排查完的地方排查一遍,首要確認有沒有人受傷。"
此時路平安已經落下飛劍,把二虎頭收進了空間。二虎頭雖然隻是凶獸,難保沒有大用,得留好了。
做完這些,他悄悄回了李家的院子,和李西報了個平安,回到廂房屋頂重新躺了下來,深藏功與名。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哪怕是有熟人,依然還是不要出頭為好。
不說彆的,就說他打的二虎頭,人家村裡想要,他是給還是不給呢?
當然,或許村裡人沒有那種想法,但是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呢?不嫌麻煩啊?
村子嘈雜聲不斷,一直鬨騰了大半個小時,才算重歸平靜。
那個受傷的倒黴蛋被人連夜送去了鄉衛生院,至於那個不幸被二虎頭咬死的老光棍,村裡也有安排。包括那頭倒在血泊中的瘸腿倔驢,也被拉走收拾了。
二虎頭倒地的那個石碾子旁邊,圍著支書、民兵隊長和幾個老頭子。
他們正在馬燈的照耀下勘察現場,就是一個個仿佛是牙疼一般,直嘬牙花子。
"不用說,那畜牲死定了,流了這麼多血,這都有快大半盆了,不死才怪呢。"
"可屍體呢?飛了?"
"肯定是有人出手了,我檢查了,咱們村沒人開槍,最起碼那兩支五六半絕對沒開過。"
"我剛剛撿到了一個彈殼,彈殼裡麵還殘留著火藥味兒呢,顯然是剛剛打的。"
"老叔和八爺這麼說了,那肯定不會錯,就是這事兒怪了,大家聽著都覺得的是半空中開的槍。"
"嗨呀?難道真有人會飛?他打死了二虎頭,又飛下來把二虎頭帶走了?"
"嗬嗬,嗬嗬……"
眾人一陣乾笑,隻要不傻,都不會相信這種推斷,自己主動把唯一的正確答案排除了,然後繼續努力琢磨,試圖搞明白咋回事兒,然後再被種種證據引回來,陷入了一個怪圈兒。
"真踏馬的怪事兒……"
路平安沒等到李來銀和李南李北他們回來就睡著了,等他醒來時,太陽都升起老高了。
穿上衣服和鞋子,順著梯子下來,隻見屋裡隻有李西和李北,其他人都不在家。
李北見了路平安,忍不住問道:"平安醒了?我給你盛點兒飯墊墊肚子吧,少吃點兒。
中午隊上煮驢肉,到時候掏點錢多買一些回來,卷在油餅子裡,彆提多好吃了。"
"你爹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