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仙人……要收徒了?!
要將這通天徹地的大道,傳給咱朱家的子孫後代?!
這哪裡是找幾個幫工啊!
這分明是天大的機緣!是傳道!是授業!是衣缽傳承啊!
原本三個兒子還要經曆一個月考驗,但現在,能直接獲得仙人的教導。
朱元璋的呼吸,在瞬間變得無比粗重。
“好!好!好啊!”
朱元璋激動得再次語無倫次,他上前一步,又想去抓李去疾的肩膀,但手伸到一半,卻又敬畏地縮了回來,隻是連連躬身。
“那就……那就全憑先生安排!”
“咱原本,就是想讓那幾個不成器的東西,過來給先生打下手的!”
“彆說一個月,多長時間都行!”
“任憑先生差遣!他們要是敢有半點不敬,不用先生動手,咱親手打斷他們的腿!”
這一刻,朱元璋對李去疾的信任、感激、敬畏,攀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頂點。
寒暄了一陣,朱元璋又去見了三個兒子,便帶著同樣處於巨大震撼中的劉伯溫和常遇春,離開了工坊。
馬車再次啟動,朱元璋坐在車內,一言不發,但他的腦子裡,卻在同時瘋狂運轉著兩條截然不同的線。
一條,是關於“電報”的。
他要立刻調集全天下的能工巧匠,最好的銅,最好的材料,不計代價,全力配合先生!
另一條,則是關於“保護”的。
……
溧水縣,錢家大宅。
雕梁畫棟,亭台樓閣,比一般官員的府衙,還要氣派三分。
“砰!”
一隻上好的景德鎮青花瓷茶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無數片。
“廢物!真是廢物!”
身穿錦緞員外袍,體態臃腫,麵色陰狠的中年男人,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胖管家,破口大罵。
此人,正是溧水縣首富,錢萬裡。
“老爺,老爺饒命啊!”
胖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著:“不是小的無能,實在是對方……對方太邪門了啊!”
“一個糟老頭子,三言兩語,就把你嚇得屁滾尿流地滾回來了?”
錢萬裡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一腳踹在胖管家身上。
“他說了什麼?嗯?你給老子一字不漏地學一遍!”
胖管家不敢怠慢,連忙將劉伯溫那套關於“官產”、“大明律”、“斬立決”、“三族永不敘用”的話,添油加醋地重複了一遍。
他本以為能讓老爺也感到忌憚。
誰知,錢萬裡聽完,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竟露出了不怒反笑的表情。
“嗬嗬……嗬嗬嗬……”
他笑得越來越大聲,最後變成了猖狂的大笑。
“我當是什麼通天的人物,搞了半天,就是一個懂點律法的窮酸師爺!”
錢萬裡一腳踢開腳邊的瓷器碎片,眼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官產?他說是官產就是官產了?”
“鐵器是官營,沒錯!”
“但老子早就查過了!那工坊的地契,就在他李去疾自己手上!所謂的‘與朝廷合作’,恐怕隻是走了哪個衙門的關係,接到了朝廷的訂單罷了!”
錢萬裡在屋裡踱著步,臉上的狠厲之色越來越濃。
“他這是在扯虎皮,做大旗!”
“他以為搬出皇上,搬出大明律,就能嚇住我錢萬裡?”
“真是天真!”
錢萬裡冷笑一聲,眼神變得無比陰鷙。
他當然知道那工坊背後有人。
能在江寧府地界上,搞出這麼大動靜,沒點關係是不可能的。
但他經過調查,發現李去疾並沒有和京城的那些重要官員有什麼來往,
於是推斷,對方的靠山,頂了天,也就是在京城六部裡某個有點實權的郎中、員外郎之流。
這種級彆的官員,在普通百姓眼裡是天。
可在他錢萬裡眼裡……也就那麼回事!
因為他的靠山,肯定比對方硬得多!
永嘉侯,朱亮祖!
那可是跟著當今皇上,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開國元勳!手握重兵,鎮守一方!
明年,就要正式封侯拜將了!
一兩個耍筆杆子的文官,能跟一個握著刀把子的武將比嗎?
在錢萬裡看來,李去疾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攀上了一個京官,然後借著這層關係,狐假虎威,獲得了新式鐵器的生產權。
“他能經營‘官產’,我錢萬裡就不能?”
錢萬裡心中盤算著。
“隻要把工坊的所有權弄到手,把那姓李的弄死,再把利潤分潤給侯爺,讓侯爺幫忙運作一下,這‘官產’的經營權,不就名正言順落到我頭上了?”
“到時候,誰還敢放半個屁?”
他越想,臉上的笑容就越是猙獰。
至於那個能言善辯的老頭,和那個氣場駭人的中年人……
錢萬裡自動把他們歸為了那個京官派來撐場麵的下人。
下人嘛,裝得再像,終究是下人!
“看來,跟這種泥腿子出身的暴發戶,是不能玩文的了。”
錢萬裡停下腳步,眼中殺機畢現。
“對付這種人,還是得用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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