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是問這個啊!
這個不新啊!這個我熟啊!
他那顆被各種“新政”折磨得快要停轉的大腦,瞬間又活了過來。
李善長心中大定,清了清嗓子,都不用準備腹稿,竹筒倒豆子一般,對答如流:
“回稟皇上!”
“臣遵照您的旨意,已會同禮部諸位同僚,擬定了詳細的科舉章程。”
“我等以為,科舉當以三年為期,逢子、午、卯、酉年,開鄉試;次年,也就是醜、辰、未、戌年,在京城開會試,會試中選者,再由萬歲爺您,親自主持殿試,欽點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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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考試內容,臣等商議,還是應以儒家經典為核心,以《四書》《五經》為題,令士子作策論,以彰其經世濟民之學……”
李善長說得是口若懸河,頭頭是道。
他心裡甚至還有點小得意。
皇上雖然得了不少“仙法”,可這治國理政,還得靠我們這些讀聖賢書的文臣!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
在他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八股文章、經義策論的時候,朱元璋的嘴角,已經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甚至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容。
而站在旁邊的朱樉和朱棡,聽著李善長那一套一套的,聽得是雲裡霧裡,隻覺得這位李丞相好厲害的樣子。
父皇這麼晚把他叫來,難道就是要商量讀書人考試這點事?
這事兒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嗎?
他倆交換了一個眼神,滿是困惑。
隻有朱棣,敏銳地察覺到,父皇從頭到尾,都太平靜了。
他敢肯定,父皇把李善長叫來,絕不是聽他彙報工作這麼簡單。
果然。
朱元璋聽完李善長那激情澎湃的彙報,臉上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滿意神色,讚許地點了點頭。
“善長啊。”
“你這套章程,做得不錯。”
“很穩妥。”
李善長一聽這話,心裡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了,腰杆都挺直了幾分,連忙躬身,滿臉堆笑。
“皇上謬讚!此皆仰賴皇上天威,領導有方,臣等不過是拾遺補缺,勉力為之罷了!”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套嗑,李善長說的是爐火純青。
朱元璋笑了笑,沒接他這話茬。
隻是抬起眼皮,還是用那種平淡得像是在問“你吃了嗎”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
“不過嘛……”
他拖長了音調。
“咱覺得,這科舉的規矩,好像……有點老了。”
李善長的心臟,猛地抽了一下。
他臉上那謙恭的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零下三十度的寒風給凍硬了。
老……老了?
這兩個字,像兩根細小的針,紮進了他的耳朵裡。
什麼意思?
是嫌三年一考太頻繁?還是嫌考試內容太單一?
還是在指桑罵槐,暗示我這個丞相太老了?沒把事情辦好?
李善長的大腦再次飛速運轉,開始瘋狂檢索備用方案。
他強作鎮定,擠出笑容,試探著問道:
“皇上的意思是……是否要在策論之外,增加些詩詞歌賦,以顯我大明文采風流?”
這是最穩妥的調整了,無非是多考幾門附庸風雅的東西,無傷大雅。
然而,朱元璋卻搖了搖頭。
“不是,咱想對這科舉,從根子上,來一次大改。”
嗡——!!!!!
李善長感覺自己的腦子,被被什麼東西砸中,嗡嗡作響。
從……從根子上……大改?
他懷疑自己是最近工作太辛苦,出現了幻聽。
科舉是什麼?
那是自隋唐以來,延續了近千年的取士之道!
是天下所有讀書人打破階層壁壘,實現人生理想的唯一通道!是維護整個帝國統治穩定的基石!
從根子上大改科舉?
這跟直接站到孔聖人的墳頭上,指著天下所有讀書人的鼻子罵“你們學的都是垃圾”,有什麼區彆?!
李善長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驚駭、迷茫,以及一種麵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朱元璋見狀,麵色不變,但心裡樂開了花。
李先生這招真是屢試不爽,
先極限施壓,再假裝讓步,對方不但會答應你的要求,還要感謝你的“讓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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