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的心,涼了半截。
朱元璋看著兒子們這股子衝勁,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看看!看看咱老朱家的兒子!這才是乾大事的樣子!
他大手一揮,直接拍板:“好!有誌氣!既然你們都不累,那就去吧!善長啊,你就辛苦一些,陪他們鬨一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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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遵旨。”
李善長從牙縫裡擠出這三個字,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於是,一幅奇特的畫麵出現了。
四位皇子,朱樉、朱棡、朱棣、朱橚,興高采烈,摩拳擦掌,簇擁著一個麵如死灰、步履沉重的老頭,浩浩蕩蕩地朝著中書省的方向走去。
走在深秋的宮道上,夜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李善長抬頭看了看天上那輪又大又圓的月亮。
今天是中秋啊。
家裡的妻兒老小,怕是還在等著他回去,吃那一口團圓的月餅。
可現在看來,彆說月餅了,今晚怕是連床都沾不上了。
他再回頭,看看身後那幾位正激烈討論著“考題要如何出才能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皇子殿下。
李善長長長地,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日子,還有盼頭嗎?
……
而東暖閣裡,隨著那一大幫子人浩浩蕩蕩地離去,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偌大的宮殿,隻剩下朱元璋、馬皇後,還有大皇子朱標三個人。
安靜了一會兒。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聲,毫無征兆地,從朱元璋的喉嚨裡爆發出來,幾乎要把暖閣的房頂給掀翻。
朱元璋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一邊笑,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那叫一個暢快淋漓。
朱元璋的笑聲,讓得旁邊的朱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父皇,您今晚這出戲,演得是真好。”朱標由衷地讚歎道,
“兒臣在旁邊看著,都差點信了您真要當場罷免了李相。”
“那是!”朱元璋得意地一挺胸膛,背著手在暖閣裡踱起了步,活像一隻打贏了架的大公雞。
“這都是跟李先生學的!”他眉飛色舞地說道,“這叫什麼來著?哦,對!叫‘極限施壓’!”
“你先把他逼到牆角,讓他覺得天要塌了,地要陷了,好日子到頭了,把他所有的心理防線全部擊潰!”
“然後呢?”朱元璋一拍手,臉上帶著奸計得逞的笑容,“然後咱再稍微鬆一鬆,給他一個台階下。你看他,下得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感恩戴德!”
他越說越興奮,指著中書省的方向,嘿嘿直樂。
“現在啊,這老狐狸,被咱賣了,還得樂嗬嗬地跑去幫咱數錢呢!他心裡頭,指不定怎麼感激咱妹子,覺得是皇後娘娘救了他一條老命呢!”
“以後這‘百工大考’,有他這個文官之首帶頭,我看底下那幫子酸儒,誰還敢放一個屁!”
這種把天下最頂尖的聰明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朱元璋感覺自己渾身上下三萬六千個毛孔,都透著一個字——舒坦!
馬皇後看著自己丈夫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也是忍俊不禁,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瞧你那點出息。”她嘴上這麼說,眼裡的笑意卻藏不住,“也就是李相忠心,換了旁人,哪經得起你這麼嚇唬。”
“忠心?”朱元璋撇了撇嘴,“他那是忠於他自個兒心裡那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規矩!要不是咱今天把炮架在他腦門上,你看他會不會跟咱妥協?”
說到這,朱元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兒子離去的方向,臉上的得意更濃了。
“不過話說回來,咱那幾個小子,今天表現得不錯!尤其是老四,那股子‘隻爭朝夕’的勁頭,像咱!”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了朱標身上,眼神裡充滿了欣慰。
“標兒,你這幾個弟弟,以後還要你這個當大哥的多看著點。有李先生教導,有你幫襯著,咱老朱家的江山,穩!”
朱標躬身應是:“兒臣明白。”
一家人其樂融融,氣氛好到了極點。
然而,就在這片祥和之中,朱元璋敏銳地發現了一個問題。
他的妹子,雖然在笑,但那笑容,卻總像是隔著一層薄薄的霧,沒有真正抵達眼底。
她大部分時間,都是靜靜地坐著,目光有些悠遠,似乎在想著什麼心事。
這可不行。
朱元璋心裡的那點得意,瞬間就消散了大半。
對他來說,打贏一場政治仗,遠遠沒有自己老婆孩子開心來得重要。
他走到馬皇後身邊,挨著她坐下,放緩了語氣,柔聲問道:“妹子,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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