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言重了!此乃臣之本分!臣定當殫精竭慮,死而後已,絕不辜負殿下與幾位小殿下的信任!”
朱標見狀,笑著說道:
“胡大人是國之棟梁,能力卓著。這‘百工大考’,父皇極為看重,更是我大明開天辟地頭一回。辦好了,是潑天的功勞,父皇那裡,我自會為你表功。”
胡惟庸心臟猛地一跳。
他當然知道這是拉攏,是畫餅,
但這個餅,他拒絕不了,也不想拒絕。
“臣惶恐!為殿下分憂,為陛下儘忠,萬死不辭!”
胡惟庸再次表態,這次的聲音裡,情緒更加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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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惟庸和陶成道開始埋頭苦乾,開始為大明的第一屆“百工大考”忙碌。
但是,應天府的輿論風向,朝著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詭異方向,一路狂奔,連車軲轆都跑飛了。
事情,是從格物院內部傳出去的。
那天,朱標“開爐煉丹”又當場宣布“誰吃誰死”的壯舉,給在場所有工匠的心靈,都造成了億點點的震撼。
有個負責燒火的老師傅,回家之後,喝了二兩老酒,膽子一壯,就沒管住自己的嘴。
“哎,你聽說了嗎?咱格物院裡,大皇子殿下親自開爐,煉出仙丹了!”老師傅一邊剔著牙,一邊對著鄰居吹牛。
鄰居眼睛一亮:“真的假的?仙丹長啥樣?吃了能長生不老?”
“那可不!”老師傅一拍大腿,“龍眼那麼大,金燦燦的,還冒七彩霞光呢!就跟畫上的仙丹一模一樣!不過……殿下說了,那玩意兒有毒,不能吃。”
這話到了鄰居耳朵裡,自動過濾了一遍。
有毒?怎麼可能!仙丹怎麼會有毒?那肯定是殿下怕普通人亂吃,故意這麼說的!
於是,第二天,鄰居在茶館裡跟人聊天的時候,版本就變成了:
“嘿,哥們兒,聽說了嗎?大皇子在格物院煉出九轉還丹了!親眼見過的人說的,那丹藥一出爐,霞光萬道,瑞彩千條,滿屋子都是香氣!大皇子說了,此乃天機,不可泄露!”
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耳朵尖,一聽這可是個好題材啊!
當天下午,應天府各大瓦舍勾欄的說書場子裡,就多了一段新評書——《大皇子格物院開爐,九轉金丹驚世人》。
說書先生那嘴,可比工匠和鄰居厲害多了。
什麼“殿下焚香沐浴,腳踏七星,口誦真言”,什麼“丹爐之上,龍虎交彙,紫氣東來”,什麼“開爐之日,電閃雷鳴,百鳥朝鳳”。
反正怎麼玄乎怎麼來。
故事的結尾,更是被他改編得蕩氣回腸。
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
“那金丹煉成,殿下為何說有毒?諸位看官,這你們就不懂了吧?此乃‘點化’!殿下是告訴我們,凡人肉胎,承受不住仙丹的藥力!想要服用此丹,必先脫胎換骨!而殿下,得仙人指點,已然在修習這脫胎換骨之法!距離那白日飛升,隻差一步之遙啦!”
“好!”
滿堂喝彩!
這故事,邏輯自洽,情節離奇,充滿了對上流社會秘聞的窺探欲,完美符合廣大吃瓜群眾的一切需求!
一時間,應天府的大街小巷,從三歲小兒到八十老翁,都在討論“大皇子煉丹飛升”這事兒。
版本也是一天比一天離譜。
有說大皇子其實是真武大帝轉世的。
有說格物院地下挖出了前朝仙人留下的丹方的。
甚至還有人言之鑿鑿,說半夜看見格物院上空有仙人踩著祥雲,給大皇子傳功。
謠言這東西,一旦長了腿,跑得比誰都快。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也隻是民間八卦,掀不起什麼大浪。
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給這堆乾柴,又澆上了一桶油。
這個人,就是劉淵然。
這位剛剛找到了“人生大道”的年輕道士,此刻正處於一種狂熱的“傳教”狀態。
他被朱標的理論徹底折服後,行動力簡直爆表。
劉淵然四處跑,把他過去結交的某些道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找了個遍。
這些道友,也都是些“奇葩”。
他們雖然身在道門,卻對那些燒符煉丹、裝神弄鬼的玩意兒不感興趣,反而對山川地理、草藥礦物、日月星辰這些“自然之理”情有獨鐘。
說白了,就是一群有“科學家”潛質的道士。
以前,他們是異類,在各自的道觀裡都混得不咋地,屬於被主流排擠的邊緣人物。
現在,劉淵然跑去,跟他們一說:
“兄弟們!彆研究那破丹爐了!我給你們找了個新組織!大皇子牽頭成立的,叫‘格物院’!給編製,管吃住,專門研究天地萬物之理!你們的春天來啦!”
這幫道士一聽,還有這好事?
當場就把拂塵一扔,包袱一卷,跟著劉淵然就走。
於是乎,短短幾天之內,格物院裡就來了十幾個道士,都受到了大皇子的親自接見。
之後,這些道士一個個身穿道袍,頭頂發髻,不是在院子裡搗鼓草藥,就是在實驗室裡擺弄瓶瓶罐罐,嘴裡還念叨著什麼“酸堿中和”、“蒸餾萃取”。
這下好了。
在外人看來,這簡直就是鐵證如山!
你看看!你看看!
格物院裡都快成道觀了!
這不就是大皇子圈養方士,天天在那研究怎麼飛升嗎?!
流言,至此徹底坐實!
而這場風暴,也終於吹到了一個它最該去,也最不該去的地方。
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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