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魁梧的老者,身披獸皮坎肩,背對著他們跪在石碑前,紋絲不動——正是馬四海。
馬丫察覺異樣,沒有貿然靠近,一邊呼喚爺爺,一邊警惕地環顧四周。
馬四海曾是風雲的人物,跟隨吳功耀縱橫東北,令日寇聞風喪膽。
他身懷絕技,傲骨錚錚,從不輕易屈膝,可如今竟跪在一塊石碑前,實在蹊蹺。
“耗子哥,快去叫我哥來!這裡不對勁!”
陸昊天撓了撓頭:“有啥不對勁的?妹子,要不咱先把老爺子扶起來?”
他試探著上前,在距離馬四海幾步遠的地方又喊了幾聲:“老爺子,地上涼,咱起來說話成不?”
馬四海依舊沉默,跪姿僵硬,目光死死盯著石碑。
陸昊天繞到他身前,發現他呼吸平穩,麵色如常,隻是雙眼圓睜,仿佛被什麼攝住了心神。
陸昊天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石碑,忽然驚呼:“哎?有意思!妹子,你快來看,這畫會動!”
馬丫湊近觀察,起初並未發現異常。
石碑上繪著一支馬隊,五六人背著長槍,馳騁在興安嶺的密林中。
為首的是一男一女,男子身穿鎖子甲,腳踏馬靴,短發利落,目光如炬。
身旁的女子一襲紅緞旗袍,身姿婀娜,長發隨風飄揚,似是男子的伴侶。
隊伍後方跟著四騎,其中一人眉眼間與年輕時的馬四海極為相似。
馬丫不由輕笑:“爺爺年輕時還挺俊朗。”
她低聲喃喃:“是祖師爺和七姑娘……”
馬丫確信前方那胡匪頭領正是威震關東的吳功耀,而白馬上的颯爽女子定是他的壓寨夫人莫小柒,江湖人稱七姑娘。
她凝視著石碑,眼前漸漸蒙上一層薄霧。
石碑上的彩繪突然活了過來,駿馬揚蹄疾馳,耳畔響起清脆的馬蹄聲。
馬丫瞳孔驟然放大,渾身打了個寒顫,隨即精神渙散,頭腦昏沉。
恍惚間,她聽見爺爺年輕時策馬奔騰的朗笑,聽見吳功耀發號施令的威嚴嗓音,聽見興安嶺密林中的槍炮轟鳴,聽見日軍潰逃時的淒厲哀嚎......
撲通!撲通!陸昊天和馬丫失去意識,雙膝重重跪在石碑前,與馬四海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目光呆滯地盯著看似平靜的石碑彩繪。
幽深的老金溝礦洞中,無雙獨自在黑暗中前行。
手電筒耗儘最後一絲光亮,徹底熄滅。
哢嗒...哢嗒...哢嗒...他的腳步聲在礦洞中詭異地回蕩。
哢嗒...哢嗒...哢嗒...身後竟傳來完全相同的腳步聲。
他猛然停步,身後的聲響也隨之戛然而止。
好像有東西跟著我們。”他輕聲對肩頭那隻人模人樣的白毛黃皮子說道。
黑暗吞噬了一切,他無法辨彆身後的存在。
但那絕非回聲——儘管對方模仿得惟妙惟肖。
作為盜門世家的傳人,他臨危不亂。
董爺雖少帶外孫出門,卻將祖傳的江湖秘術傾囊相授。
一柄寒光凜冽的悄然滑入掌心。
他背貼岩壁,屏息凝神。
礦洞死寂得能聽見發絲落地,除了他與黃皮子的心跳,再無其他聲響。
難道真是錯覺?不,那種如芒在背的寒意絕不會錯。
就像獨行夜巷時,總能感覺到暗處窺視的冰冷目光。
奇怪的是,腳步聲再次消失。
莫非那東西隻在移動時才會發出聲響?
黃皮子眼中綠芒閃爍,警惕地盯著黑暗深處。
它突然躍下地麵,撅起嘴噴出一股濁氣,熏得無雙掩鼻後退。
下次放屁前打個招呼,這可不禮貌。”
黃皮子叼著無雙褲腿往前拽。
不出百步,前方出現岔路。
它帶著主人躲進斜岔道的陰影中。
靜默片刻後,那詭異的腳步聲再度響起,循著黃皮子的臭氣追蹤而來。
無雙屏住呼吸,冷汗浸濕了握著的手。
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隻需一個箭步就能將利刃送入對方咽喉。
但他紋絲不動,緊貼岩壁,感受著那個散發寒意的存在從另一側緩緩經過。
是陸昊天嗎?要是他,馬丫去哪兒了?他絕不會丟下馬丫不管。
雖說他長得五大三粗,可無雙太了解這個兄弟了。
這家夥平時咋呼得厲害,實際上膽子小得很,絕不敢獨自一人來找他。
那腳步聲輕得幾乎聽不見,要不是在這空蕩蕩的礦洞裡,根本察覺不到。
那人走路時仿佛腳尖不著地,隻用腳掌輕輕蹭著地麵,身子輕得像張紙,一晃就從無雙藏身的岔路口掠了過去。
無雙閃身而出,沉聲道:“朋友,彆亂動,我手裡的槍可不長眼!”
可前麵那人像是沒聽見似的,依舊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無雙沒看清對方的臉,不敢貿然動手,隻好悄悄跟在後麵,想探個究竟。
越往裡走,空氣越稀薄,無雙胸口發悶,呼吸越來越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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