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東北老人嚇唬哭鬨的孩子常說:再嚎?再嚎讓外頭拍花子的把你擄走!
為啥用這詞兒?得從這江湖絕跡的米分說起。
此物配方詭譎,連盜門典籍都未見記載。
它不僅能麻痹神經,若施術者手法老練,更能操控心智。
隻需嗅得一絲香氣,便會乖乖任人擺布,讓跟著走就跟著走,讓聽話就聽話。
因其氣味似花香,故而民間管這類人販子叫拍花的。
無雙背貼牆壁,單眼窺視著胖子的舉動。
花米分餘香未散,他始終屏著呼吸,手掌緊捂口鼻。
胖子直奔江中浮起的銅棺而去。
這原是口青銅棺,因在江底受泥沙衝刷百餘年,表麵覆滿黑鏽。
怪事——他怎知此處有棺?要這棺材作甚?與盜命有何乾係?莫非圖謀棺中之物?可鑰匙在我手裡,他如何開棺取寶?無雙滿腹狐疑地繼續。
胖子繞著青銅棺轉了幾圈,湊近鎖孔嗅了嗅,掏出根細鐵絲開始撥弄。
但這古鎖豈是尋常賊人能開?莫說是他,就算無雙此刻取出玄鐵扣也未必能成。
不知不覺間,零星的雪粒又從天而降。
這雪下得蹊蹺——夜空明明皓月當空萬裡無雲,陰冷的雪片卻無聲飄落,恍若蒼天在警示愚昧世人莫要引火燒身。
胖子似有所感,突然後退幾步警覺望向廟門方向。
莫非發現了什麼?
嗯?無雙忽然在空氣中捕捉到一絲熟悉氣息,正是夢中與小金花纏綿時的味道,可惜並非伊人。
那條巨型白皮蟒仙從門外探入頭顱,信子不斷吞吐探測廟內氣息。
它被無雙斬斷的尾部已漸愈合,但終究短了半截,爬行時重心不穩左右搖晃,模樣頗為滑稽。
無雙屏息凝神靜觀其變。
胖子見到巨蟒顯然吃了一驚,想必沒料到江中銅棺除他之外還引來這等龐然大物。
但他並未退縮,反而與巨蟒繞著棺材周旋起來。
蟒尾既斷行動不便,無法攀上棺蓋占據高地,隻得笨拙地扭動身軀追擊。
彆看這蟒蛇體型龐大,卻始終追不上胖子。
明明蛇速更快,可每當即將得手之際,胖子總能鬼魅般閃身避開,那步幅之大絕非他這般臃腫身材所能及。
無雙仔細端詳著胖子詭異的步法——絕非慌不擇路,而是踏著某種規律。
看似醉漢般跌跌撞撞,甚至足不離地拖著腳麵行走,但雙足劃出的軌跡卻暗合太極八卦之象。
無雙此刻記憶模糊,隻覺得那詭異的步法似曾相識,原來這正是《千機詭盜》中記載的天罡北鬥步。
看著看著,無雙心中越發驚疑,無論是天罡北鬥步還是盜命之術,都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那胖子僅僅繞著青銅棺轉了兩圈,無雙就已掌握了天罡北鬥步的精髓。
莫非自己與這胖子有什麼淵源?難道自己曾是惡人?
白皮莽仙久追不上,愈發焦躁。
眼看東方將白,一旦雞鳴三遍,它就必須返回白仙廟收起法身。
它拚儘全力追趕胖子,卻突然感到頭暈目眩,渾身蛇鱗辣地灼痛。
無雙看得真切,原來胖子在踏著天罡北鬥步的同時,不斷往地上撒著藥粉——那正是驅蛇的雄黃粉。
即便這大蟒已修煉成精,也抵不住雄黃的威力,隻得倉皇逃竄。
莽仙一退,破廟裡就隻剩胖子一人。
若他持有鑰匙,這口古怪的青銅棺早已開啟。
可惜工匠鑄造時暗藏玄機,將鎖芯隱於棺內,若無鑰匙,縱有千斤之力也難以開啟。
胖子急得團團轉,眼看東方泛起魚肚白,村中公雞開始打鳴。
他懊惱地一拍大腿,隻得悻悻離去。
無雙心中奇癢難耐,當世能開此棺者唯他一人。
可昨夜夢中道士的警告猶在耳邊,說棺中封印著惡魔。
他緩步走近青銅棺,猶豫再三,終於從懷中取出那把古舊的銅鑰匙,慢慢插入鎖孔。
正要轉動機關,忽聽身後一聲厲喝:小雙,住手!
回頭望去,竟是老樸。
樸叔,您怎麼起這麼早?無雙慌忙收起鑰匙。
我壓根沒睡!這棺材浮出江麵,我哪敢合眼?實話告訴你,我整晚都跟著你,那胖子和白蟒我都看見了。”
無雙大驚:您跟蹤我?老樸果然深藏不露,跟了一夜自己竟毫無察覺。
傻孩子,我是保護你啊!這棺材碰不得,快跟我回去!江邊人多眼雜,有些話不便說。”老樸拉著無雙抄小路往家趕,生怕被人看見他們從破廟方向回來。
到家後,老樸把無雙按在炕上,遞過一支煙:坐好。
我們樸家祖上是江中采珠人,先祖親眼目睹了整個蚌城沉入江底的景象。
這禍事說來慚愧,都怪當年樸家先祖貪心——他們在江底發現了一隻巨蚌,足有籃球場那麼大,那蚌吞吐雲霧,霧中寶光四射......
采珠人無需撬開蚌殼,僅憑蚌中透出的寶光便能辨明東珠的成色。
那巨蚌口中含著的寶珠必是舉世無雙的奇珍,樸家商議後決定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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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依照祖傳秘方,備齊了狐狸尿與水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