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催天霸就要命喪巨蚌之口,誰知突然冒出這麼個世外高人。
原本還盼著盜門兄弟前來接應,如今卻是等不得了。
無雙默不作聲,隱在暗處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
“雙爺,那日在破廟裡耍的把戲可真是漂亮。
實不相瞞,我與董爺有過一麵之緣,也算故交了,不出來敘敘舊麼?”張嘎子繼續引誘著無口。
他認得我姥爺?可從未聽姥爺提起過江湖上有張嘎子這號人物。
看他使的儘是盜門手段,莫非又是門中叛徒?無雙暗自思忖,卻不上這個當。
“比如興安嶺的極淵,當年董爺曾與我詳談過。
雙爺就不想知道那無底深淵的秘密?”張嘎子仍在試探。
知曉興安嶺那道神秘地縫的人寥寥無幾,盜門中也僅有少數人涉足。
民間雖有不少傳說,但能稱之為的,恐怕隻有東胡人。
難道這張嘎子是東胡後裔?
無雙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他抿起嘴唇,模仿起貓頭鷹的叫聲。
這古怪的鳴叫中暗藏盜門密語,若非行家定會當作夜梟啼鳴。
這聲聲暗語意在召喚:我在此處,速來支援。
他放出信號,要讓張嘎子和催天霸誤以為援兵將至,震懾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天霸,快走!盜門的人要到了!”張嘎子果然識得暗語,更證實了無雙的猜測——這胖子必與盜門有關。
“嘎爺,此時不除掉那小子,隻怕後患無窮啊。”催天霸仍不死心。
“蠢貨!要錢不要命了?盜門高手近在咫尺,隨便一個都能取你性命!”
“嘎爺怎會來此?”催天霸問道。
“我去何處還需向你報備?倒要問你,東珠墳的秘密本是我告知催家,如今東珠王現世,你們卻想獨吞?這事做得不地道吧?”
“哪敢哪敢!都怪我大爺小氣,我可是一心向著嘎爺的。
隻要您相助,蚌城財寶咱們四六分賬,您拿大頭,如何?”催天霸諂媚道。
張嘎子陰笑著:“算你還有點眼力見!”他早已盤算好了一切,催天霸這種貨色也配分一杯羹?等他們把財寶搬出來,就送他們歸西。
無雙悄悄尾隨在後,始終沒有現身,心中焦急萬分:彩蝶他們怎麼還沒到?張嘎子那一身邪門歪道的本事,自己一個人可對付不了。
催天霸手裡的東珠王光芒四射,照亮了前路,可張嘎子始終提著那盞破舊的紙燈籠。
燈籠的光雖弱,卻讓他心裡踏實。
說來也怪,自從他提著燈籠走在前麵,一路上再沒遇到蚌殼裡的冤魂作祟,也不知這燈籠有什麼門道。
無雙猜測,這應該就是《千機詭盜》裡提到的聚魂燈。
前些日子在鳳凰塚下,他就見過佟四喜用過。
這燈籠製作可不簡單:外麵的油紙是用百年不腐的僵屍屍油浸泡過的;裡麵的燈油得用老狐狸的眼珠子榨出來的——狐仙最擅勾魂,道行越深眼睛越邪性,跟小白的本事差不多。
不過書上一直沒提燈芯是怎麼做的,可能是陰陽玄道怕後人拿這聚魂燈去盜墓。
這聚魂燈能把附近的鬼魂都吸進燈芯裡。
它發出的光對人沒什麼特彆,對鬼魂卻像飛蛾撲火一樣有致命的吸引力。
每燒死一個鬼魂,燈光就更陰冷一分。
據說一盞金點師的聚魂燈要是點著了,方圓幾裡都得下雪。
不過從古至今沒人真這麼乾過——鬼魂本該去地府輪回,這是天地規矩。
要是用聚魂燈燒死太多鬼魂,輕則折壽,重則變成鬼傀儡。
嘎爺,咋突然這麼冷?催天霸直打哆嗦,再看兩個手下,嘴唇都結霜了,估計自己也差不多。
冷嗎?我倒沒覺得。
哦,你們陽氣太重。”張嘎子漫不經心地說。
嘎爺,實在太冷了,能把燈先滅了嗎?
張嘎子瞪眼道:滅了?嗬嗬...你想死可彆拉上我!這燈一滅,彆說你催天霸,連我都得被這裡的冤魂撕碎。
知道裡頭有多少鬼嗎?
他故意顯擺,指了指燈籠。
燈罩原本是素白的,這會兒催天霸低頭一看,嚇得差點栽跟頭——白紙上不知何時布滿了猙獰的鬼臉,個個青麵獠牙,有的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每一個身影都是一道亡魂,蚌城雖小也有數千居民,整座城池一夜之間沉入江底,城中百姓與官兵儘數罹難。
這些橫死之人未在生死簿上留名,魂魄便永遠困在這水下古城不得超生。”張嘎子向眾人解釋著。
嘎爺果然見識不凡!往後咱們兄弟就跟著您混了,您吃肉我們喝湯就成!催天霸滿臉堆笑地奉承道。
張嘎子搖頭苦笑:我這身本事都是師父所授,可惜當年貪功冒進偷學盜命術,才被逐出師門流落江湖。”言語間仍帶著對師父的敬意,可見其師必是隱世高人。
無雙暗自思忖:盜門高手除了馬四海和馬福祥,從未聽說還有他人。
馬四海得太姥爺吳功耀的憋寶真傳,馬福祥習得萬人敵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