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老妖婆!站住!”無雙厲喝一聲,寒光乍現,一柄削鐵如泥的利刃自靴中抽出,直刺老嫗後心。
“嘎——”夜空中突然掠下一隻烏鴉,尖喙狠狠啄在無雙持刀的手背上。
“嘶!”劇痛之下,無雙甩手棄刀。
“小爺!”馬二爺箭步上前將少主護在身後。
既已撕破臉皮,再無需遮掩。
傷及少主便是觸了馬二爺逆鱗,老爺子怒發衝冠,袖口一挽就要拚命。
老嫗明知惹惱了這兩位盜門高手,卻仍不慌不忙佝僂著往屋裡挪。
馬二爺的鬼手距其後背僅差分毫。
“哼!”老嫗頭也不回地冷哼,霎時間滿院烏鴉如黑雲壓頂,瘋狂撲向馬二爺。
饒是這老賊王身手矯健,也被啄得連連敗退,的皮膚儘是血痕。
“撤!快撤!”二人抱頭鼠竄,狼狽不堪地被逐出院落。
“哎喲...這事兒可千萬彆說出去,丟人丟大發了!”馬二爺滿臉血痕,疼得齜牙咧嘴,險些氣哭。
老爺子這輩子何曾受過這等委屈?往日隻需報出名號便能嚇退宵小。
今日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輕敵了。
神調門果然名不虛傳,咱們踢到鐵板了。”無雙不得不認栽。
“!小爺帶槍沒?老子非弄死這老貨不可!”馬二爺凶性大發。
“瘋了吧?在屯子裡動槍?你當年騎鵝摔壞腦子了?等弟兄們來!”
不到半個時辰,屯口塵土飛揚,數騎疾馳而來。
為首的方老三殺氣騰騰:“哪個不長眼的敢招惹小爺?”
詭異的是,這般動靜竟未驚醒半個村民。
整個屯子死一般寂靜。
“老三,這是你的地界?”無雙皺眉問道。
“算是。
這兩天正巧來走親戚。”方老三答。
“平日這屯子可有什麼古怪?”
“不對勁?哪兒不對勁了?這不就是吃喝拉撒睡嘛,還能有啥?”方老三是個糙漢子,說話向來直來直去,但話糙理不糙,三言兩語就把東北農民寒冬臘月的日子概括得明明白白。
“把這家的門給我撞開!”無雙下令道。
“得嘞!”胡人辦事從不講規矩,隻要主子發話,就算是親爹他們也敢動手。
方老三帶著幾個響馬子一擁而上,掄起家夥就往門上砸,可老妖婦屋裡的這扇鐵門結實得很,砸了半天愣是紋絲不動。
也許是動靜鬨得太大,這小屯子裡的幾十戶人家竟齊刷刷亮起了燈,轉眼間整個屯子燈火通明。
“小爺?”
“彆管!繼續撞!今兒我必須把小胖帶回去!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無雙倔勁兒上來了。
他從小就不是吃虧的主,今天這事兒讓他覺得格外丟臉。
第八回奇門之術
又是一陣陰風吹過,掛在農家小院門前老樹上的幾串風鈴嘩啦啦作響……屯子裡的老老少少陸陸續續推門而出,看樣子都是來湊熱鬨的。
可無雙他們隻聽見村民的腳步聲,卻沒一個人開口說話,而且腳步聲整齊劃一,活像受過訓練的士兵。
腳步聲從四麵八方逼近,這些人全都朝著老妖婦家圍了過來。
“小爺?這事兒是不是鬨得太大了?”馬二爺心裡發虛,他自己倒無所謂,可要是村民們把無雙當送進局子關一宿,董家老太太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砸!繼續砸!都愣著乾啥?”無雙吼道。
屯子裡燈火通明,村民越聚越多,一個個扛著鋤頭、鐵鍬、鐮刀等農具,從村路的各個方向朝小院圍攏過來。
“小爺?您看?”馬二爺提醒他注意身後,村民們已經把農家小院圍得水泄不通。
這在東北鄉下不算稀奇,一個屯子裡的人大多沾親帶故,最見不得自家人被外人欺負。
彆看他們平日裡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可一旦急了眼,甭管對方是白道還是黑道,非得讓你見點血才能離開。
東北人急眼了打架不要命,嗷嗷往上衝,這些農具看著鈍,可要是五六十號人真撲上來,無雙他們絕對討不著好。
“小爺,這地方民風彪悍,老百姓認死理,跟他們講不通道,要不咱先撤?等明天多帶點人再來?”方老三慫了。
“鄉親們,聽我說,我無雙不是不講理的強盜。
這家的老太太是人販子,專乾傷天害理的事兒,抓了不少無辜的孩子,不信你們現在就進去搜!我一個小兄弟剛被她抓進去。”無雙試圖跟村民們講道理。
屯子裡有五六十號留守老人,平日裡最愛東家長西家短地嘮嗑,這也不算啥大毛病,閒著沒事嘛!這也是東北鄉下的一種風氣,日子就這麼過著,大家都有這毛病——嘴碎!
然而今日,這群老人聽完無雙的解釋後,竟無一人上前質詢。
無雙早已備好應對之策,甚至編造了市局警員的身份,卻無人理會。
他們隻是沉默地圍住院落,目光如炬地盯著眾人。
幾名響馬停下動作,回頭望向鄉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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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都是鄰裡鄉親,有的還與屯子裡沾親帶故,總得留幾分情麵。
若是不信,大可推門進去瞧瞧!我絕無虛言!我是市局便衣,此案由陸局親自督辦,你們儘可打電話核實!無雙搬出陸昊天的父親作擋箭牌,料想陸局定會替他圓謊。
屯子裡一片死寂,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