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邪門了吧?無雙站在橋邊,望著底下虔誠的人群直咂舌。
兄弟,你說這玩意兒真管用嗎?我喝多了能不能來求點醒酒藥?陸昊天問。
滾蛋!都喝醉了還灌白酒?不要命了?無雙沒好氣地數落他。
這時,一位年輕母親捧著碗走上橋來,看樣子是給繈褓中的孩子求藥。
可這麼一大碗烈酒,真能給孩子喝嗎?無雙不禁皺眉。
大姐,能讓我聞聞嗎?無雙接過那碗嗅了嗅。
他雖然不算無神論者,也經曆過不少怪事,但這種玄乎其玄的東西還是讓他難以相信。
酒氣衝鼻,但隱約夾雜著些說不清的東西。
普通人或許聞不出來,可無雙敏銳地察覺到一絲陰氣。
按理說白酒都該是辣的,怎麼會有這種陰冷的感覺?他用手指蘸了點浮沫嘗了嘗,頓時眉頭緊鎖。
給孩子喝的?他問。
嗯,我兒子總哭鬨還發燒,鄰居說這藥靈驗,我就來試試。”年輕母親邊說邊搶回碗,生怕被人奪了去,仿佛捧著的不是普通白酒,而是能治百病的仙丹。
“這藥不能喝,我給你個方子,按我說的去抓藥。
蟬蛻三個,薄荷三克。
蟬蛻去掉頭和腳,洗乾淨,和薄荷一起放碗裡加水,隔水蒸出藥汁,分幾次喂給孩子。
連喝九天,要是孩子還沒好,你可以到頭道街找我。
孩子夜裡哭是因為天眼未閉,能看見不乾淨的東西,這不算什麼大事,彆給他喝這個。”無雙出門總愛戴副大墨鏡,倒不是為了顯擺,主要是長春老一輩認識董家的人太多,不管是仇家還是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是……?”大街上隨便一個人開的藥方哪敢亂用?萬一有問題呢?但聽無雙說話又不像江湖騙子,年輕母親將信將疑。
“哎喲,我的傻姐姐,你可看好了,我這兄弟就是頭道街董家的少東家!平時花多少錢都請不動的主兒!聽他的準沒錯。”陸昊天在一旁插嘴。
一聽是董家後人,橋下的百姓呼啦一下圍了上來,哪還管什麼虔誠不虔誠的,家裡親人能好起來才是正經,能免費治好病的就是恩人。
董家在長春名頭不小,董爺以前比無雙和善得多,街坊鄰居有個頭疼腦熱的,隻要他有空都會給開個管用的方子。
無雙雖沒姥爺學問大,但這些方子也不是什麼秘密,都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土法子。
無雙對大夥兒說,家裡人的病都不算大事,頭疼腦熱的吃點藥就好,彆信那些亂七八糟的說法。
沒經過衛生部門檢驗的白酒彆亂喝,裡頭的成分未必對身體好。
這時,無雙注意到橋下大壩上停著一輛豪車,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拄著降龍木手杖,正靜靜望著那棵“老母”。
“佟四喜?他來乾什麼?”無雙低聲嘀咕。
“還能乾啥?肯定是老得不行了,來求藥的唄。”陸昊天隨口道。
無雙穿過人群走下橋。
“佟老板好興致啊。”無雙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後,腳步輕得像貓,但他知道瞞不過佟四喜。
“嗬嗬……小爺萬福,前些日子聽說您去恩師仙祠祭拜他老人家壽辰,四喜忙了些,沒能一起去磕頭,還望小爺見諒。”佟四喜恭敬道。
“沒事,理解,你是生意人嘛,再說就算你去了,大家也不一定歡迎。”無雙語氣雖硬,但自從老高婆子那件事後,雙方見麵倒沒那麼尷尬了。
“小爺今天來這兒,也是為了這棵老母?”
“我也想聽聽佟老板的高見,我年紀小,長春這些老事兒你們懂得比我多。”無雙謙虛地說。
“四喜哪敢在小爺麵前班門弄斧。
這棵老母枯死已有半年,我記得年輕時經過這兒它還枝繁葉茂。
這棵老槐樹下有個風水眼,如今雖已無用,但底下陰氣一直不斷。
至於那些人手裡的藥酒嘛……嗬嗬……想必小爺也不會信。”佟四喜果然知道不少,隻是不願全盤托出。
“我說佟老板,聽說您最近在投資二道區的房地產,啥時候派人把這樹砍了算了。”陸昊天問道。
佟四喜點燃一支雪茄,望著天邊漸濃的烏雲,意味深長地說:槐樹乃木中之鬼,老夫還想多活些年頭呢......說罷轉身鑽進車內。
車子啟動時,他搖下車窗又補了一句:這事小爺就彆摻和了,那紅衣長發的可不是江湖中人。”
無雙愣在原地。
紅衣長發?莫非是指那棵老槐樹?從橋上俯瞰,這棵枯死的老槐樹枝頭掛滿紅布條,在暮色中確實像個紅衣長發的女子。
董家宅院今日出了點岔子。
方老三的兒子在公交車上順走乘客錢包被抓進派出所。
無雙隻得陪方老三去領人。
方老三氣得直跺腳,上去就給了兒子一耳光:家裡吃穿不愁,少主還給房住,逢年過節發紅包,你這混賬怎麼還改不了這毛病?
無雙本想托陸局說情私了,偏巧失主是個較真的老太太,連陸局電話都不買賬。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方老三急得團團轉——就這麼個獨苗,真要判上幾年,老臉往哪擱?
電話那頭陸局卻心不在焉:雙子,這事先放放。
我派人接你來自由大橋一趟。”
出事了?
電話裡說不清。
你朋友的事我再想辦法。”
無雙可不好糊弄:陸叔,咱們明人不說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