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會掏錢。”
“嗬嗬……小爺真會開玩笑,這點錢我佟四喜還拿得出來。
日後咱們合作的機會多的是,有錢一起賺。”
“打住!佟四喜,咱倆不是一路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雖然關係緩和了些,但無雙和佟四喜終究道不同。
無雙貪財,但也有底線,對佟四喜的某些手段並不認同。
第九回走山客的本領
無雙離開後,佟四喜獨自站在老母下,寒風吹過他稀疏的頭頂。
他渾濁的雙眼死死盯著老母,無人知曉他在盤算什麼。
“爹,真要在這兒修廟?能賺多少香火錢?”佟嘉寧問。
“傻小子,這叫聲東擊西。
小爺對紅衣神教的興趣越來越濃,咱們得趕在他發現之前找到祭壇。
人都派出去了嗎?”
“按您的吩咐,派了三批人去找伊通河的源頭。
可您說的祭壇在哪兒?光憑描述,兄弟們也沒頭緒啊。”
“不用找祭壇,隻要確定伊通河源頭的準確位置就行。”
嘉寧追問:“爹,伊通河源頭到底藏著什麼?那祭壇是紅衣神教留下的?”
佟四喜眯起眼:“紅衣祭壇是沙問天祭天之地,底下封印著他的魂魄和力量。
隻要得到它,天下財富儘歸佟家!彆多問,快去辦,必須在沙問天蘇醒前找到!”
近日長春不太平,先是老母作祟,接著伊通河水位暴漲。
自無雙從淨月潭地宮帶回龍骨,河水不斷上漲,甚至漫過警戒線,重現兩岸風光。
然而,河麵開始漂來白骨。
起初人們以為是屠宰場的廢料,直到一顆骷髏頭浮現,才引起警覺。
經鑒定,這些屍骨已有百年曆史。
警方順流追蹤,發現屍骨來自上遊的青頂山。
趕到現場時——天呐!那簡直是個萬人坑!水底泥土被衝刷鬆動,骸骨不斷浮出。
警方挖掘後,竟發現上千具。
每到夜晚,山中鬼哭狼嚎,陰森駭人。
“找到了嗎?”無雙問劉麻子。
“找到了,今早弟兄們回報,在青頂子山。
是個屍坑!”
“青頂子山?這地名怎麼有點耳熟?”
“能不熟悉嗎?青頂子山一帶正是伊通河的源頭之一,那地方風景秀麗,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平日裡遊客絡繹不絕,景色可不輸長白山。”劉麻子說道,接著又壓低聲音:“對了,最近青頂子山附近還出現不少形跡可疑的人,看著不像警察,倒像是……”
“佟四喜的人馬?”
“您怎麼猜到的?”
“哼……這老狐狸,行了,召集弟兄們,今晚咱們去會會他們。
記得通知陸局,咱們得按規矩辦事,有官方背書才好行動。
那地方肯定有貓膩,絕不能讓他占了先機。”無雙果斷下令。
青頂子山是片原始山林,伊通河蜿蜒流過。
初春時節,山泉與融雪彙成清冽的溪流,河底遊魚清晰可見,呆頭呆腦地任人捕捉,本是郊遊踏青的好去處。
可自從出事以後,整座山都籠罩在陰森氣氛中,彆說夜晚,就連白天也人跡罕至。
山裡的果農們紛紛棄園而去。
警方拉起警戒線,戴著白手套的警員們正用網兜打撈水下的骸骨。
散落的骨頭鋪在巨大的白布上,早已無法拚湊完整。
按長春的老規矩,這種事必須等董家人到場才能處置。
現場慘不忍睹。
二十多米長的白布上堆滿支離破碎的骨骸,有些已被腐蝕得難以辨認部位。
水潭外的密林深處,布穀鳥發出詭異的啼鳴。
要不是無雙帶人趕到,那幾個警員連帳篷都不敢出。
“陸局,雙爺,你們可算來了!根本撈不完啊!”年輕警員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
就連經驗最豐富的法醫也眉頭緊鎖——實在太慘了。
“雙子,你看這事……會不會有什麼講究?”麵對這種場麵,從警幾十年的陸局長也不得不向二十出頭的無雙請教。
這是長春的傳統,也是警方的慣例。
有些事,寧可信其有,謹慎為上。
按盜門傳承,無雙是得了姥爺真傳的正統走山客。
雖然他學得雜,但姥爺傳授的本事始終銘記於心。
走山客常年穿行荒野深山,自有一套規矩:夜裡不走大路,雨天雨衣,野炊後要留火種,遇見山鬼廟要繞行……種種禁忌連無雙都說不全。
按走山客的習俗,山中遇無名屍骨需焚香跪拜,撒些紙錢念叨幾句,求亡魂保佑平安出山,免受孤魂侵擾。
但如今無雙身份不同——他不僅是董家傳人,更是盜門魁首,地位比當年的董爺還高。
除了佛祖、父母和祖師爺吳功耀夫婦,這荒山野骨哪受得起魁龍轉世之禮?
“麻子叔,給他們上三炷香,再往東北、西南角各撒五十四張紙錢。”無雙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