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給我看這張照片,是想說明我太姥爺與沙問天早年相識,且通過張作霖牽線成為抗俄盟友?”
“正是如此。
小爺不是想了解他與盜門的關係嗎?這張照片便是最直接的證據。”巴雅拉教授答道。
“可後來沙問天在長春漢人,激起民憤,我太姥爺難道沒想過除掉他?”
“或許有過念頭,但當時俄國人才是頭號敵人。
他們之間可能達成了某種秘密協議,互不乾涉。
這些舊事,誰也說不清了。”巴雅拉教授尚未出生時,沙問天便已活躍於那個年代。
“教授,您這些話不等於白說嗎?我又白跑一趟。”
“嗬嗬……你啊,終究年輕氣盛。
彆急,再看看這份文件。”他從抽屜取出一份近乎碎裂的俄文材料,補充道,“這是二十世紀初沙俄遠東邊境辦出具的證明,記錄了沙問天的身份。”
無雙撇撇嘴,他不懂俄文。
巴雅拉教授翻譯道,材料由沙俄簽發,證實沙問天以傳教士身份入境大清,口岸為滿洲裡,並提及他是白彥虎的表弟。
“我隻關心白彥虎是否真的死了。”
“這問題我無法回答,手頭沒有任何資料能證實他的結局。”巴雅拉教授坦言。
他的收藏中還有大量記錄長春早期建設的老照片,包括紅衣神教在當地修建的建築。
其中一張尤為血腥:水泥祭壇上捆著上身的男子,胸口被鋼釺貫穿,鮮血沿溝槽彙入地底。
一名絡腮胡子的立於壇頂,麵露獰笑。
“這就是紅衣神教的活祭儀式?”無雙問。
“不清楚。
照片是我在村拆遷時偶然所得。”巴雅拉教授搖頭。
“佟四喜提過長春天區有沙問天處決漢人的紅衣祭壇,這照片特征很吻合。”
巴雅拉點頭:“傳聞確有此壇,沙問天漢人皆在此行刑。”
“教授,今早我和佟四喜去了伊通縣的青頂子山,發現一個滿是白骨的水潭,潭底有條暗道,儘頭立著沙問天的石像。
您覺得那裡會是紅衣祭壇嗎?”
“無雙,聽我一句勸,這事彆太較真了。
當年你太姥爺都不敢招惹沙問天,自然有他的道理。
以吳功耀在江湖上的地位,連張作霖都要讓他三分,他都選擇退避三舍,你……”巴雅拉教授欲言又止,話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你無雙憑什麼覺得自己能行?吳功耀都不敢碰的事,你一個毛頭小子就彆自找麻煩了。
“老白,我把你當朋友才來找你商量,怎麼連你也這麼說?照你們的意思,就算沙問天複活後禍害人間,我也隻能袖手旁觀?我盜門上下數萬弟兄都得向他低頭?還是說我們又要被趕回大興安嶺那苦寒之地?”
“我和你姥爺是故交,不想看你出事。
雙子,聽勸吧,讓佟四喜去折騰,你彆摻和。
紅衣神教的秘密遠比你想象的複雜,它背後的力量足以顛倒陰陽、撼動天地!”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到底怎麼回事?”無雙的語氣變得尖銳。
他自認經曆過大風大浪,早已獨當一麵,可一提到紅衣神教,所有人卻都異口同聲地阻攔。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巴雅拉教授長歎一聲,起身送客。
回到董家大院已是晚上八點,院子裡依舊燈火通明。
隻要無雙沒回來,所有的燈籠都會為他亮著。
今晚格外反常,兩位老太太還沒休息,馬福祥、劉麻子、馬二爺、方家三兄弟等人也都聚在院子裡,氣氛凝重。
“喲,各位這是在等我?今天是什麼大日子?”無雙笑著打趣道。
“小爺,老太太擔心天氣轉涼,怕您著涼。”馬福祥擠出一絲笑容,眼神卻閃爍不定。
“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無雙察覺不對勁,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群人已經圍了上來。
馬福祥大步上前,鐵鉗般的大手一把按住無雙,任他如何叫喊,其他人全都低頭不語。
“三姥爺!放開我!你們想乾什麼?董家到底誰說了算?”無雙奮力掙紮,卻無濟於事。
就連一向忠心的馬二爺和劉麻子也默不作聲。
“雙子,彆喊了!老白剛來過電話,說你又在查紅衣神教的事。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聽話?這幾天老老實實待在家裡!你們都給我聽好了,要想保住你們爺的命,就給我看緊了,三天之內不許他踏出大門一步!”老太太下了死命令,眾人哪敢違抗?他們心裡清楚,這是為了主子好。
馬福祥對付無雙簡直易如反掌,像抓小雞崽一樣把無雙扛進房間,隨手鎖上了門。
委屈您了少爺,這幾天就在屋裡待著吧!吃喝拉撒都在屋裡解決。
您那些花招就彆使了,對我們沒用。
等紅衣神教的事了結,您再出來透氣。”馬福祥站在門口笑道。
他特意在門外放了張小板凳,和馬二爺輪流看守,彆說逃跑,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無雙氣得直跺腳!調查剛有進展,竟被自家人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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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佟四喜明顯有問題,肯定知道紅衣神教的秘密,偏偏這時候家裡人不理解他。
這些天可把無雙憋壞了,整天悶在屋裡。
馬福祥他們知道少主心思活泛,連窗戶都不讓開。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進來,吃完再端走。
無雙完全與外界隔絕,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