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剛房車如一頭咆哮的鋼鐵凶獸，碾過滿地扭曲的機甲殘骸，輪胎碾過金屬碎片的刺耳聲響，在亂哄哄的彆墅區裡格外瘮人。它猛地一個甩尾，穩穩停在202室彆墅門前，車身的合金裝甲在殘月下泛著冷冽的光，炮管緩緩抬起，對準彆墅大門。
轟！
厚重的合金防盜門應聲炸裂，碎片裹挾著磚石碎屑衝天而起。唐曉緩步走下車，黑色作戰服上沾著點點機甲燃油的痕跡，指尖縈繞的淡紫色能量波動，讓周圍的空氣都泛起細密的漣漪。
彆墅周圍的三百台精銳護衛機甲瞬間鎖定她，炮口齊齊亮起駭人的赤紅光芒，能量蓄力的嗡鳴聲響成一片，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她轟成齏粉。
“唐曉！你好大的膽子！”陳小山的怒吼從彆墅裡炸開，緊接著，他被一群通體漆黑的親衛機甲簇擁著走出來，身後跟著譚振海、喬鎮令。那張俊朗的臉龐因憤怒而繃緊，桃花眼淬滿了狠戾，“你的同夥都已經死絕了！你還敢單槍匹馬闖進來送死？”
唐曉勾了勾唇角，笑意卻冷得像冰，她緩緩抬眼，目光掃過那些蓄勢待發的機甲：“死絕？陳小山，死絕的那是你的同夥吧。”
不得不說，這群通體漆黑的親衛機甲當真透著股駭人的殺氣，不過數秒間，便已各自精準卡位，布下天羅地網。數台機甲懸停半空，炮口鎖定下方的每一處死角；地麵上的機甲呈扇形散開，合金腳掌碾過碎石，發出咯吱的脆響；更有機甲貼著彆墅牆麵遊走，將前後左右上下的所有退路，儘數封死。
陳小山看著這密不透風的陣型，俊朗的臉上擠出誌在必得的獰笑。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被氣浪掀歪的衣領，下巴揚得老高，聲音裡滿是囂張的得意：“看見了嗎？這就是老子的底氣！唐曉，你就算能耍些小聰明搞垮量產機甲，在我的親衛軍團麵前，也不過是隻蹦躂的螞蚱！今天這彆墅，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他說著，甚至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身邊一台親衛機甲的護甲，金屬碰撞聲清脆響亮，像是在給唐曉的死刑宣判敲下最後一記重錘。
緊接著，他猛地揚起手臂，朝著親衛機甲群厲聲嘶吼：“來！給我抓住那個臭女人！抓活的！我要親自扒了她的皮，看看她哪來的膽子跟我作對！”
隨著他的吼聲落下，親衛機甲的指示燈齊齊亮起猩紅的光芒，懸飛的機甲俯衝而下，地麵的機甲轟然啟動，帶著震耳的轟鳴，朝著唐曉撲殺過去。
“來的正好！”唐曉心裡正窩了一肚子火，看著越來越近的機甲，腳下猛地發力，身形如一道殘影般向側方急閃。
那些氣勢洶洶的親衛機甲根本來不及反應，前衝的慣性讓它們刹不住車。懸飛的機甲狠狠撞在一起，金屬外殼瞬間凹陷變形，失控地墜向地麵；地麵的機甲更是亂作一團，有的狠狠撞上彆墅的承重牆，磚石飛濺間機甲臂直接斷裂，有的互相碾壓，合金腳掌將同伴的機身踩得稀爛。
剛才還密不透風的陣型，眨眼間就變得七零八落，機甲的警報聲、零件爆裂的脆響混在一起，狼狽得不成樣子。
“哈哈哈——”唐曉放聲大笑，笑聲清冽又帶著幾分淩厲，腳尖在一塊機甲殘骸上輕輕一點，穩穩落回地麵。
陳小山臉上的得意笑容瞬間僵住，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嘴角還維持著上揚的弧度，眼神卻瞪得通紅。他看著眼前撞得七零八落的親衛機甲，氣得渾身肌肉緊繃，手指著唐曉，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沒罵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這個賤人！廢物！都是廢物！”
他抬腳狠狠踹向身邊一台完好的機甲，金屬外殼發出沉悶的聲響，卻隻震得他自己腳尖生疼，疼得他齜牙咧嘴，臉色鐵青得如同鍋底。
嘶——
一聲尖利的口哨劃破混亂的轟鳴，陳小山像是被徹底激怒的瘋狗，猛地扯下胸前的信號發射器狠狠摁下。
下一秒，彆墅兩側的隱蔽通道轟然洞開，五隊機甲如潮水般湧了出來，黑沉沉的金屬洪流瞬間鋪滿了整片空地。粗略一數，足有五百台之多！它們呈合圍之勢推進，懸飛的機型遮天蔽日，地麵的機型履帶碾過碎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連空氣都被這股駭人的氣勢壓得凝滯起來。
陳小山看了眼發疼的腳尖，又看向重新布下的天羅地網，臉上再次湧上癲狂的笑意：“唐曉！我看你這次往哪跑！”
“還有嗎？一起上！”唐曉挑眉冷笑，聲音裡滿是不加掩飾的譏諷，“這點家底，還不夠我熱身的。”
她話音未落，指尖已縈繞起淡紫色的能量絲，在殘火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光。腳下隨意碾了碾一塊機甲殘骸，機甲殘骸瞬間被碾成粉末，眼神裡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那模樣，哪裡是被逼入絕境，分明是嫌這場戲，還不夠熱鬨。
“你……你真有了異能？”陳小山的聲音陡然拔高，尾音卻刻意壓了壓，聽不出太多起伏。他那張俊朗的臉不過微微泛白，劍眉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平日裡顧盼生威的桃花眼依舊眯著，隻在眼底深處飛快掠過一絲忌憚，稍縱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他甚至還維持著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隻是隨口一問，半點驚慌都不曾外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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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動作幅度極輕，像是無意避讓揚起的煙塵，昂貴的定製黑色作戰服襯得身形依舊挺拔，半點狼狽的破綻都沒露。他目光沉沉地鎖在唐曉指尖縈繞的淡紫色能量絲上，那抹妖異又淩厲的光芒在火光裡跳躍，讓他想起垃圾山裡那個被能量畸變的變異體——那東西能徒手撕裂機甲，還將自己布置在那裡的能量炮吞噬殆儘，好在最終被他勉強消滅。皮肉炸開時的焦糊味，至今想起來都讓他後頸發麻。隻有攥緊的手指泛出青白，泄露了他心底翻湧的忌憚。
他喉結滾動了兩下，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不是早知道了嗎？”唐曉勾唇冷笑，手腕輕揚，一枚閃著幽藍微光的量子芯片被她隨手拋到陳小山麵前，芯片在碎石地麵上骨碌碌打轉，折射出刺眼的光。
“a市曉光生活小築外的追蹤，垃圾山能量炮的獵殺，煤窖慘案，譚振海的保釋——樁樁件件，都是你搞的鬼！”她的聲音陡然轉厲，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利刃，直刺陳小山的心臟。
陳小山的目光死死黏在那枚芯片上，瞳孔驟然收縮——那是從趙曰腦子裡拔出來的東西，是他親手埋下去的、最見不得光的證據。而這個女人，竟然能逃過能量炮的轟擊，扛過能量畸變變異體的輻射。
嘶——嘶——
兩道尖銳到刺耳的口哨聲撕裂夜空，比之前的指令聲更添幾分瘋狂。陳小山眼中翻湧著狠辣的血絲，俊朗的臉龐因極致的暴怒而扭曲變形，他猛地將信號發射器摁到底，像是要將所有家底都砸出來。
彆墅後方的山體竟緩緩裂開數道隱蔽閘門，黑壓壓的機甲洪流如同決堤的潮水般瘋狂湧出，一台接著一台，根本望不到頭。
五百……一千……五千！
密密麻麻的機甲瞬間鋪滿整片空地，懸飛機型遮天蔽日，將月光徹底吞噬；地麵機型的履帶碾過碎石與機甲殘骸，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連大地都在微微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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