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在沸騰的汞液中瞬間碳化、溶解!白骨在劇毒中化為齏粉!唯有幾縷掙紮時被鼎口邊緣青銅尖刺勾住的黑色長發,在滾燙的汞液中瞬間失去光澤,與凝固的汞液一起,死死地粘結在冰冷的青銅之上……
鼎身表麵的夔龍紋路在吞噬生命後,亮起妖異的紅光,仿佛飽飲鮮血的凶獸!
最後定格的畫麵:一隻巨大、粗糙、沾滿血汙的手可能是祭司或商王),正將這隻布滿夔紋、沾著發絲與凝固汞痂的鼎耳,用力地、如同楔入棺木般,狠狠敲入一尊更加龐大、鼎身刻滿山川地理圖的青銅巨鼎的耳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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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活人獻祭!以人牲精魂血肉為引,激發鼎中汞毒神力!那粘結在鼎耳邊緣、曆經數千年仍未腐朽的黑色發絲,正是無數被獻祭的亡魂留下的唯一印記!而凝固其上的汞毒結晶,便是吞噬生命的恐怖力量殘留!
這就是“九鼎”力量的來源!是建立在屍山血海、無數怨魂之上的血腥權柄!
“呃……”巴清發出一聲痛苦壓抑的悶哼,身體劇烈搖晃,幾乎站立不穩。腦海中強行灌入的血腥獻祭場景,比阿房崩塌的末日圖景更加直接地衝擊著她的靈魂!那夔龍鼎耳散發出的冰冷凶煞意誌,與她體內因汞毒和連山歸藏之力而滋生的冰冷力量產生著劇烈的共鳴與衝突!
她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自己血液中那股冰冷的金屬腥甜。目光卻如同淬火的寒鐵,穿透殘留的幻象,再次聚焦在那巨大的夔龍鼎耳之上,聚焦在鼎耳根部、那猙獰獸首闊口邊緣,幾縷被凝固的暗銀色汞痂死死封住的——枯槁發絲!
就是它!血祭的殘痕!九鼎的真相!
【三:巫紋噬耳,鼎身裂影】
“家主!”公輸衍掙紮著爬起,嘴角掛著血沫,驚恐地看著巴清在鼎耳意誌衝擊下搖搖欲墜的身影。他想上前,卻被那夔龍鼎耳持續散發的、如同實質般的凶煞力場死死壓製,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巴清對公輸衍的呼喊置若罔聞。她的全部心神,都已被那夔龍鼎耳和腦海中翻騰的血祭幻象占據。左臂的銀色巫紋灼熱滾燙得如同烙鐵,那股源自血脈、又因汞毒與連山歸藏之力而質變的冰冷力量,在鼎耳意誌的刺激下,徹底沸騰!
不!不是沸騰!是饑渴!是吞噬的欲望!
這鼎耳的力量,與她體內的力量,同源而出!一個是殷商血祭鑄造的凶器之力,一個是她曆經汞毒蝕骨、血祭反噬、連山歸藏洗禮而艱難掌控的變異之力!前者是純粹的、冰冷的、充滿血腥的“古”,後者是掙紮的、混亂的、染上她意誌的“今”!
如同一條饑餓的毒蛇,遇到了另一條更強大的同類!要麼被吞噬,要麼……將其吞噬!
“吼——!”巴清喉間發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低吼!那不是她的聲音,更像是她體內那股冰冷力量在咆哮!她猛地抬起左臂,不再壓製,反而主動催發!覆蓋左臂的衣袖瞬間被狂暴的力量撕扯成碎片!
左臂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整條手臂,從肩膀到指尖,皮膚已徹底轉化為一種詭異、冰冷、流動著水銀光澤的亮銀色!那枚藤蔓狀的巫紋不再是平麵的烙印,而是如同活著的銀色浮雕,在亮銀色的臂膚上猙獰盤繞、搏動!每一次搏動,都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和更強大的冰冷力量!
她一步踏出!腳下被汞霜覆蓋的地麵瞬間凝結出蛛網般的銀色冰紋!無視夔龍鼎耳散發出的凶煞力場,無視那彌漫的致命汞霧,如同撲向獵物的凶獸,染血的右手帶著亮銀色的左臂,狠狠抓向鼎耳根部那猙獰的夔龍獸首!
“不可!”公輸衍目眥欲裂!那鼎耳蘊含的力量太過凶暴,直接觸碰,恐有灰飛煙滅之危!
然而,就在巴清亮銀色的指尖觸及那冰冷青銅獸首的瞬間——
嗡——!!!
一聲比之前強烈十倍、仿佛來自洪荒太古的沉重嗡鳴,以鼎耳為核心,如同滅世的海嘯般轟然爆發!整個巨大的礦洞瘋狂搖動!洞頂無數倒懸的鐘乳石如同暴雨般砸落!地麵堅硬的汞霜層寸寸龜裂!下方“活毒淵”的汞液掀起滔天巨浪!
巴清的身體如同狂風中的落葉,被狠狠震飛!但她那隻亮銀色的左手五指,卻在最後一刻,如同最堅硬的合金爪,死死摳進了夔龍獸首那冰冷堅硬的青銅之中!指尖與青銅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帶起一溜刺目的火星!
嗡鳴持續!巴清的身體被狂暴的力量衝擊得懸在空中,隻有那隻深深摳入青銅的銀色左臂,如同生根的鐵錨,將她牢牢釘在鼎耳之旁!巨大的撕扯力幾乎要將她的左臂從身體上撕下!劇痛讓她眼前發黑,意識幾近崩潰!
但更恐怖的是靈魂層麵的衝擊!
那夔龍鼎耳之中,被強行喚醒的、屬於殷商血祭時代的凶煞意誌,如同被激怒的太古凶神,帶著億萬亡魂的怨毒詛咒,順著她摳入青銅的指尖,瘋狂地湧入她的左臂!這股力量冰冷、暴戾、純粹,充滿了毀滅一切的欲望!
巴清體內,那源自連山歸藏、被汞毒異化、帶著她自身烙印的冰冷力量,同樣瘋狂地咆哮起來!它不再是饑渴地想要吞噬,而是遇到了勢均力敵的、必須毀滅的對手!兩股同源而出、卻因時空與載體而異變的冰冷力量,在巴清的左臂經脈中,展開了最原始、最殘酷的廝殺與吞噬!
亮銀色的左臂皮膚下,瞬間如同有無數條細小的銀蛇在瘋狂扭動、撕咬!皮膚表麵,時而凸起尖銳的棱角,時而塌陷出詭異的旋渦!血管在銀色的皮膚下劇烈搏動,每一次搏動都泵出帶著冰冷汞毒的暗金色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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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巴清終於忍不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嚎!左臂的劇痛超越了肉體的極限,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同時穿刺、億萬隻冰蟻在啃噬骨髓!腦海中,血祭的幻象、阿房崩塌的末日、驪山汞河的黑隙、億萬亡魂的哀嚎……所有被強行壓下的恐怖記憶和意識碎片,被這兩股力量的廝殺徹底引爆,瘋狂地衝擊著她搖搖欲墜的理智!
她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強行撐開的皮囊,隨時可能被這兩股恐怖的力量徹底撕裂、湮滅!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異變再生!
她右手中指上,一直佩戴著的那枚形似青銅鼎耳的烏木簪,毫無征兆地爆發出刺目的暗金色光芒!一股微弱的、卻無比精純的、源自三星堆巨鼎的守護意誌,瞬間順著指尖流入體內,如同一道溫暖卻堅韌的堤壩,暫時護住了她的心脈和核心意識!
而她那因劇痛而瘋狂掙紮的亮銀色左臂,在烏木簪力量的刺激下,臂上那猙獰盤繞的銀色藤蔓巫紋,猛地亮起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巫紋如同活物的觸手,瞬間蔓延生長,竟然順著她摳入獸首的手指,瘋狂地纏繞向那巨大的青銅鼎耳!
嗤嗤嗤!
銀色的巫紋觸須與古老的青銅接觸,發出如同烙鐵灼燒般的聲響!巫紋所過之處,鼎耳表麵那些猙獰的夔紋浮雕,竟如同活物般痛苦地扭曲、掙紮起來!那些凝固的汞珠“星辰”光芒急劇閃爍,仿佛要掙脫束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鼎耳根部,那被凝固汞痂封住的幾縷枯槁發絲,在巫紋力量的刺激下,竟然無風自動,如同蘇醒的毒蛇般,瘋狂地纏繞上巴清的銀色手腕!
發絲冰冷,帶著穿透靈魂的怨毒,死死勒進那流動著水銀光澤的肌膚!每一根發絲的纏繞,都帶來一股直刺神魂的冰冷怨念!
吞噬與反吞噬!束縛與掙紮!守護與崩滅!
巴清的身體成了最慘烈的戰場!她的意識在劇痛與幻象的夾縫中,看到了一線生機——強行融合!用她臂上的巫紋為橋梁,用她的左臂為熔爐,強行容納、馴服這來自太古的凶煞之力!代價可能是徹底淪為非人的怪物,但……這是唯一的生路!
“給我……融!”巴清發出一聲來自靈魂深處的嘶吼!她不再抗拒兩股力量的廝殺,反而以無上的意誌力,強行引導著臂上巫紋的吞噬之力,將湧入的鼎耳凶煞意誌和體內原有的力量,如同熔煉金屬般,狠狠絞在一起!
轟!
左臂瞬間膨脹、扭曲!亮銀色的皮膚下,如同有熔岩在奔流!那銀色藤蔓巫紋瘋狂蔓延,幾乎覆蓋了整個鼎耳靠近她手臂的部分!
而就在這慘烈融合的同時,她因劇痛而模糊的視線裡,那巨大的夔龍鼎耳之後,被其半掩的岩壁深處,在那被剝離了覆蓋物的巨大空洞中,似乎……顯露出了更多!
不再是單一的鼎耳輪廓。
而是……一尊巨大到無法想象的、僅僅露出一角的青銅鼎身!鼎身之上,布滿了連綿起伏、如同濃縮了萬裡江山般的山川地理浮雕!而在那山川之間,一條蜿蜒流淌、由無數凝固汞珠構成的銀色江河清晰可見!
三星堆巨鼎,是獻祭人牲的邪鼎!而這尊被掩埋的巨鼎,竟是象征著江山社稷、九州地理的——鎮國重器!殷商九鼎之一的山川鼎?!它為何會在此?為何與三星堆邪鼎的鼎耳同源?
未及細想,一股比鼎耳意誌更加磅礴、更加古老、更加沉重的意誌,如同蘇醒的太古山脈,從鼎身浮雕上那凝固的銀色江河中,轟然壓下!
“噗——!”巴清再也支撐不住,一大口暗金色的鮮血混合著細小的銀色汞珠狂噴而出!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終於從死死摳住的鼎耳上被震飛!纏繞著手腕的發絲被強行掙斷!左臂上瘋狂蔓延的銀色巫紋如同被重創的蛇,瞬間黯淡蜷縮!
她重重地摔在冰冷的汞霜地上,滾出數丈,留下一條長長的、混合著暗金血液和銀色汞液的痕跡。
礦洞的震動緩緩平息。
那巨大的夔龍鼎耳靜靜地斜插在岩壁中,獸首雙目紅光黯淡,表麵的夔紋不再流轉光芒,凝固的汞珠也重新變得灰暗。鼎耳根部,那幾縷枯槁的發絲無力地垂落,纏繞著幾絲從巴清手腕上撕扯下的、同樣亮銀色的“皮肉”。
而鼎耳之後,那暴露出的巨大鼎身一角,山川地理浮雕清晰可見,凝固的銀色江河依舊流淌著沉重的力量。隻是在那銀色江河的源頭位置,隱約可見一道細微的、如同發絲般的黑色裂隙,無聲地嵌在凝固的汞珠之中,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巴清躺在冰冷的地上,左臂劇痛鑽心,亮銀色的皮膚布滿裂痕,不斷滲出暗金與銀混合的血液。意識在劇痛與瀕死的邊緣浮沉。但她的嘴角,卻在劇痛中,緩緩扯起一絲冰冷、瘋狂、卻又帶著洞悉一切的弧度。
殷商九鼎……山川地理……鎮國重器……黑隙……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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