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商戰博弈篇】相國索賄_巴清傳奇:丹砂與權謀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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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商戰博弈篇】相國索賄(2 / 2)

巴清沒有回應。她的指尖帶著一種近乎痙攣的力度,死死撫過“徐福”那兩個血字。那字跡是用一種極其特殊的暗褐近黑的顏料寫成,此刻在跳動的燈火下,竟詭異地泛出一種金屬般的冷硬光澤,隱隱透出她無比熟悉的、帶著礦脈深處特有腥氣的甜膩氣息!

是血!混入了極高濃度丹砂精粹的人血!

這個認知如同冰錐刺入腦海。她猛地想起三年前那個風雨飄搖的靈堂之夜,自己親手將劇毒的丹砂塞入逼她殉葬的五叔公口中的場景。血與砂……楚人,竟也用這等陰邪殘酷的方式傳遞秘訊?這圖的材質、這隱匿的手段、這血的運用……都透著一股源自古老巫覡的詭譎與狠毒!

“李斯……”巴清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針,死死釘在鳳凰圖騰下方一個極其不起眼、幾乎與背景墨線融為一體的墨點標記上。旁邊小字標注著:少府庫廩吏·鄭糧秣中轉)。

一個冰冷的、完整的鏈條在她腦海中瞬間貫通!寒意徹骨!

這不是簡單的索賄!李斯索要三成巨利是假!他或許早就知道這張圖的存在,或者至少是高度懷疑!他今日派張蒼前來,言語恫嚇,步步緊逼,就是要逼她巴清在走投無路、心神劇震之際,動用這張圖來求救或反製!或者,更毒的是,他就是要借此機會,誘使她暴露與楚人聯絡的蛛絲馬跡,坐實她“勾結六國餘孽”的死罪!而這張圖本身,就是他李斯手中一石二鳥的毒餌!

好狠!好毒!

【三、金鱗藏淵待驚雷】

懷清台高聳的輪廓在夜雨中沉默如巨獸。新砌的玄黑瓦當承接天落之水,發出沉悶而規律的“嗒…嗒…”聲,如同某種古老心臟的搏動,敲打在巴清的心弦上。密室內,青銅朱雀燈盞的火焰被刻意壓低了,隻餘一點幽藍豆光,勉強驅散一小片黑暗,將她孤獨的身影投在冰冷石壁上,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那張薄如蟬翼、卻重逾千鈞的楚人聯絡圖,靜靜攤在厚重的紫檀案幾上。浴火鳳凰在幽微光線下,每一根翎羽都仿佛在無聲地燃燒。徐福的名字像一把染血的匕首,懸在圖的上方。

“夫人,此圖是穿腸毒藥,亦是飲血利刃。”墨離的聲音像從地縫裡擠出來,乾澀沙啞。他枯瘦的指尖懸在圖上,小心避開那些墨線,最終點在“徐福”和“少府廩吏鄭”兩個名字上,“李斯老賊,其心昭然。要麼引蛇出洞,誘您用此圖,他便能順藤摸瓜,將您與楚孽一網打儘。要麼借刀殺人,隻需將此圖‘不慎’泄露給楚人知曉,讓他們知道您已洞悉其秘,那些視您為眼中釘的楚巫,自會替他將您……挫骨揚灰。”他眼中憂色深重,“無論哪一種,都是死局。”

巴清仿佛沒有聽見。她伸出食指,從案頭精致的瑪瑙小碟中,輕輕撚起一小撮殷紅如血的丹砂細末。指尖微動,紅砂如霧,均勻地灑落在聯絡圖上那隻鳳凰的右側羽翼上。紅砂落下,並未四散滾開。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羽翼邊緣原本看似裝飾性的、略顯模糊的波浪狀墨線,竟如同被喚醒的活蛇,微微地扭曲、蠕動起來!絲絲縷縷的丹砂被無形的力量吸附過去,沿著那些波浪墨線迅速填充、勾勒,片刻間,竟在原圖之外,清晰地顯露出幾條更加隱秘、纖細的路徑!這些新出現的路徑如同血管分支,蜿蜒曲折,詭異地指向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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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離的呼吸瞬間停滯,眼睛瞪得滾圓。

“墨離,”巴清的聲音平靜得可怕,目光卻亮得驚人,“取‘寒淵’來。”

“寒淵”是密室深處一口半人高的青銅冰鑒,通體鑄滿夔龍紋,內膽由整塊玄冰玉雕琢而成,寒氣刺骨,專門用來存放最機密的丹砂樣本。兩個沉默的黑衣力士很快將這件沉重的器物抬入室內。寒氣瞬間彌漫開來,燈焰都被壓得矮了一截,幽藍光芒閃爍不定。

巴清親自操作。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張薄絹聯絡圖,平鋪在冰鑒那平滑如鏡、寒氣四溢的玄冰玉內膽之上。刺骨的寒意瞬間沁透薄絹,圖上所有墨線都仿佛被凍結,顏色變得更加深暗。

更奇詭的現象發生了!

那些被丹砂吸附後顯現的、纖細的北方路徑墨線,在極致冰寒之下,竟漸漸滲出暗紅的色澤!如同人體皮下的血管被凍結顯現!那暗紅的“血液”在冰麵下緩緩流動、搏動、延展!最終,在鳳凰心臟的位置——那原本隻是空白一片的區域,暗紅線條瘋狂彙聚、凝結,勾勒出一個指節大小、眼窩深陷、雙耳如翼、透著無儘神秘與威壓的圖案——三星堆縱目麵具圖騰!

“三星堆……”巴清低聲咀嚼著這個遙遠而神秘的名字,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冰鑒表麵那凝結的麵具輪廓,刺骨的寒意讓她指尖發麻。巫峽礦脈深處挖出的青銅鼎上,那模糊的紋飾;懷清台基座下發現的青銅齒輪組上,那熟悉的鑄造風格……都指向那個早已湮滅在時間長河中的古蜀王國。如今,楚人這張核心聯絡圖的心臟位置,竟也埋藏著指向它的血脈?這絕非巧合!

一個冰冷、瘋狂卻又精密如齒輪咬合的計劃在她心中瞬間成型,每一個環節都閃耀著玉石俱焚的寒光。她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柄鋒利的青銅刻刀,刀身暗啞無光,卻透著滲人的鋒銳。沒有絲毫猶豫,她在聯絡圖原本標注“彭蠡大澤·龍君水府”的位置,狠狠劃下幾道淩厲的交叉刻痕!深可見絹背!徹底毀去了這個據點的標記。

接著,她取過一方朱砂墨錠,將其與幾滴精純的汞液在玉硯中混合研磨。那暗紅的墨汁散發出奇異的甜腥。她執筆,蘸滿這血汞混合的墨汁,在剛剛被劃爛的“彭蠡大澤”旁,以截然不同的、剛勁淩厲的筆鋒,重寫一行小字:

洞庭君山·雲中宮闕·亥時潮落啟

字跡殷紅,如同新血,在幽暗光線下透著妖異。

“墨離,”巴清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淬煉過的金石之音,冰冷而堅定,“立刻傳訊雲夢澤的‘暗樁’——放出風聲,就說巴氏商行願以洞庭湖西岸新近勘探出的三處富鹽井,換取楚人在彭蠡水域對我巴氏丹砂船隊的通行令。務必‘無意’間讓風聲,吹到那位‘守祠人’耳朵裡。”她將篡改好的聯絡圖小心卷起,動作輕柔,眼神卻銳利如出鞘的赤霄劍,寒芒幾乎要割裂黑暗,“再挑選兩名絕對可靠、身手卓絕的死士。讓他們帶著這張‘真圖’,‘不慎’遺落在……”她頓了頓,嘴角的弧度冰冷而殘忍,“遺落在少府廩吏鄭午,每日必去消遣半個時辰的那家鹹陽西市‘秦川醉’酒肆。記住,要選二樓靠窗、他慣常獨坐的那個位置。”

墨離瞬間明了,眼中憂色被一種近乎悲壯的狠厲取代:“夫人是要…禍水東引?嫁禍李斯?將這張燒紅的烙鐵,硬塞進老賊手裡?”

“李斯不是費儘心機想要這張圖麼?”巴清冷笑,指尖輕輕拂過冰鑒表麵那個寒氣森森的縱目麵具印記,“我給他。給他一個足以將他滿門燒成灰燼的……燙手山芋。再順勢,”她聲音陡然轉寒,“給他扣上一頂,私通楚孽、覬覦古蜀秘寶、意圖顛覆大秦的……潑天大罪!”她再次撚起一粒殷紅如血的丹砂,輕輕按在冰麵那個三星堆圖騰的眉心位置。紅砂瞬間被極寒凍結,如同封印了一滴跨越千年時空的……詛咒之血。

【四、九鼎玄音掩殺局】

三日之期,轉瞬即至。

鹹陽相府,森嚴依舊。沉重的黑漆大門在陰沉的午後緩緩開啟,發出沉悶的摩擦聲,如同巨獸張開了口。十輛滿載特製黑色陶罐的牛車,在渾身披掛、神情冷肅的赤霄軍士押送下,碾過濕漉漉的青石地磚,發出轆轆的聲響,最終停在相府儀門之外那對巨大的青銅獬豸像前。陶罐粗糲厚重,罐口封泥殷紅刺目,上麵深深印著一個巨大的“貢”字。

相府家宰趙成早已候在階上,一身錦緞深衣,臉上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眼中精光閃爍。“巴夫人果然信人,分毫不差。”他踱步上前,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那些沉重的陶罐,手指狀似無意地拂過最上麵一個陶罐封泥下的微小縫隙。一抹幾乎看不見的朱砂粉末,沾在他保養得宜的指尖上,又被他極其自然、極其隱蔽地蹭在了自己深色錦袍的袖口內側。他笑容可掬地對領隊的赤霄軍尉道:“相國說了,夫人這片‘忠心’,他記下了。入庫吧!”仆役們魚貫而上,開始卸貨。沉重的陶罐碰撞,發出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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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鹹陽西市,人聲鼎沸的“秦川醉”酒肆二樓。一個商賈打扮、醉眼惺忪的中年男子,踉踉蹌蹌地從臨窗的雅間走出,口中兀自嘟囔著酒話。他腳步虛浮,身體一歪,撞在走廊的柱子上,袖中一卷薄薄的絲絹“不經意”滑落在地。鄰座幾個看似普通、實則目光銳利如刀的遊俠,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眼疾手快,俯身拾起那卷絹,在同伴有意無意的推搡掩護下,迅速將其塞入懷中。混亂中,絹卷散開了一角——浴火鳳凰的半邊翅膀,以及“彭蠡龍君”幾個淩厲的墨字,一閃而過!半個時辰後,這張圖已被技藝高超的畫師迅速謄抄數份,通過鹹陽地下盤根錯節、四通八達的暗渠水道,如同射出的毒箭,分彆火速送往雲夢澤、巫山深處,以及……鹹陽城內某些隱秘的角落。

而在那幽深、守衛森嚴的少府庫廩官署廨房內,廩吏鄭午正對著案頭一卷突然出現的、用上好蜀錦包裹的卷宗,麵如死灰,汗出如漿。那蜀錦之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赫然印著李斯私庫獨有的暗記!他顫抖著手解開絲絛,裡麵是一卷詳細記載“少府監近年丹砂入庫、調撥、虧空”的密賬!賬冊夾頁裡,幾粒暗紅色、帶著熟悉甜腥氣的丹砂粉末,如同索命的印記,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哆嗦著翻開賬冊,心臟幾乎跳出胸腔。

午後的陰雲壓在鹹陽宮闕的脊獸上,相府門前那十車印著“貢”字的黑陶罐已儘數搬入庫中。家宰趙成負手立於高階,看著最後一口罐子消失在陰影深處,嘴角那抹假笑終於徹底斂去。他抬起方才蹭過封泥的右手袖口,湊到鼻尖深深一嗅——那股被刻意壓製的、混合著金屬腥氣的甜膩,如同跗骨之疽,鑽入鼻腔。他眼神驟然陰鷙,轉身快步穿過重重庭院,直奔相府最深處的“靜思堂”。

靜思堂內,檀香嫋嫋,卻壓不住一股揮之不去的陰冷。李斯端坐於巨大的紫檀木案後,正提筆批閱奏疏。他麵容清臒,鬢角已染霜色,唯有一雙眼睛,銳利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趙成趨步近前,躬身低語,將方才所見所聞,尤其是指尖那抹朱砂粉末的氣息,細細稟報。

“贗品?摻了泥沙?”李斯筆尖一頓,一滴濃墨在竹簡上洇開一小片黑雲,他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喜怒,“倒像是她會做的事。狠辣,破釜沉舟……卻也愚不可及。”他放下筆,指尖在光滑的案麵上輕輕敲擊,發出篤篤的聲響,如同在叩擊命運的鼓點。“那圖呢?可有動靜?”

“回相國,線報已至。”趙成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秦川醉’內,‘魚’已上鉤。圖已被抄錄,此刻恐已在飛往雲夢澤和巫山的途中。另……”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少府廩吏鄭午處,昨夜子時,‘驚雷’已落。今晨其告病,閉門不出,屬下安插的眼線回報,其書齋內隱約有焚毀帛書的氣味,似在銷毀什麼。”

李斯嘴角終於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如同冰層裂開一道縫隙:“好。魚已咬鉤,雷已埋下。巴清啊巴清,你以為禍水東引,借刀殺人?”他緩緩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相府森嚴的院牆外沉沉的天空,“殊不知,老夫要的,就是這潭水越渾越好。楚人見‘真圖’,必疑徐福;徐福若知楚圖泄露,必疑老夫;鄭午驚懼之下,無論銷毀何物,都已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潭水渾了,老夫才能看清,到底有多少條魚,多少條……龍!”他眼中精光暴漲,“盯緊鄭午,必要時,讓他徹底‘病’倒,永遠開不了口。再派人,嚴密監視徐福丹房及所有往來人員!至於巴清……”李斯的聲音如同淬毒的冰淩,“她的赤霄軍,她的懷清台……待這‘丹砂貢’爆開之日,便是她粉身碎骨之時!她以為送來的隻是贗品?那裡麵,可有老夫特意為她準備的……驚喜!”

趙成心中一凜,深深低頭:“諾!屬下明白!”

夜色如墨,再次吞沒鹹陽。

懷清台最高處的觀星閣,寒風凜冽,刮在臉上如同刀割。巴清獨立於空曠的平台之上,玄黑的深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唯有發髻間那支玄鳥銜珠簪,在無星無月的漆黑裡,兀自流轉著一絲微弱而執拗的珠光。她攤開手掌,掌心靜靜躺著一片薄如蟬翼的金箔。金箔上,拓印著白日裡冰鑒上顯現的那個三星堆縱目麵具圖騰。冰冷的金屬觸感緊貼著肌膚,金箔邊緣,細如發絲、古老蒼勁的殷商契文深刻著四個字——鼎鎮山河。

遠處相府的方向,那片龐大的府邸仿佛一頭蟄伏的巨獸,此刻卻隱隱傳來壓抑的喧囂。車馬嘶鳴,甲胄碰撞,急促的腳步聲在靜夜裡被風撕扯著送過來,帶著一種山雨欲來的焦躁。幾盞燈籠在府門附近飛快地移動,如同慌亂的眼。

巴清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魚驚了,水渾了,老狐狸的尾巴……終究是藏不住了。她將金箔緩緩貼近心口,那裡存放著一小瓶日夜灼燒她五臟六腑的汞毒精粹,如同封印在體內的岩漿。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劇痛的搏動。

“想用丹砂勒斷我的脖子?李相國…”她對著沉沉壓下的黑暗低語,聲音被凜冽的夜風撕扯得支離破碎,卻帶著淬煉千年的劇毒鋒芒,“楚國的朋友們…徐福大人…你們的絞索,才剛剛搭上自己的脖子呢。”

她鬆開手,那枚小小的金箔麵具無聲地滑落,墜入腳下深不見底的懷清台基深處。下方,新挖掘的密道深處,傳來沉悶而規律、如同大地心跳般的“咚…咚…”聲,仿佛沉睡的青銅巨獸在九鼎玄音的召喚中,緩緩蘇醒,睜開了它那跨越千年的縱目。

棋局,才剛至中盤。而執棋者手中沾染的,已不僅是丹砂,更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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