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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賁揮刀格擋,青銅刀與箭鏃相撞的瞬間,火星四濺。但仍有幾枚箭鏃突破防禦,擦著他的肩頭飛過,箭尾的絲線突然展開,在空中凝成玄鳥圖騰,朝著巴清俯衝而來。“是楚巫的‘鎖魂箭’!”孟賁厲聲提醒,橫刀擋在巴清身前。
巴清卻突然鬆開青銅碎片,任由碎片在空中旋轉,金紅色巫紋如利刃般切開玄鳥圖騰。“這些箭鏃的機關與鼎片相連,”她盯著碎片旋轉的軌跡,突然恍然大悟,“甲骨文的排列是機關的密鑰!”
她迅速躍上石壁,指尖按在刻有“祭祀”的鼎片上,用力一按,鼎片緩緩凹陷。緊接著,她又按下“丹砂”“水銀”“長生”三枚鼎片,甬道頂部的箭鏃機關突然停止運作,傳來“哢嗒”的齒輪轉動聲。
“主母,你怎麼知道密鑰?”阿石喘著粗氣問道,火把的光芒照得他滿臉通紅。
巴清接過青銅碎片,碎片上的饕餮紋愈發清晰:“《鼎嗣錄》記載,殷商祭祀以‘丹砂為引,水銀為媒,鼎器為壇’,這四個字正是祭祀的核心步驟。”她突然發現碎片上沾了片細小的羽毛,青黑色的羽毛根部還帶著血跡,“是玄鳥的羽毛,李斯就在前麵。”
甬道儘頭出現一道岔路口,左側的通道泛著青綠色的微光,隱約傳來蟲鳴;右側的通道則漆黑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丹砂的鐵鏽甜味。孟賁突然指向左側通道,眼神又開始迷茫:“那邊……有鼎的聲音……在叫我……”
徐嵐卻發現右側通道的入口處,有墨家弟子留下的標記——用丹砂畫的小鼎,鼎下有三道橫線,是“危險”的警示信號。“左側是陷阱,”墨家巨子肯定地說,“李斯想用孟賁的咒力觸發機關,我們走右側。”
巴清卻盯著左側通道的微光,青銅碎片在掌心發出嗚咽:“那裡有九鼎殘片的氣息。”她突然轉身看向孟賁,“你能感應到咒力的源頭嗎?”
壯漢閉上眼睛,片刻後指向左側通道深處:“在……在一個很大的鼎裡……有很多聲音在哭……”
“兵分兩路,”巴清當機立斷,將青銅碎片遞給徐嵐,“你帶阿石走右側,破壞李斯的後路;我帶孟賁走左側,牽製他的注意力,在地宮中央彙合。”她從懷中掏出一枚丹砂令牌,塞到徐嵐手中,“這是墨家的‘止戰令’,遇到墨家弟子可憑此調遣。”
徐嵐剛要反對,卻被巴清堅定的眼神打斷:“孟賁的咒力隻有我能壓製,而且九鼎的秘密,必須有人去揭開。”她拍了拍壯漢的肩膀,“我們走。”
孟賁跟著巴清踏入左側通道,青綠色的微光越來越亮,蟲鳴也愈發清晰。阿石望著他們的背影,突然喊道:“主母,小心!那鼎裡的哭聲,可能是……是礦工的魂!”
巴清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轉身消失在微光中。徐嵐握緊手中的青銅碎片和丹砂令牌,深吸一口氣:“阿石,我們走,不能讓主母白白冒險。”
兩人踏入右側通道,漆黑的甬道中,隻有火把的光芒在搖曳。石壁上的鼎片隨著他們的腳步,漸漸亮起微弱的金光,仿佛在為他們指引方向,又像是在哀悼即將到來的宿命對決。徐嵐知道,這場圍繞九鼎的博弈,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而他們每個人的命運,都將與這驪山深處的九鼎,緊緊纏繞在一起,直至鼎碎魂銷。
【四:地脈異動,哀鳴驚心】
左側通道的儘頭,是一座巨大的地宮前廳。穹頂鑲嵌著無數夜明珠,將整個空間照得如白晝般明亮,中央矗立著一尊半埋在地下的青銅鼎,鼎身刻滿了人牲獻祭的圖案,鼎口正不斷湧出青綠色的霧氣,霧氣中隱約傳來無數冤魂的哭訴。
“就是這裡……”孟賁的眼神徹底失去焦點,朝著青銅鼎一步步走去。他眉心的青灰色翳膜再次浮現,指甲縫裡滲出的黑血滴落在地,竟在地麵凝成玄鳥圖騰,“鼎在叫我……要獻祭……”
巴清突然將青銅碎片擲向空中,碎片在半空中炸開,金紅色巫紋如牢籠般將孟賁困住。“醒醒!”她厲聲喝道,同時將丹砂護符貼在自己的眉心,“這不是九鼎,是李斯用礦工的魂魄煉製的‘假鼎’!”
青銅鼎突然發出劇烈的轟鳴,鼎口的霧氣暴漲,凝成無數冤魂的虛影,朝著巴清撲來。這些虛影都穿著礦工的粗布短褐,胸口印著丹砂礦的烙印,正是三年前在礦難中失蹤的礦工——他們不是死於意外,而是被李斯擄走,煉成了喂養假鼎的魂餌。
“李斯!你出來!”巴清怒吼著,掌心凝聚起金紅色的巫力,朝著假鼎猛擊而去。巫力與鼎身相撞的瞬間,鼎身裂開無數縫隙,青綠色的霧氣從縫隙中湧出,無數冤魂的虛影在霧氣中哀嚎、消散。
“巴清,你還是這麼天真。”李斯的聲音從地宮深處傳來,帶著一絲戲謔,“這些礦工的魂魄,不過是喚醒九鼎的祭品。真正的九鼎,在更深處的地脈核心,正等著你的血來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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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話音落下,地宮的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無數銀黑色的汞液從裂縫中湧出,順著地麵的紋路緩緩流動,最終彙入假鼎的底部。假鼎的轟鳴越來越響,鼎身的人牲圖案竟開始滲出黑血,那些圖案仿佛活了過來,礦工的虛影再次凝聚,這一次,他們的手中多了青銅礦鎬,朝著巴清襲來。
孟賁在巫力牢籠中劇烈掙紮,青灰色翳膜徹底覆蓋瞳孔,他朝著巴清伸出手,指尖已化作利爪:“主母……讓我獻祭……這樣……就不痛了……”
巴清看著壯漢痛苦的模樣,心中一痛。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礦洞,孟賁為了救她,被塌方的石塊砸傷了腿,卻笑著說:“主母,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如今,這個忠誠的下屬,卻成了李斯的棋子,承受著蠱毒的折磨。
“我不會讓你獻祭的,”巴清的聲音異常堅定,她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青銅碎片的殘片上,“殷商用血祭鼎,我便用我的血,淨化這鼎中的冤魂!”
鮮血落在殘片上,殘片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金紅色巫紋如海嘯般席卷整個地宮。巫紋所過之處,礦工的虛影紛紛停下攻擊,眼神中的痛苦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解脫。他們朝著巴清深深鞠躬,隨即化作點點金光,融入殘片之中。
假鼎的轟鳴戛然而止,鼎身的裂縫越來越大,最終轟然碎裂,露出裡麵的青銅核心——那是半塊九鼎殘片,上麵刻著“清”字的甲骨文,邊緣還沾著新鮮的血跡,正是李斯從懷清台的鎮台鼎上鑿下來的。
孟賁身上的巫力牢籠瞬間消散,他踉蹌著倒在地上,眉心的青灰色翳膜徹底退散,恢複了清明。“主母……”壯漢的聲音帶著愧疚,“我差點……”
“彆說了,”巴清扶起他,撿起地上的九鼎殘片,殘片在她掌心發出溫暖的光芒,“我們去找徐嵐和阿石,阻止李斯喚醒九鼎。”
就在這時,地宮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鐘鳴,伴隨著九鼎的哀鳴,整個驪山都在劇烈震動。地麵的汞液突然暴漲,凝成一條巨大的水銀巨龍,朝著地宮前廳撲來。巨龍的頭頂,站著一道黑衣人影,正是李斯,他手中舉著另一塊九鼎殘片,臉上帶著瘋狂的笑容:“巴清,你以為淨化了假鼎就結束了嗎?真正的九鼎,已經被地脈靈氣喚醒,馬上就要‘鼎碎秦裂’了!”
巴清握緊手中的兩塊九鼎殘片,殘片的溫度越來越高,仿佛要與她的血脈融為一體。她望著撲來的水銀巨龍,眼中沒有絲毫畏懼,隻有堅定的決心。她知道,這場與李斯的終極對決,已經開始,而她的命運,以及大秦的命運,都將在九鼎的哀鳴中,迎來最終的裁決。
孟賁握緊腰間的青銅刀,站在巴清身旁,眼神中充滿了決絕:“主母,此戰,我與你共存亡!”
巴清回頭看了眼壯漢,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那是在靈堂弑親、礦洞掌權、商戰博弈後,難得的輕鬆笑容:“好,共存亡!”
兩人迎著水銀巨龍,朝著地宮深處走去,身後是碎裂的假鼎,身前是九鼎的哀鳴與未知的宿命。而在他們不知道的右側通道,徐嵐和阿石正遭遇著另一重危機——無數蠱蟲組成的玄鳥陣,正擋在他們的麵前,而蠱蟲的身後,是通往地脈核心的最後一道石門,門上刻著九個巨大的鼎字,正隨著地脈的異動,緩緩亮起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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