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銅碑鑄:新政錨鼎脈】
鹹陽宮前的廣場上,十二名墨者工匠正用青銅鏈拖拽著一尊巨大的石碑。石碑由驪山汞礦深處開采的“玄銅岩”打造,通體泛著冷冽的青黑色,碑身厚達三尺,高逾九丈,需三十人合抱——這是巴清為推行“鼎脈新政”特製的“懷清讖碑”,碑麵將刻新政條文與九鼎傳承圖譜,碑下則暗藏墨家機關與汞液槽,為後續“天命顯兆”埋下伏筆。
巴清身著繡有鼎紋的玄色祭服,站在廣場高台上監工。她指尖捏著半枚溫熱的鼎耳殘片,殘片與石碑的玄銅岩產生共鳴,在掌心映出細碎的銀光。“碑麵的篆文需按殷商巫書字體雕刻,‘鹽鐵官營’‘鼎脈戶籍’兩條要刻在碑陽中央,左右輔以玄鳥銜鼎紋;碑陰刻九鼎陣圖,陣眼處留空心槽,注入龍脈汞液。”她對著墨者巨子宋亥叮囑,聲音透過墨家傳聲銅管傳遍工地。
宋亥躬身應諾,指揮工匠調整刻刀角度。玄銅岩質地堅硬,需用摻了汞砂的青銅刀才能刻動,每一筆落下都濺起細小的火星,火星落在碑麵的凹槽裡,竟泛出極淡的金色——那是玄銅岩中蘊含的鼎脈之氣,唯有與九鼎殘片共鳴時才會顯現。
“巴大人此舉,怕是要將新政與鼎脈綁死啊。”人群中,廷尉馮劫低聲對禦史大夫馮去疾道。兩人都是秦始皇的心腹,對巴清日益膨脹的權勢早已忌憚。馮去疾目光掃過石碑下忙碌的墨者,看到他們正往地基裡埋設青銅管道,管道內隱約有汞液流動的反光,“聽說這石碑下藏著機關,若真與鼎脈相連,往後巴清怕是能借石碑操控鹹陽地脈。”
兩人正低語時,巴清的目光突然掃來,額間巫紋泛著微光。馮劫心中一緊,連忙低下頭——他曾在鼎福宴上吸入過鼎魂露,至今對巴清的鼎脈之力心存畏懼。巴清收回目光,她自然察覺到這些老臣的疑慮,但若想讓新政推行無阻,必須借九鼎“天命”為依托,這石碑便是最好的象征。
三日後,石碑雕刻完工。碑陽的新政條文共十二條,從鹽鐵專營、礦脈管控到巫紋戶籍製度,皆以“承鼎脈天命,固大秦根基”為開篇;碑陰的九鼎陣圖則標注著各郡龍脈節點,與地脈羅盤的銀線暗合。巴清親自檢查碑陰的空心槽,宋亥正將龍脈汞液緩緩注入槽中,汞液順著槽內的巫紋紋路流動,在陣眼處彙聚成一枚鼎形光斑。
“注入的汞液摻了鼎耳殘液,遇陰雨天會受熱脹冷縮影響,浮現預設的紋路。”宋亥壓低聲音,“隻是‘亡秦者清’四字……若真顯形,恐引朝野震動。”
“震動才好。”巴清指尖拂過碑麵的玄鳥紋,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衛朔在暗處散布謠言,李斯舊部蠢蠢欲動,正好借這讖語揪出藏在朝堂的逆黨。況且,‘清’字可解為‘清明’,也可解為‘巴清’,主動權在我手中。”
話音剛落,宮中內侍匆匆趕來,傳秦始皇口諭:明日舉行立碑大典,令巴清主持祭典,文武百官皆需到場。巴清望著內侍離去的背影,指尖的鼎耳殘片突然發燙——她能感受到,鹹陽宮深處,秦始皇的目光正透過重重宮牆,落在這尊即將立起的石碑上,帶著審視與警惕。
當晚,巴清再次來到石碑旁。墨者已將碑下的機關調試完畢,青銅管道與鹹陽地脈相連,隻要她催動鼎脈之力,便能讓碑麵的巫紋發光。她抬手按在碑身,鼎耳殘片的銀光與碑內汞液共鳴,碑陰的九鼎陣圖突然亮起,陣眼處的鼎形光斑竟投射出一道虛影,落在廣場地麵上,化作“鼎鎮大秦”四個篆文。
“這石碑,終將成為鹹陽的定海神針,也會成為刺向逆黨的利刃。”巴清輕聲自語,額間巫紋與碑身光芒交織,在夜色中勾勒出一幅詭譎而威嚴的畫麵。
【二:鹹陽立碑:祭典顯異象】
立碑大典當日,鹹陽城萬人空巷。百姓們早早聚集在宮前廣場,踮腳觀望這樁大秦開國以來的盛事;文武百官按品級列隊,身著朝服,手持玉笏,神情肅穆;赤霄軍士兵則列陣於廣場四周,左臂的赤金色巫紋泛著微光,與即將立起的石碑遙相呼應。
辰時三刻,秦始皇乘坐六馬拉的金根車抵達廣場,玄色龍袍上的十二章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在高台落座後,巴清手持青銅劍,緩步走到石碑前——劍身為九鼎殘片所鑄,劍鞘上的玄鳥紋與石碑紋飾暗合。
“祭鼎立碑,承天命,布新政!”巴清高聲喝道,聲音透過傳聲銅管傳遍全場。兩名墨者抬著三足鼎上前,鼎中盛著柏葉露與鼎耳殘片,巴清用青銅劍挑出殘片,投入鼎中,“以鼎脈為引,祈大秦永固!”
鼎中立刻騰起青紫色火焰,火焰中浮現出玄鳥虛影,盤旋著飛向石碑。百姓們見狀,紛紛跪倒在地,高呼“天命”;官員們也麵露敬畏,唯有馮劫、馮去疾等人眼神複雜,緊盯著那道玄鳥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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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鳥虛影落在石碑頂端時,十二名墨者同時拉動青銅鏈,巨大的石碑緩緩立起。當石碑底部與地基的青銅管道對接時,“嗡”的一聲悶響,碑身突然泛出銀光,碑陽的新政條文與碑陰的九鼎陣圖同時亮起,與赤霄軍士兵的巫紋產生共鳴,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罩,籠罩住整個廣場。
“地脈共鳴!”宋亥低聲對巴清道,眼中滿是驚喜。這是他未曾預料到的異象,顯然石碑與鹹陽地脈的契合度遠超預期。
巴清卻麵色平靜,她知道這是龍脈汞液與地脈互動的結果。她抬手舉起青銅劍,劍身上的鼎耳殘片光芒大盛,“新政既立,凡大秦子民,皆需遵鼎脈之規,守大秦之法。若有違抗者,以逆鼎論處!”
話音剛落,廣場東側突然傳來騷動。一名身著粗布衣裳的漢子衝破侍衛阻攔,跌跌撞撞地跑到石碑前,指著碑陰的九鼎陣圖哭喊:“這陣圖是假的!真正的九鼎陣眼不在驪山,在……”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突然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抽搐。巴清眼神一冷,指尖彈出一滴汞液,精準地落在漢子的眉心——這是衛朔的人,想用謊言擾亂祭典。汞液滲入漢子體內,他的身體瞬間僵硬,手臂上浮現出淡黑色的巫紋,顯然是被巫蠱控製。
“逆黨用巫蠱惑眾,妄圖破壞新政!”巴清高聲喝道,“赤霄軍何在?將此人屍身焚燒,以防巫蠱擴散!”
赤霄軍士兵立刻上前,將漢子的屍身抬到廣場角落,點燃火把。火焰燃起時,屍身竟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黑色的煙霧,煙霧中隱約浮現出“破鼎”二字,隨後便消散在空氣中。
百姓們被這詭異的場景嚇得瑟瑟發抖,官員們也議論紛紛。秦始皇坐在高台上,麵色陰沉,他看向巴清,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這漢子的出現太過巧合,若真是衛朔所為,巴清為何能如此迅速地識破?
巴清仿佛察覺到秦始皇的目光,轉身朝高台躬身:“陛下,逆黨雖蠢蠢欲動,但有鼎脈護佑,新政必能推行無阻。此碑既是新政之基,也是鎮逆之器,往後鹹陽地脈安穩,逆黨再難興風作浪。”
秦始皇緩緩點頭,卻未多言,隻是抬手示意祭典繼續。巴清知道,秦始皇的疑慮並未打消,但此刻木已成舟,石碑已立,新政與鼎脈的綁定再也無法分割。她轉身看向石碑,碑身的銀光漸漸褪去,唯有碑陰陣眼處的鼎形光斑仍在閃爍,仿佛在預示著什麼。
祭典結束後,百姓們陸續散去,卻仍有人駐足石碑前,撫摸著碑麵的篆文,口中念叨著“天命”;官員們則神色各異,有的憂心忡忡,有的則主動向巴清示好,希望能借鼎脈之力謀得高位。巴清看著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這石碑,果然如她所願,成為了掌控人心與權力的工具。
【三:陰雨讖現:“亡秦者清”驚朝野】
立碑大典後的第三日,鹹陽城突然下起連綿陰雨。細雨如絲,淅淅瀝瀝地打在懷清讖碑上,將碑麵的玄銅岩浸濕,泛出冷冽的光澤。起初,百姓與官員並未在意,隻當是尋常秋雨,直到雨下到第三日,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清晨,負責清掃廣場的老卒最先發現異常。他拿著掃帚清掃石碑下的積水時,突然看到碑陽的“鹽鐵官營”四字旁,竟滲出淡淡的黑色紋路,紋路隨著雨水的浸潤,漸漸彙聚成一個“亡”字。老卒嚇得魂飛魄散,扔下掃帚便往宮中跑,口中大喊:“石碑顯字了!是‘亡’字!”
消息很快傳遍鹹陽城。百姓們冒著大雨湧向廣場,擠在石碑前觀望,隻見碑麵上的黑色紋路越來越多,“亡”字之後,又陸續浮現出“秦”“者”二字,最後,在“者”字右側,一道黑色紋路蜿蜒著,勾勒出一個清晰的“清”字——“亡秦者清”四個篆文,赫然出現在懷清讖碑的中央,如用墨汁書寫,卻又泛著詭異的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