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螭接收到妖禍傳來的意念之後,眉頭緊緊皺起。
他死死盯著腳下那灘水漬,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而銳利起來,就如同是一把即將出竅的利刃。
他的父母就是被【祂】算計,落得如今的下場,人境因【祂】的算計,陷入了無儘的危機當中。
白雲螭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絲絲鮮血順著拳頭流下,但他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你給揪出來。”
片刻之後,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平複好心情後,轉頭看向同伴的方向。
經過長時間的大戰,此時這片溶洞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地麵上躺滿了鐵鼇龍蝦的屍體,以及………人類的屍體。
昆侖的眾人在這場大戰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但都不致命。
那名一直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少女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在水怪的領域之中也隻是受到了輕傷而已。
最慘烈的就是勝利隊的眾人,他們本次派出的主戰人員,除了正副兩名隊長外,其他人已經全部陣亡,死相還十分的淒慘。
白雲螭靜靜地站著,看著眼前這番景象,心頭湧起一股複雜難言的情緒。
這一路走來,他見到太多這樣的場景,他想要去改變什麼,卻依然無能為力,他還是太弱了。
他緩步走到高橋隊長身旁,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
“高橋隊長,請節哀。”
高橋惠抬頭看著這個來自華夏的少年,半晌後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的她狀態十分不好,在解除【凜冰形態】後,整個人蒼老了不少。
雖然她的發色慢慢重新變回黑色,但頭發依舊有一小片永遠變為了白色。
突然一片冰涼落在了白雲螭的額頭上,他抬頭看去。
因剛剛的戰鬥,溶洞已經坍塌了大半,露出了上方的天空。
此時迷霧已經完全散儘,露出了一片橙黃色的天空。
這片島嶼隨著迷霧的消失開始慢慢發生變化,逐漸變回它原本的模樣。
太陽正在緩緩落下,用它那最後的光輝為這片世界披上了一層濾鏡。
此時正值5月初,在一些地方已經可以聽到若有若無的蟬鳴聲。
也就是在這個季節裡,片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落,落在溶洞的血跡之上。
白雲螭抬起手,接了一片雪花,微微皺眉說道。
“下雪了?在這個季節。”
高橋惠也抬頭看了看天空道。
“島國這段時間的變得氣候越來越奇怪了,不會是災難來臨的前兆吧。”
白雲螭聽後一斟,不過也沒有繼續詢問,在簡單的交談兩句後,他就帶著昆侖的一眾人向外走去。
高橋惠在山本文昌的攙扶下,看著這些年輕人離去的背影,不禁感慨出聲。
“華夏這些年真的是人才輩出啊,我們高天原學院在這次大會中想要取勝難度很大啊。”
白雲螭幾人在離開富士湖後,並沒有前往藤原家所在的方向。
這一天他們經曆的太多,早已身心疲憊,在與那位少女告彆後,便向著他們已經預定好的酒店走去。
在走出很遠之後,孫雲獼猛的一拍大腿。
“啊呀,忘記幫青霄問那個女生的姓名和聯係方式了。”
………….
在京都市區,一座有著島國風格的建築之中。
一個中年男人身穿黑色和服,站在庭院之中,看著天上的飄雪,眼神深邃而凝重。
在他身後,站著一位麵容冷峻的年輕人,他半跪在地,一臉恭敬地說道。
“老師,島國的氣候變得越來越奇怪,是不是那東西快醒了。”
中年人並沒有回話,一雙眼睛看向富士山的方向,像是要透過這虛空看到什麼東西一般。
二人就這樣一站一跪,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停止了一般。
雪花輕盈的落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薄薄的一層白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中年人才緩緩開口,不過他說的話,不知道是說給青年的還是是自言自語。
“是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