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油頭垢麵的男人,頭發很長,不修邊幅,眼睛底下是重重的黑眼圈。
此時打著大大的哈欠,似乎剛從一場極不舒服的睡夢中清醒過來。
“你好,陶先生。”
陳歲率先道。
“你好。”
陶子墨迷迷瞪瞪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就下意識回複道。
“陶子墨。這個人就是我跟你說的,他身上的詛咒,可以麻煩你幫忙看看麼?”
“詛咒……”
陶子墨看著眼前的溫柔,發了幾秒鐘的呆,這才仿佛反應過來一般點了點頭:“對對,抱歉,我睡糊塗了。”
然後看向陳歲,直接鎖定在陳歲脖子上,“你把衣服脫了吧,讓我看看。”
陶子墨似乎不喜歡什麼繁瑣步驟。
好在,陳歲也不喜歡。
這附近也沒有其他什麼人,陳歲直接將衣服脫下來。
露出其中的钅昔者的詛咒印記,隻見這些黑色的印記已經蔓延了陳歲的大半身體,從右手,一直到左肩,下半身更是沒過了膝蓋。
上麵有著淺淺的一些皮膚原本的顏色,是陳歲使用廟邪鬥篷進行遏製的痕跡。
不出意外,再這樣下去,一個月時間,陳歲就可以去種棉花了。
“嗯……”
陶子墨仔細觀察,看了不到三十秒,便下斷定般說道:“遠古詛咒啊。你怎麼染上的?”
聽到這句話,陳歲頓時有種得救的踏實感。
果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雖然不知道钅昔者是什麼東西,但陳歲猜想,確實是一種遠古詛咒。
“什麼時候染上的?傳染源是什麼?”
陶子墨繼續發問。
“大概一個多月前,傳染源是這個。”
陳歲抬起自己的右手,將钅昔者手指展示給對方看。
“嘶~”
陶子墨發出一聲棘手的聲音,然後抓著陳歲的第六根手指觀察起來。
看到這一幕,即便是溫柔也有點驚訝,“附身型的詛咒,是不是不太好對付?”
陳歲感覺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於是沒應。
陶子墨專注地觀察著钅昔者手指,也沒應。
這樣的氛圍持續了幾分鐘,陶子墨將陳歲的手一放,眉頭舒展開,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看到這副神情,陳歲心裡浮現出相當的希望。
“陶先生,我的詛咒……”
陶子墨頗為灑脫地擺了擺手:“沒治了,等死吧。”
“……”
陳歲頓時黑臉,沒治了你那麼開心做什麼。
“這就沒治了?”
溫柔轉眼看過去,“你要不要再看看?”
“不用看了,這種遠古詛咒不知道是從什麼怪東西身上下來的,不僅詛咒的位格很高,而且極為頑強,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麼東西能對付這麼厲害的詛咒。”
陶子墨下了斷定,就像是判官給陳歲下了斷罪書。
看向陳歲:“你回去吧,該吃點什麼吃點什麼。”
“……”
陳歲臉色更黑了。
“好了,你們不要打擾我,這個詛咒說不準有什麼傳染性,你趕緊離開聖藍尖塔,彆傳染給彆人了。”
陶子墨直接擺了擺手,語氣之中開始驅趕兩人,更像是害怕要逃離一般。
也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
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內,那扇油垢大門隨之也自動關合了。
聽到陶子墨的話,陳歲心裡不至於絕望,卻稍微有點失望,他不覺得這麼輕易就這麼解決,但這樣白跑一趟實在是有點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