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你們瘋了!魚昌!貝玄參,周三古,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兩道殘破的身軀垂下璀璨的鮮血,滴落在海麵上擴散出一片仿佛汙染的光芒。
背景之中,巨大的歸墟不斷擴大。
仿佛是失去了束縛的野獸,肉眼可見地感染著海麵,並將周圍的一切囊括進去。
海獸魚蝦海水,在歸墟的追逐下瘋狂逃竄。
海麵上跳躍著無數道海獸身影。
一切被歸墟接觸到的事物迅速消解。
四周的空間出現一片恐怖的溝壑,似乎極為不穩定,不時出現些許破碎,露出其後搖晃閃爍的虛空。
兩道殘破的身影正是淵國的兩位柱。
他們望著漂浮在麵前的另外三道身影,即便看不清他們的麵孔,卻也能感覺到語氣之中的難以置信:
“歸墟,這是歸墟,你們竟然激發了歸墟,你們想讓數萬裡海域化為歸墟的死域嗎?”
“死域?”
三道身影的反應極為淡漠。
數萬裡海域,仿佛在他們耳中隻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名詞。
即便他們要親手啟動歸墟毀滅這個名詞。
“關我們何事?”
“你們……真是瘋了,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真不怕陛下治你們的罪嗎?”
“治罪?”
被稱為貝玄參的柱笑了一聲,“她沒有這個機會了,數日之後,習慣於開啟戰火的淵國,便準備被戰火吞噬吧。”
短暫的震驚之後。
兩人恍惚吐出一道猜想:“你們要篡權?!”
“篡權?你們的腦子,也就隻能想到這種事情了。”
貝玄參冷笑,“這是複仇。”
“複仇?”
“我姓參,我的本名是參玄貝,參刺國王室的參。”
“……”
兩人沉默片刻,更加難以置信地看向對方:“三十年前滅亡的參刺……你是他們的餘孽。”
“你們也配稱我為餘孽?!”
參玄貝語氣中充滿憤怒,近乎咆哮,“隻是因為我們參刺國靠近你們淵國,你們就發兵剿滅我們!我王族上下幾百人,最後用屍體護住我離開的路,你們也配稱我餘孽?!”
他的聲腔帶著無儘的怨憤:
“這一天,我等了三十年,我要把整個淵國扣進大海!彆說是幾萬裡海域,就算是幾十萬,幾百萬,幾千萬,隻要能殺死淵王,我也在所不惜!”
兩人的目光看向參玄貝身邊兩人。
“那你們呢?又是哪裡的餘孽?”
“我們不是什麼餘孽。”
魚昌搖了搖頭,“我們隻是當十柱當膩了,想當彆的試試,恰好,參玄貝能滿足我們的要求。”
“你們才是真該死。”
“該死和會不會真的死,是有區彆的。”
周三古開了口,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就比如說,你們覺得自己該死麼?今日之事是否料到……自己會死?”
“死?就憑你們三個偷襲的臭魚爛蝦?”
兩人冷笑不已。
“不必多說。”
參玄貝上前一步,伸手一點,“這天,該塌了。”
隨即,天空碎裂,開始寸寸墜落。
……
“鱗鱗,你是不是太傾向於紋術的練習了?”
陳歲看著海鱗鱗滿頭大汗地從紋術修煉之中回過神來,忍不住說道。
前往美妙街的會麵日定在了三天之後。
陳歲的生活與平時的生活沒什麼兩樣。
但陳歲隱隱感覺到,些許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