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夢域。
陳歲穿過了夢域傳送點，徑直來到了這個夢域。
作為最表層的夢域，這裡顯得最為清淨，雖然人跡隻是消失了幾天，但這裡的建築已經顯現出一種古老而破敗的氛圍來。
抬頭看向天邊。
此時的天空上已經是一片陰雲密布，不斷有巨大的降落式水泡海嘯、積流暴的強下沉空氣以及龍卷風拔地而起。
遠方，黑色的天幕鋪天蓋地，伴隨著或大或小的海嘯，充滿了視線，膨脹成一種畸形黑色世界。
絨布般的黑色吞噬著光線。
令陳歲心中湧起一陣複雜。
“歸墟……”
這個算的上是自己親手放出的東西。
引發了這一場大災難的罪魁禍首……
“希望能有辦法。”
陳歲抿了抿嘴，身形再次朝著歸墟的方向激射而去。
……
“這黑咕隆咚的玩意我也是守煩了，到底什麼時候能放開啊？這不是把咱倆當奴隸使嗎？”
魚昌的身體飄在半空，四周的雨水落下，繞過他的身體。
“嗯。”
周三古不想說話，隻是簡短地應了一聲。
見他這個模樣，魚昌更無奈了，“唉。你說，當時參玄貝要是策反花展枝不策反你就好了，你這個死性子，感覺天天跟一個死人待在一起似的。”
周三古沒什麼反應，隻是道：
“花展枝不會被策反。”
“我當然知道，重點是他會不會被策反嗎？我……”
“哦？有人來啦？”
周三古轉動目光，看向不遠處，說道。
魚昌也停了話頭，順著周三古的目光看了過去。
“誰啊？是哪位柱來了？”
“這個氣息太弱了，明顯不是柱。”
“那就是繼承人？來勸降的？”
“實力不錯，但是……不像是繼承人。”
周三古回答著，他好像有點回煩了，“你自己感受不行嗎？這點事還問問問。”
“這不是解悶？”
魚昌笑了笑。
話音落下。
一道麵容俊美、雙眼璀璨的青年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緩緩施了一個禮，隨後說道：
“見過兩位柱大人。”
“璀璨血脈？你是哪位？”
魚昌眼前一亮，像是終於有了什麼可以解悶的事情。
“我是……極樂。”
陳歲直接道。
“極樂？”
周三古和魚昌的表情一頓，隨即緩緩在他身上凝定了。
魚昌打量著陳歲，意味難明地說道：“你運氣真不錯，要是參玄貝在這裡，他會剝了你的皮。”
兩人也是十分意外。
殺了貝綿綿——貝玄參的愛徒的極樂居然敢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們麵前。
陳歲也沒有回應他們的意思，隻是繼續說道：
“我來，是想投靠兩位大人。”
“哦？”
聽到這話，兩人更加意外。
不由多打量了陳歲幾眼。
魚昌嘴角掛著頗有意味的笑意：
“你……看著也不像傻子啊？怎麼年紀輕輕就腦子不好了？想跟我們造反？不管會不會成功，參玄貝最後可都不會留你性命。首先說好，我們也不會救你。”
“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
陳歲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實在是……被逼無奈。”
“兩位大人認識我，說明應該也聽說過我的事情，因為毀滅美妙街和殺死貝綿綿的舉動，讓我已經處於淵王的關注下。”
“但是她沒殺我，是因為騰不出手來，但是等到叛亂解除，我都逃不了一死。”
“我雖然對於貝綿綿的老師不太了解，但是能夠隱忍這麼久，我想他應該是個穩重的人，在這件事結束之前，應該也不會殺我。”
“我隻希望，在結束前，兩位能把我送出淵國，留一條性命。”
陳歲的語氣情真意切，說得句句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