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林小夢幾人正跟著鐘曼,在錯綜複雜的小巷中快速穿行。
林小夢小臉紅撲撲的,這種直麵死亡威脅的街頭衝突,她已經好久好久沒見過了。
‘這個地方不好。’
‘那些哈茲布讚人真討厭。’
‘姐夫肯定不喜歡這種地方,肯定也不喜歡那些哈茲布讚人。’
她心裡暗暗叨咕。眼睛眯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嘉絲蒂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一邊詢問萊克:“剛才那種情況,在這裡很常見嗎?”
萊克嗤笑一聲:“怎麼會。要是擱以前,這種狀況幾年也看不到一次。”
“蓮子集再亂,本質上也是個做生意的地方。要是天天都像剛才那樣打生打死,誰還敢來這裡交易?大家還賺個屁的錢。”
他話鋒一轉:“但最近不行了。”
“那場見鬼的傳染病,再加上地下世界因為韋孔塔科技介入而引起的動蕩,徹底把原本那點脆弱的平衡給砸碎了。”
“具體怎麼說?”嘉絲蒂追問。
萊克言簡意賅地解釋:“以前,哈茲布讚這幫爬蟲,最喜歡玩的手段是利用人類黑幫給他們當手套,處理台麵下的臟活。”
“他們自己則躲在幕後,接受供奉,主要精力都用來跟其他哈茲布讚部落內鬥,搶地盤。”
“可現在,傳染病專殺人類,他們的人類奴才成片地死,很多關鍵節點癱瘓了。逼得這些蜥蜴不得不自己跳到台前,親自打理生意,應對麻煩。”
“偏偏這時候,又冒出來韋孔塔科技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競爭對手,四處搶他們的蛋糕。”
萊克一笑:“這一連串打擊,讓哈茲布讚人不得不適應一個他們極其不習慣的新時代。”
“一個他們不再是地下世界裡人人恐懼,說一不二的對象的時代。”
嘉絲蒂恍然大悟:“所以,他們才會像剛才那樣,變得更敏感,更具攻擊性,試圖用更酷烈的手段來維持搖搖欲墜的權威?”
“沒錯。”萊克肯定:“典型的狗急跳牆。”
正說著,鐘曼在一個不起眼的店鋪門口停了下來。
門裡的燈光透出曖昧的粉紅色,門口裝飾著一些暗示極強的圖案。
店鋪的招牌是一隻姿態優雅的火烈鳥,但沒開燈。隻看得出是個鳥。
旁邊的牆上,有人用紅色油漆噴了一個侮辱的圖案,寫了句嘲諷。
“歡迎迪克。”
鐘曼左看看右看看,沒發現追兵。
“就是這裡了。”她低聲道,率先推開了那扇鑲著毛玻璃的門。
店內光線昏暗,空間被分隔成一個個狹小的包廂,大多數包廂門都緊閉著,其中幾個門上還貼著醒目的紅色隔離膠帶。一個不耐煩的男聲從櫃台後麵傳來。
“弗拉門戈現在不營業!買春去彆的地方!”
這時,裡間門簾一動,一個年輕女人低著頭走了出來。
眾人看到她也是一驚,她竟然沒有穿全密封的防護服,隻是戴著一個普通的醫用口罩,露出一雙非常漂亮的藍眼睛。
當她看到嘉絲蒂幾人身上先進的全密封防護服時,那雙藍眼睛裡的羨慕幾乎要滴出來。
她下意識地捂了捂似乎有些不舒服的小腹,低著頭,匆匆沿著旁邊的樓梯上了樓。
鐘曼沒有理會櫃台後的聲音,徑直走到前台,伸手按了按呼叫鈴。
隔了幾秒鐘,一個穿著環境防護服的男人慢悠悠地從後麵晃了出來。
他看到鐘曼,麵罩下傳來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嘿……我當是誰呢?”
“他媽的,沒錢的窮叉按什麼鈴?”
“滾蛋!”說完,他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