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暮靄如一塊沉重的灰色幕布,緩緩籠罩住這座山寨時,夜幕悄然降臨。
昏暗的光線透過斑駁的窗戶玻璃,灑在屋內那張餐桌上,像是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與末日的悲涼。
此時,正是吃晚飯的時刻。
劉逸凡坐在桌前,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桌上的飯菜。
一盤炒野菜,葉片在昏黃光線下泛著暗淡的綠,雖有些乾癟卻散發著質樸的氣息,那是末日裡為數不多能尋到的自然滋味,每一片葉子都仿佛帶著大地的堅韌;
一盤炒臘肉,肉塊油亮,鹹香的味道隱隱飄散,勾得人肚子裡的饞蟲直鬨,那是曆經時間沉澱的醇厚;
還有一個打開的午餐肉罐頭,肉質緊實,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仿佛在訴說著難得的豐盛,宛如黑暗中的一絲曙光。
然而,麵對這些在末日裡堪稱豐盛的菜肴,劉逸凡卻莫名地感到有些食欲不振。
他輕輕歎了口氣,心裡清楚得很,在這山寨之中,如今能吃上這般飯菜的,也就隻有他爹、他爹那三位同生共死過的老戰友,還有他自己罷了。
這歎氣聲裡,藏著對末日現狀的無奈,也藏著對未來的迷茫。
不遠處,劉麗麗和歐陽菲菲靜靜地站著,兩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飯菜。
劉麗麗的眼睛裡閃爍著渴望的光芒,嘴唇微微顫抖,那眼神仿佛要把整盤菜都看進肚子裡,肚子早已餓得“咕咕”作響,每一次叫聲都像是在訴說著對食物的渴望,又像是在抗議這殘酷的末日。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交握在一起,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那是對生存本能的渴望在作祟。
歐陽菲菲則緊緊地抿著嘴唇,雙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滿是期待與小心翼翼,時不時還偷偷咽一下口水,那吞咽的動作裡藏著對食物的渴望。
她們倆就像兩株在狂風中顫抖的小草,在這末日裡努力尋找著生存的希望。
劉逸凡察覺到她們的目光,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這憐憫並非是單純的同情,而是在這末日背景下,對同病相憐者的一種共鳴。
他微微揚起嘴角,“這應該是一個增加忠誠度的好機會。”
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的微風,輕柔而溫暖,朝著她們輕輕招了招手,輕聲說道:“彆傻站著看啦,都過來坐下,一起吃。”
那聲音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魔力,仿佛能驅散這末日裡的陰霾。
然而,劉麗麗和歐陽菲菲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猶豫與膽怯,以她們之前對謝逸凡的認識,不敢輕易相信他的好意。
劉麗麗偷偷地看了一眼歐陽菲菲,兩人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不安,那眼神仿佛在問:“這能相信嗎?”
她們就像兩隻受傷的小鳥,在陌生的環境中警惕著一切。
劉逸凡見她們沒有動靜,心中有些著急。
他眉頭微微一皺,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在寂靜的屋內回蕩,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微微跳動。
這聲響裡,有對她們猶豫的不滿,更有對她們能填飽肚子的急切。
“這是命令!趕緊的,彆磨磨蹭蹭的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但眼神裡卻藏著一絲關切,那關切如同冬日裡的暖陽,雖不熾熱卻能溫暖人心。
他深知在這末日裡,一頓飽飯對她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把劉麗麗和歐陽菲菲嚇得身體微微一顫。
劉麗麗的小手不自覺地抓住了歐陽菲菲的胳膊,那抓握的力度裡藏著恐懼與依賴。
歐陽菲菲則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那眼神裡透著堅定,仿佛在說:“彆怕,有我在。”
接著,她們對視了一眼,緩緩走到桌前,分彆坐在謝逸凡兩邊。
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那筷子在她們手中仿佛有千斤重,輕輕坐下,仿佛生怕弄壞了這來之不易的晚餐,坐下時還特意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坐得更端正些。
坐下後,她們不敢夾菜。
謝逸凡溫柔地說“以前是我態度不好,經過這次受傷,我醒悟了,以後會儘量對你們好點的,這操蛋的世界,我們都不容易。”
“來,一起吃吧,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