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諸葛琦自打邀請夜青幽擊殺謝逸凡後,便像個釘子似的釘在交易市場,一步都未曾挪動。
他眼神陰鷙,心裡不停地盤算著:必須第一時間知曉謝逸凡的死訊,仿佛唯有親眼目睹那結果,才能將他心頭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澆滅。
然而,他的這般舉動,卻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手下中激起了不滿的漣漪。
這幾人原本對諸葛琦滿懷憧憬,覺得他腦子靈光、鬼點子多,跟著他定能過上吃香喝辣的好日子。
“我說老大!”一名手下猛地一拍大腿,滿臉憤懣地抱怨道,“咱之前還滿心期待跟著您吃香喝辣呢,現在倒好,您一門心思全撲在報仇上,啥正事兒都不乾,這日子可咋過啊!”
“就是啊!”另一人立刻附和,苦著臉,“還把咱們的步槍和子彈都拿走當預付款了,現在咱們連飯都快吃不上啦,再這麼下去,都得餓死!”
幾天後,這幾人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一咬牙,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透露出決絕,然後頭也不回地投奔了附近一個中等規模的勢力。
這下,諸葛琦成了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可他依舊像頭倔強的驢,執拗地等了十天,眼睛死死地盯著市場入口,仿佛夜青幽會突然從那裡冒出來。
然而,連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心裡漸漸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眉頭緊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嘴裡喃喃自語:“夜青幽怕是凶多吉少,再也回不來了。”
此時,身無分文的諸葛琦,如同一隻喪家之犬。
兩天後的一場大雨中,他被人無情地趕出了帳篷。
雨水打在他身上,他卻渾然不覺,失魂落魄地走出交易市場,望著茫茫天地,一時間竟像隻無頭蒼蠅,不知該往何處去。
在雨中站了半日,他突然仰天大笑,那笑聲如同夜梟的嘶鳴,充滿了絕望與瘋狂:“謝逸凡,你斷我活路,我就是死,也絕不會讓你好過,哈哈哈!”
......
三天後,龍脊寨安排在市區東麵監控的崗哨,突然發現喪屍出現異動。
崗哨成員的眼睛瞬間瞪大,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不敢有絲毫耽擱,以最快的速度將消息通知給了山寨。
得知市區喪屍果然有向山寨這邊移動的跡象,杜月明和劉定北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立刻按照謝逸凡臨走時的安排,有條不紊地開始應急處置。
山寨中,車輛如同受驚的野馬,頻繁出動,發出陣陣轟鳴。
全副武裝的戰士們腳步匆匆,臉上寫滿了緊張與嚴肅,一股緊張的氣氛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山寨中蔓延開來。
有消息靈通的人士忍不住悄悄透露,聲音壓得極低,眼神中透露出恐懼:“聽說有喪屍潮來襲,這可咋整啊!”
這話一傳開,山寨所有百姓的心裡都像壓了一塊大石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私下裡紛紛議論起來。
“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這咋就又出事兒了……”一個百姓皺著眉頭,滿臉憂慮地說道。
“咱們剛種下的‘豆麥’和‘土瓜’長勢正好,難道就這麼沒了?”另一個百姓心疼地拍著大腿,眼中滿是不舍。
“這山寨能守得住嗎?”一個年輕百姓聲音顫抖,眼中充滿了恐懼。
心中雪亮的杜月明得知這些議論後,並沒有禁止,而是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派人把喪屍潮來襲的事直接告訴了大家。
“這種事,越禁止越容易讓大家猜疑,還不如直接公開,這樣也能避免某些人不負責任地胡亂猜測,提高咱們山寨的凝聚力。”
杜月明對身邊的人說道,眼神中透露出堅定。
當然,有人故意引喪屍來這件事,是肯定不能說的。
他隻是告訴大家,聲音洪亮而有力:“寨主臨走的時候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還提前做好了安排,大家隻需安心工作,等待前方勝利的消息就行。”
……
羅鐵成帶著幾十名戰士,埋伏在山寨東麵的一道壕溝裡。
他們個個神情緊張,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前方,仿佛隻要一眨眼,喪屍就會突然冒出來。
這時,身邊一個叫做小龍的年輕戰士,心裡像有隻小兔子在蹦躂,忍不住悄悄湊到羅鐵成身邊,小聲問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羅連長,真會有人把喪屍引過來嗎?”
羅鐵成轉頭看了他一眼。
“放心吧,這可是寨主臨走的時候早就盤算好的,錯不了!”羅鐵成自信滿滿地說道,胸脯拍得砰砰響。
小龍一聽是寨主算好的,馬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滿臉崇拜地說,眼睛裡閃爍著光芒:“那一定沒錯,寨主他可真厲害!”
旁邊的胡排長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說道,眼神中透露出回憶:“放心吧,當初在煉油廠,那麼多喪屍還不是被寨主帶著咱們消滅啦。那時候多危險啊,寨主一出手,喪屍就乖乖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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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羅鐵成神秘兮兮地說道,壓低聲音,眼神中透露出興奮:“寨主不僅算到有人引喪屍過來,就連是誰都算出來了。”
這話一出口,附近的幾個戰士都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滿臉的好奇,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胡排長也動容道,聲音提高了幾分:“連長,寨主連這個都能算出來?這也太神了吧!”
身為謝逸凡的前護衛小隊長,羅鐵成非常願意看到戰士們對寨主的崇拜,這讓他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他咧嘴一笑,得意地說,聲音洪亮:“那當然,寨主說這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站著。他說如果有人把喪屍引過來,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血色營地的諸葛琦。”
小虎他們這些年輕戰士不太清楚諸葛琦是誰,紛紛露出疑惑的神情。
胡排長可是參加過糧庫之戰的老兵,他驚訝道,眼睛瞪得滾圓:“諸葛琦,就是當時和高離華一起站在鏟鬥裡那個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喃喃道,眼神中透露出敬佩:“寨主可真是無所不能啊,我這條命當時還是寨主親自救下來的。那時候在煉油廠,我被喪屍劃傷了,要不是寨主拿出藥劑,我這條命就沒了。”
原來,這個胡排長就是當初在煉油廠被喪屍劃傷的胡班長,後來謝逸凡不忍心看他送命,才拿出藥劑把他和其他幾名老戰士救回來的。
這件事也成了他日常吹牛的資本,每次說起都滿臉得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羅鐵成一聽,頓時多了幾分親近感,笑著說,拍了拍胡排長的肩膀:“那可不,就連女喪屍見了寨主都不咬他,就一個勁地衝我們呲牙,在寨主麵前就跟小貓一樣乖巧。”
“還有那隻大狗……”旁邊一名戰士忍不住插嘴道,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對對,那大狗見了寨主也老實得很。”羅鐵成接著說道,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謝逸凡最不喜歡大家談論這些事,可這卻是這些戰士們最喜歡聽的故事。
不過,這對謝逸凡在戰士們心中的形象毫無妨礙,反而讓更多戰士對他敬佩起來。
大家仿佛以此證明寨主是多麼的無孔不入……不對,是無所不能。
還有一些在事實基礎上經過誇張和“藝術加工”的段子在戰士間暗自流傳。
其精彩程度和想象力之豐富,就是讓謝逸凡本人聽到,都得感歎一聲:“不去寫劇本真特麼白瞎了這些人才。”
羅鐵成嘴上八卦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前方,如同一隻警覺的獵豹。突然,他伸手喊道,聲音急促而響亮:“大家注意,來了!”
……
諸葛琦此時臉色慘白如紙,胳膊上的傷口不斷淌著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袖。
因為失血過多,他的步伐也有些踉蹌,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但他咬著牙,眼神中透露出決絕,堅持著向西麵跑去。
他身後不遠處,就是黑壓壓一片的喪屍,粗略一看,至少也有幾萬隻。
它們像一股灰色的狂潮,帶著席卷一切的氣勢,發出陣陣低沉的吼聲,向山寨的方向撲來。
就在此時,幾支弩箭如同閃電一般同時射中諸葛琦。
他身體一顫,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緩緩倒地,臉上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嘴裡喃喃說道,聲音微弱卻充滿了怨恨:“算你厲害,不過你肯定想不到喪屍潮的規模會這麼大,我在……地獄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