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雪薇爺爺奶奶跟我們鬨著玩呢！”
說著，傅修城隨手扔給林大有三塊錢，眼神暗沉。
“你們說是嗎？”
“是......是......”
林大有撿起錢，不敢看傅修城，灰溜溜爬起來，飛快逃走了。
“老伴，等等我！”
後麵，陳大妹一拐一瘸跟著。
出到外麵，夫妻倆眼裡滿是怨毒。
這事兒沒完！
地上，林雪薇蜷縮著身子，心比臉上的傷還疼。
她可以不愛傅修城，但傅修城怎麼能不愛她？
怎麼能打她？
她可是天選之女啊！
此時，周中鋒正把吉普車開往公社。
大集就在公社車站對麵。
去往大集的各條田埂小路上，村民們一群又一群......人們挑著擔子，扁擔兩頭掛著兩個竹筐，筐裡頭裝著曬乾的蘑菇、捆好的山野菜，或是活蹦亂跳的家禽。
一群小孩子乖巧跟在大人身後，小小的身子背著背簍，裡麵也塞滿了各種山貨。
公路上偶爾有人騎自行車經過，車把手上掛滿串串紅辣椒，車後座綁著咯咯叫的老母雞。
“突突！”
偶爾一兩輛拖拉機開過，車鬥裡擠滿了人和貨物，成筐的雞蛋、新挖的冬筍，還有編的精巧的竹籃竹筐。
拖拉機後麵，還跟著好幾輛牛車，也是裝的滿滿當當。
林可看著這一幕，眼裡滿是懷念。
這樣的光景，她這輩子怕是都忘不掉了。
每當吉普車經過，總能收獲一片片羨慕的目光。
有的人甚至害怕躲著。
“啊啊！”
好熱鬨！比軍區有意思多了！）
小家夥趴在林可肩頭，興奮揮舞著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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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座的狗蛋整個人都快趴到了車窗上，小臉緊緊貼著玻璃。
“可可姐姐，大寶，你們快看！那邊有賣糖葫蘆的！”
小家夥饞的口水都要出來了！
懷裡的小團子也是，咿咿呀呀揮舞著小手，朝著窗外直哼哼。
“呀呀~哼！”
林可看著兩個小饞貓，一時忍俊不禁，笑的眉眼彎彎。
“大寶，你還不能吃！狗蛋，等下可可姐姐買給你！”
聽到這裡，狗蛋一臉傻笑。
小家夥臉頰都鼓起來了！
周中鋒掃了眼熙攘的人群，微微蹙眉。
“奶奶，現在不是禁止民間集市嗎？這裡人來人往，動靜不小，會不會……太惹眼了？”
身為高級軍官，他比誰都清楚外麵的風聲有多緊。
趙桂花歎了口氣。
“公社的領導們拚命爭取，才保住一年一次的大集。”
她聲音低下來。
“不像從前，三天一集，布匹糧食都能換，現在隻許賣些零星的、國家不統購的農副產品......”
林可望著車外......
記憶中熱鬨非凡的大集縮水了大半。
以前占滿整條街的布攤、糧攤都不見了，隻剩下賣笤帚、竹編......
有個戴破草帽的老漢，麵前擺著兩隻野兔，見吉普車經過，慌忙把獵物往筐裡藏。
八嬸突然拍拍林可的肩膀。
“瞧！前頭有賣蜂巢蜜的！”
她的眼睛發亮。
“去年我家狗蛋咳嗽，就是吃這個好的！”
車裡的氣氛又活躍起來。
狗蛋嚷嚷著要買糖，趙桂花念叨著要買個會轉的小風車給曾外孫。
周中鋒看著林可重新亮起的眼睛，悄悄握了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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