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閉關築基
拍賣場外的冷風一吹，那份因被神秘人物盯上而產生的寒意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如同附骨之疽，更深地滲入骨髓。我必須立刻築基！越快越好！每多耽擱一刻，變數就多一分！
“林瘋狂，用最快速度，搜集流雲坊市內所有可能出售築基丹的渠道信息，包括那些……見不得光的。”我壓下心中的悸動，用意念飛速下達指令，“同時，監控剛才拍賣場那個包廂的動靜，有任何異動立刻告訴我。”
“明白！信息戰是本王的強項！”林瘋狂也收起了嬉皮笑臉，複眼閃爍的頻率變得急促而高效，無形的探測波束以他為中心悄然擴散，接入流雲坊市底層雜亂卻龐大的信息流之中。對他而言，這仿佛是一場大型的網絡信息檢索，隻不過這裡的“網絡”是修士間的傳言、地下市場的暗語以及各種靈力波動的異常。
我則快步返回南城小院，將自己鎖在屋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清點所有儲物袋和隱藏的靈石。拍賣的失利和突如其來的威脅，像兩把鞭子，抽打著我必須更快地攫取資源。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如同上了發條的機械，高速運轉。我憑借煉氣圓滿的修為和越發淩厲的手段，接連完成了數個報酬極高但也危險無比的任務——深入毒沼采摘百年鬼麵菇、從一群疾風狼口中搶奪剛產下的幼崽雇主是個口味奇特的馭獸師）、甚至護送一位被仇家追殺的小家族子弟連夜逃離流雲坊市邊界。
林瘋狂更是將他的性能發揮到極致，時而如幽靈般潛行匿蹤，時而如蠻牛般衝垮障礙，偶爾還需要客串一下“移動盾牌”硬抗幾發冷箭暗算。賺取的靈石飛速累積，但消耗也同樣巨大，主要是用於購買快速恢複靈力的丹藥和給林瘋狂補充“零食”低階靈礦）。
另一方麵，林瘋狂的信息搜集也有了結果。流雲坊市明麵上確實沒有新的築基丹流通了，但在一些隱秘的黑市或地下交易會上，偶爾會有存貨流出，價格比拍賣會隻高不低，而且真假難辨，風險極大。至於那個包廂的神秘人，自拍賣會後便如同人間蒸發，再無任何蹤跡，他當時乘坐的馬車離開拍賣場後不久便失去了蹤影，連林瘋狂的追蹤都無功而返。這種未知反而更讓人不安。
就在我幾乎要咬牙決定冒險接觸黑市時，轉機意外地來臨了。
這日清晨，我們剛剛完成一個護送任務返回坊市，一位穿著丹香閣學徒服飾的少年氣喘籲籲地跑到我們小院外，遞上了一枚散發著淡淡藥香的玉簡。
“可是…可是蘇仙子當麵？這是我家師尊，丹香閣墨長老，命我送來給您的。”少年恭敬地說道。
我心中一動，丹香閣墨長老？正是我們初來流雲坊市時，那位因為急需某味藥材而我們及時送達，從而建立起合作關係的煉丹師。後來我們也幫他送過幾次緊急藥材，算是老客戶了。
我接過玉簡，神識探入。裡麵是墨長老簡短的消息：“聽聞小友在尋覓築基丹？老夫近日開爐，偶得一丹，品質尚可，願以兩萬靈石相售，以償往日情分。小友若有意，速來丹香閣後巷一敘，過時不候。”
心中瞬間被巨大的驚喜和一絲警惕填滿！墨長老？他居然恰好煉成了築基丹？還願意以遠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賣給我？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但……會不會太巧了？
“掃描完畢，玉簡無追蹤或詛咒印記，送信少年心率正常，無明顯說謊特征。”林瘋狂迅速給出分析，“但建議保持警惕，防人之心不可無，特彆是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
我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這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機會。兩萬靈石，正好在我的支付極限內。即便有風險，也值得一搏！
“走，去丹香閣後巷！”我當機立斷。
我們沒有直接從前門進入丹香閣，而是繞到了僻靜的後巷。這裡堆放著一些廢棄的藥渣和雜物，氣味並不好聞。很快，一個穿著樸素灰袍、精神矍鑠的老者從一扇小門中走出，正是墨長老。他目光掃過我和我身後偽裝成背包的林瘋狂，微微點頭，將一個毫不起眼的木盒遞給我。
“小友不必多疑。”他似乎看出了我的警惕，直接打開了盒蓋。一股比拍賣會上那枚更為內斂卻醇厚無比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盒中一枚龍眼大小的靈丹靜靜躺著，表麵光滑如玉，隱有雲紋，丹暈純正，竟是比那枚“上品”還要好上幾分的接近極品的築基丹！
“此丹乃老夫用一份意外得來的古方殘篇，耗儘心血才僥幸煉成，僅此一枚。老夫壽元無多，弟子中又無出色之人需此丹，留在手中亦是禍患。念在小友往日誠信，多次解老夫燃眉之急，便成全於你吧。”墨長老語氣平靜，眼神清澈，不似作偽。
我仔細用神識探查，丹藥毫無問題，藥力磅礴純淨。心中的疑慮稍減，巨大的感激湧上心頭。我立刻將裝有兩萬靈石的儲物袋雙手奉上：“多謝墨長老成全！此恩晚輩銘記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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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長老接過靈石，看都未看便收入袖中，擺擺手道：“交易而已，不必掛懷。此地不宜久留，小友得了丹藥，速去尋覓安全之處閉關吧。切記，築基之事，關乎道途，萬萬不可急躁，亦不可受人打擾。”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便從小門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
握著手中溫潤的木盒，我仍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困擾多時的最大難題，竟就以這種方式解決了？
“丹藥成分分析……完美！能量指數爆表！確實是好東西！看來這老頭是個厚道人啊！”林瘋狂掃描後確認道，“不過這地方確實不能待了，趕緊撤！”
我們迅速離開後巷，沒有回小院，而是直接前往坊市專門出租給修士閉關的洞府區。這裡價格昂貴，但防護陣法相對可靠，且受坊市規則保護，安全性遠比自己的小院高。
我租下了一間位於山腹深處、帶有二階防護陣法的中等洞府，租期一個月。洞府內陳設簡單，僅有一張石床和一個蒲團，但靈氣濃度遠勝外界。
關閉洞府石門，激活防護陣法，一層柔和的光幕將內外徹底隔絕，所有的喧囂與危險似乎都被暫時阻擋在外。洞府內隻剩下我，以及身邊變回電動車形態、安靜下來的林瘋狂。
終於……到了這一刻。
我盤膝坐在蒲團上，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心境古井無波。然後，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木盒，取出了那枚沉甸甸、寄托了我全部希望的築基丹。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難以形容的、既溫和又霸道無比的藥力洪流瞬間在口中炸開，如同決堤的江河，瘋狂地湧入四肢百骸！
“唔！”我悶哼一聲，隻覺得全身的經脈在這一刻仿佛被無數燒紅的鋼針穿刺、擴張！劇痛如同潮水般襲來，幾乎要淹沒我的神智！丹田更是如同被投入了一座火山，澎湃的氣態靈力被藥力瘋狂攪動、壓縮，傳來陣陣撕裂般的脹痛！
這就是築基的過程嗎？果然……如同脫胎換骨，非大毅力者不可為！
我咬緊牙關，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鮮血，全力運轉合歡宗心法，引導著那狂暴的藥力洪流，按照築基的路徑艱難前行。每一個周天都如同在刀山火海中跋涉，痛苦至極。
就在我幾乎要被那痛苦吞噬，意識都有些模糊之際，身下忽然傳來一股熟悉的、溫和而堅韌的能量。是林瘋狂！他不知何時已經悄然移動到我身下，我正坐在他那看似硌人卻無比可靠的坐墊之上。
那股能量並不直接參與築基的靈力轉化，卻如同最堅韌的護盾，穩穩地護住了我的核心經脈與丹田壁障，極大地緩解了那撕裂般的痛楚。同時，一股清涼寧靜的意味透過坐墊傳入我的識海，幫助我穩定住幾乎要潰散的心神，讓我能更專注地去引導和控製那龐大的藥力。
這家夥……關鍵時刻總是這麼靠譜……
我心無旁騖，全部心神都沉入了與藥力、與自身靈力的搏鬥之中。時間失去了意義，痛苦成為了唯一的刻度。
不知過了多久，那狂暴的藥力終於漸漸被馴服，與我的靈力徹底融合。丹田之內，那團龐大到極點的氣態靈力被壓縮到了極限，中心處，一滴晶瑩剔透、蘊含著驚人能量的液態靈力，終於緩緩凝聚而出！
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
液化過程一旦開始，便越來越快！越來越多的氣態靈力轉化為靈液，彙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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