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尋找出路
裂縫底部的短暫安寧結束了。我和林瘋狂的狀態都恢複了大半，雖然離巔峰還差得遠，但至少擁有了在這片恐怖叢林中掙紮求存的基本資本。
“是時候離開這個‘新手安全區’了。”我拍了拍林瘋狂依舊布滿傷痕的車殼，“還能掃描地形嗎？找個相對好走點的方向。”
“…低功耗…地形掃描…開啟…”林瘋狂那獨眼燈閃爍了幾下，投射出一道微弱的光束，在前方的岩壁和地麵上緩緩移動，“…上行路線…陡峭…且…有之前那大家夥的…氣息殘留…下行路線…更深…未知風險…增加…建議…橫向移動…沿著裂縫…走向…”
“那就橫向移動。”我做出決定。向上爬可能會再次驚動那頭撼山龍猿，向下深入未知之地更不明智，沿著裂縫走向，或許能找到出口，或者至少是更開闊的地帶。
我再次充當苦力，半拖半扛著林瘋狂沉重依舊的車身，沿著裂縫底部艱難前行。三條殘存的機械腿偶爾能提供一點助力，但大部分時候還是靠我金丹期的肉身力量。
裂縫蜿蜒曲折，時寬時窄。寬處可達數十丈，地麵堆積著厚厚的落葉和獸骨，窄處僅容一人側身通過，還需要我用九節鞭開路，抽斷那些擋路的堅韌藤蔓和奇異菌菇。
空氣中始終彌漫著那股蠻荒暴戾的氣息，以及各種奇異的味道：濃烈的花香、腐葉的黴味、某種礦物的辛辣、還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林瘋狂的掃描不斷發現各種奇特的礦物和低等靈植，很多都是外界絕跡的上古品種，可惜我們現在沒時間仔細采集，隻能標記位置，期待日後有機會再來“光顧”。
“…左前方…三百米…岩壁有…薄弱處…疑似…通往…另一條…地下河道…”林瘋狂突然提示道。
我們艱難挪移過去，果然發現一處岩壁布滿裂縫，有微弱的水汽從中滲出。我運起靈力，幾鞭子抽過去，轟開一個窟窿，後麵果然是一條黑暗的地下河通道，河水冰冷刺骨，散發著淡淡的硫磺味。
“要下去當兩棲戰車嗎？”我看著黝黑的河水，有些猶豫。
“…水下情況…複雜…能量反應…混亂…不建議…”林瘋狂否決了這個提案，“…繼續…沿裂縫…走吧…”
我們又前行了不知多久，期間避開了幾處散發著毒瘴的泥潭，驚走了一群拳頭大小、獠牙外露的怪蝠，甚至還遠遠看到一株偽裝成普通灌木、突然暴起用藤蔓纏住一頭路過鹿形妖獸並迅速吸乾的可怕妖植。
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這裡的生態係統詭異而危險，遠超我的認知。
終於，在拐過一個巨大的彎道後，前方出現了不一樣的光景！
裂縫到了儘頭！前方不再是逼仄的岩壁，而是一片相對開闊的穀地！雖然依舊被高聳的山巒環繞，但至少看到了天空——儘管是被濃密樹冠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空。
“出來了！”我長舒一口氣，有種重見天日的恍惚感。
然而，還沒等我們高興多久，林瘋狂就發出了警告：“…檢測到…大量…生命反應…聚集…前方…穀地…能量波動…奇異…非妖非獸…小心…”
我立刻收斂氣息，示意林瘋狂關閉所有不必要的能量輸出，將他拖到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
隻見前方的穀地中，竟然存在著一個…村落？
但那絕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人類或妖族的村落。房屋是用巨大的獸骨、堅韌的藤蔓和寬大的樹葉搭建而成，造型原始而粗獷。村落中央的空地上，豎立著一根巨大的圖騰柱，上麵雕刻著繁複而古老的圖案，似乎是一種鳥首人身、背負羽翼的神隻，散發著微弱而神秘的信仰之力。
一些身材高大、皮膚呈古銅色、身上塗抹著彩色泥彩的人類？）正在村落中活動。他們幾乎隻在腰間圍著獸皮，身體強壯，肌肉線條如同銅澆鐵鑄，無論男女，都透著一股彪悍的氣息。他們使用的工具大多是石質和骨質的，偶爾能看到一些粗糙的金屬飾品。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似乎能與周圍的動物和諧共處。我看到有孩童騎在如同小牛犢般大小的巨狼背上玩耍，有婦人用古怪的音調呼喚著，天空中便有幾隻羽毛鮮豔、目光銳利的怪鳥落下…
“…土著部落…”林瘋狂低聲道，“…與世隔絕…文明程度…疑似…上古部落時期…能量反應…個體強度…平均在…練氣後期…至築基初期…部分強者…可達築基後期…甚至…金丹期…”
一個與世隔絕的上古部落？在這南荒百萬大山的深處？
我的心提了起來。未知往往意味著危險。這些土著會對我們這兩個突如其來的“天外來客”抱有什麼態度？
就在我們觀察之際，村落邊緣的一個棚屋裡，突然傳來一聲驚恐的尖叫和野獸的咆哮！
緊接著，一頭體型龐大、形似野豬但獠牙如同彎刀、渾身覆蓋著厚厚泥鎧的妖獸，撞破了棚屋，瘋狂地衝了出來！它似乎受了驚，雙眼赤紅，在村落裡橫衝直撞，踩踏籬笆，撞翻獸骨堆，引起一片恐慌。
“是‘獠刃山豬’！築基後期的家夥！受驚了很難纏！”林飛快地報出信息。
那些土著戰士們反應迅速，立刻拿起石矛骨刀，呼喝著圍了上去。但他們投擲出的武器，大多被那山豬厚厚的泥鎧彈開，隻能在上麵留下淺淺的白痕。反而激得那山豬更加狂性大發，低頭猛衝，將一個躲閃不及的土著戰士撞得飛了出去，口吐鮮血。
村落裡頓時一片混亂，婦女和兒童驚慌地躲回屋裡，戰士們投鼠忌器，不敢使用可能誤傷同伴的強力手段，一時間竟奈何不了這頭發狂的妖獸。
那山豬撞飛一人後，赤紅的眼睛四下掃視，竟然朝著幾個嚇呆在原地的孩童衝了過去！
情況危急！
“幫忙！”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這些土著看起來並非惡徒，而且我們對這裡一無所知，或許能借此機會與他們建立聯係，找到離開的線索！
“得令！雖然…武器係統…還在掛機…但撞它一下…還是可以的！”林瘋狂應道，三條殘腿猛地發力，動力係統發出久違的咆哮雖然有點破音），如同一個傷痕累累卻一往無前的重裝騎士，從岩石後猛地衝了出去，目標直指那頭發狂的獠刃山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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