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戰場閃電
陰煞老怪臉上的油膩假笑早已被驚駭與難以置信所取代，他那雙細小的眼睛裡第一次流露出麵對未知存在的恐懼。我們這具人車合一、散發著冰冷與熾熱交織氣息的形態，完全超出了他對“修士”乃至“法寶”的認知範疇。他周身繚繞的幽冥煞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翻湧凝聚，那幾隻由法則符文構成的灰黑色鬼手不再試圖進攻，而是如同受驚的毒蛇般盤縮回來，死死護住身前，構成了層層疊疊的防禦姿態。他的聲音乾澀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你們到底是什麼怪物？！合歡宗絕無此等邪異功法！”
“怪物？邪異？”重疊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冰冷嘲諷，仿佛在評價一隻井底之蛙的聒噪。在我們共同的意識海中，我與林瘋狂的念頭以超越常人思維的速度交換著，周圍環境的能量流動、殘存敵人的分布、甚至每一塊岩石的脆弱點都化作清晰的數據流，瞬間便製定了最高效的清理方案。“格局打開點，老家夥。我們可是正經的跨位麵服務提供商，專業處理各種疑難雜症，尤其是……送貨上門，超度亡靈這種加急業務。”
話音未落，人車合一形態已然行動！沒有驚天動地的靈力爆發，沒有冗長的法訣吟唱，僅僅是意念驅動，仿佛這具身體本身就代表著“動”之法則！原本懸浮在原地，流線型車身閃爍著藍粉色法則光輝的我們，瞬間從極靜化為極動！原地隻留下一圈緩緩擴散的能量漣漪和因瞬間突破音障而產生的乳白色氣爆雲！
“咻——！”
刺耳的音爆聲此刻才傳入陰煞老怪及其殘存部下的耳中，而我們的本體，早已化作一道貫穿昏暗洞窟的金色閃電！這光芒並非單純的金屬反光，而是由於速度超越了肉眼乃至低階修士神識捕捉的極限，車身本體、護體流光、破開空氣時摩擦產生的等離子焰尾以及引動的天地靈氣混合在一起，形成的一種純粹由“速度”概念本身具象化的光輝軌跡！它不再拘泥於直線，而是以一種違背常理、充滿機械美學的精準折線軌跡，在偌大的洞窟空間內瘋狂折射！
“好……好快！”陰煞老怪瞳孔縮成了針尖，他合體期的神識全力鋪開，卻也隻能勉強捕捉到一道不斷閃爍、跳躍的模糊金色殘影，根本無法鎖定真身！他麵前那幾隻凝聚了畢生煞氣修為的法則鬼手，憑借著本能和預判，瘋狂地朝著金色閃電可能經過的前方空域抓去，卻次次落空，隻攪動得空氣發出嗚嗚的悲鳴，偶爾拍碎幾根鐘乳石，濺起漫天石粉。
而我們的首要目標，根本就不是這個暫時如同縮進龜殼般的老烏龜！柿子要先撿軟的捏，清理雜兵，摧毀設施，斷絕後患，才是戰場收割的王道！
金色閃電以一個近乎直角的銳利轉折，無視了慣性法則，瞬間繞過了嚴陣以待的陰煞老怪，如同虎入羊群般衝入了那群因魘骨長老重創、陰煞長老被牽製而早已驚慌失措、陣型散亂的幽冥道弟子之中！
“散開！快散開！結陰魂聚煞陣防禦！”一名反應較快的元嬰初期壇主聲嘶力竭地呐喊，試圖組織起有效的抵抗。然而，他的聲音傳播速度，遠遠跟不上金色閃電突進的速度！甚至他最後一個“禦”字還沒出口，冰冷的死亡陰影已經將他籠罩！
“第一個清算目標，鎖定：敵方指揮官。”林瘋狂的電子音在我意識中冷靜地報出，帶著一種執行程序的精準感。
我的戰鬥意念隨之而動。車頭處，那根與我心意完全相通的九節鞭，如同擁有獨立生命的捕食觸手，瞬間從卡槽中彈出！它在空中劃過一道刁鑽狠辣的弧線，鞭梢在疾飛過程中迎風便長！原本不過兒臂粗細的鞭身，在百分之一秒內驟然膨脹，符文閃耀間，竟化作一麵門板大小、邊緣流轉著鋸齒狀能量鋒芒的巨型金屬拍板！這並非簡單的物理變大，而是凝聚了“大小如意”神通精髓的能量實體化！
“幽冥護體！”那元嬰壇主駭得魂飛魄散，拚命催動一麵黑漆漆的骨盾擋在身前，同時身形暴退。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砰！！！！！”
一聲沉悶到極致、仿佛敲響了地獄喪鐘的巨響爆發！那麵看似堅固的元嬰期骨盾，在與巨型金屬拍板接觸的瞬間，就如同被萬噸水壓機碾過的雞蛋殼，連十分之一秒都沒能撐住，便爆碎成漫天骨粉！緊接著，金屬拍板以無可抗拒之勢，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那元嬰壇主的護體靈光及其肉身上！
沒有慘叫，因為一切發生得太快。隻有一團瞬間爆開的血霧和四濺的骨肉碎渣！這位元嬰壇主連同他腳下站立的岩石地麵，被這記蘊含著合體期力量與機械動能的“鞭磚”直接拍成了一個深達數尺的凹坑，屍骨無存！他手中那枚剛剛亮起傳訊光芒的玉符，也隨著主人的湮滅而黯淡、碎裂。
“第二個威脅目標集群，左前方三十丈，三名築基期陣法師，正在試圖激活困殺陣盤。”林瘋狂的感知網絡無縫覆蓋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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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閃電毫不停滯，在拍碎元嬰壇主的同時，已然借助反作用力完成了一個近乎漂移的銳角甩尾，車身側方如同揮舞的戰錘，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掃向那三名正手忙腳亂向陣盤注入靈力的築基期弟子！
“不！長老救……”
“哢嚓！哢嚓！哢嚓！”
護體靈光破碎的聲音清脆而連續，如同踩碎了三顆核桃。三名築基弟子連一句完整的求饒都沒能喊出，就如同被全速衝撞的攻城錘擊中，整個人扭曲變形，慘叫著倒飛出去，如同破麻袋般狠狠砸在遠處的岩壁上，筋斷骨折，眼見是不活了。他們手中那剛剛泛起烏光的陣盤，也叮當落地，靈光儘失。
“攔住它！結陰魂縛靈大陣！用魂鏈鎖住它！”另一名元嬰中期的副壇主強忍著恐懼，聲嘶力竭地指揮著周圍十幾名還算鎮定的金丹期弟子。頓時，一道道由精純魂力凝聚而成的黑色鎖鏈從虛空中鑽出，如同毒蟒般纏繞而來，鎖鏈上浮現出無數痛苦扭曲的鬼臉，發出直刺神魂的尖嘯，試圖束縛我們的行動，甚至汙染我們的神識。
“檢測到高濃度魂體能量攻擊，能量屬性偏向陰寒、怨念。建議：啟動流光屏障高頻震蕩模式，同步激活九節鞭‘破邪’符文。”林瘋狂迅速分析並提出最優解。
“批準執行。”我的意念一動。
麵對纏繞而來的魂鏈，金色閃電不閃不避，反而加速撞入陣中！體表那層藍粉色流光屏障驟然亮起，並且開始以一種極高的頻率細微震蕩起來！那些足以困死普通元嬰修士、侵蝕元神的陰魂鎖鏈，在接觸到這高頻震蕩的流光屏障時，就如同灼熱烙鐵下的冰線，發出“嗤嗤”的聲響，瞬間被震散、淨化，化作精純的陰性靈氣，反而被屏障悄然吸收了一部分補充自身消耗！
而九節鞭則在這一刻展現出其靈動詭譎的一麵！它不再追求極致的巨大化，而是變得柔軟如綢，靈動如蛇，鞭身上浮現出淡淡的金色破邪符文！長鞭如同擁有生命的金屬巨蟒，在驚慌失措的人群中穿梭、纏繞、勒緊！每一次閃爍，都伴隨著法寶破碎的刺耳聲響和修士臨死前的短促慘嚎！
時而，九節鞭如毒龍出洞，瞬間延伸數十丈，將一名試圖遠距離施展詛咒法術的金丹修士連人帶法器捅個對穿；時而，它又如泰山壓頂，猛然變大如山嶽，攜萬鈞之勢轟然砸落，將地麵連同上麵結陣的五六名弟子一起砸成肉泥；時而又化作無數道細密的鞭影，如同金屬風暴般席卷而過，將一群聚在一起的敵人切割得支離破碎！
我們不再是單一的作戰單位，而是一個完美的殺戮與毀滅的整體。我的合體期戰鬥意識負責宏觀策略與致命一擊的時機把握，林瘋狂的機械核心負責微觀層麵的絕對精準控製、速度調整與能量分配，九節鞭作為我們共同意誌的延伸肢體，其“大小如意”的特性被發揮得淋漓儘致，堪稱藝術！那些幽冥道弟子施展的歹毒法術、祭出的詭異法寶，往往還沒碰到我們的邊，就被絕對的速度甩在身後，或者被強大的流光屏障輕易彈開、淨化，連延緩我們片刻都做不到。
洞窟內，原本肅殺、壓抑、充滿血腥祭祀氛圍的魔窟，此刻被一種單方麵的、高效到令人窒息的碾壓和混亂所取代。金光所過之處，人仰馬翻，殘肢斷臂四處飛濺，那些用幽冥岩石壘砌的營房、哨塔、邪煉丹爐，在金色閃電的撞擊或九節鞭的掃蕩下，如同沙堡般不堪一擊，紛紛垮塌、爆炸！慘叫聲、爆炸聲、建築坍塌聲、以及陰煞老怪氣急敗壞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譜寫了一曲幽冥道覆滅的挽歌。
陰煞老怪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分壇被如此肆意破壞，門下弟子如同草芥般被收割，卻無能為力。他幾次三番試圖追擊攔截，但他的鬼手速度遠遠跟不上我們的節奏，幾次全力撲擊都徒勞地抓碎了幾片殘影和自家倒黴弟子的屍體，反而因為氣機牽引被金色閃電偶爾借力打力，用鞭梢抽碎了幾處重要的陣法節點。他渾身煞氣沸騰，肥胖的身軀氣得發抖，卻隻能如同困獸般咆哮：“無恥小輩！仗著奇技淫巧，屠戮低階弟子，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與老夫正麵一戰！決一死戰！”
金色閃電在一個極其漂亮的漂移甩尾，用鞭影精準抽爆了一座散發著濃鬱血腥氣、正在煉製某種邪惡人丹的青銅丹爐後，終於停了下來，流光微微內斂，顯露出人車合一那充滿力量感與流線美感的形態。車頭處凝聚的流光，仿佛一雙冰冷的眼睛，轉向氣急敗壞、色厲內荏的陰煞老怪，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戲謔與嘲諷：
“正麵一戰？決一死戰？”重疊的聲音頓了頓，仿佛在欣賞對方那因極度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胖臉，“嗯，這個提議……聽起來很有傳統修士的風骨。不過……”聲音陡然轉冷，“在討論決鬥禮儀之前，得先確保場地清淨，免得有些蒼蠅嗡嗡叫，打擾了長老您的雅興。你說對吧，陰煞……前輩？”
話音剛落，根本不給陰煞老怪任何回應或喘息的機會，金色閃電再次爆發出一聲撕裂空間的銳鳴，目標直指另一處聚集了較多殘兵、試圖依托一座殘破防禦陣法負隅頑抗的區域！所向披靡，擋者皆亡！
真正的戰場閃電，不僅擁有毀滅性的速度與力量，更具備徹底摧毀敵人意誌的冷酷與高效！這洞窟內的清洗，還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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