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仙饌閣的啟示
方向是有了，但具體如何實施，還需要詳細的計劃。我們不能再像在凡界初期那樣，莽撞地直接去攔客戶，尤其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仙界。
“妹子，咱們得先摸清楚情況。”林瘋狂冷靜下來，開始發揮他作為“智能導航”和分析師的作用，“首先，得知道那個碧波潭在哪裡，距離百廢集多遠，路況如何。其次，得了解銀線魚這類食材的特性，對保鮮的具體要求。還有，仙饌閣平時是通過什麼渠道采購的？為什麼這次會延遲？是常態還是偶然？”
他一邊說，屏幕一邊投射出一幅極其簡陋的、由光線勾勒出的地圖輪廓，正是以我們所在洞窟為中心的小範圍百廢集地形圖。這是他利用剛才恢複的那點微薄能量，結合我們走過的地方進行的掃描建模，範圍很小，且很多細節缺失。
“地圖功能嚴重受限，仙界的環境乾擾太強，我的探測波穿不透多遠。”林瘋狂解釋道，“關於碧波潭的位置和路況，需要我們去打聽。”
我點點頭：“這個交給我。至於仙饌閣的采購渠道和這次延遲的原因……或許可以從那個焦急的小廝，或者仙饌閣的其他夥計那裡旁敲側擊一下。”
說乾就乾。我將林瘋狂留在洞窟附近，叮囑他儘量保持靜默，節省能量，自己則再次走向那片喧囂的集市。
我沒有直接前往仙饌閣正門，那樣太顯眼。而是繞到了它側麵的小巷，那裡通常是後廚雜物進出和夥計們休息的地方。果然，靠近後門的位置，能看到幾個穿著統一灰色短褂的夥計正在忙碌地搬運蔬菜、清洗廚具，空氣中彌漫著更濃鬱的煙火氣和食物香氣。
我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假裝在看旁邊一個賣低級仙草的地攤，耳朵卻仔細捕捉著仙饌閣後門處的動靜。
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終於看到了之前那個焦急的小廝，他正垂頭喪氣地坐在後門門檻上，對著一個正在剝蒜的老夥計抱怨。
“王叔，你說這‘飛羽速遞’也太不靠譜了！說好了辰時三刻一定把銀線魚送到，這都快巳時了，連個影都沒有！主廚剛才又催了，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那被稱作王叔的老夥計頭也不抬，慢悠悠地剝著蒜：“小豆子，急有什麼用？那碧波潭離咱們這百多裡地，中間還要經過一段‘碎星帶’，雖然隻是邊緣，但也夠危險的。‘飛羽速遞’那些疾風隼，速度快是快，但膽子小，遇到碎星帶亂流，躲躲閃閃的，延誤是常有事。”
小豆子哭喪著臉：“那也不能總這樣啊！今天可是有位來自‘流雲仙城’的貴客點名要嘗咱們的‘清蒸仙鱗’！要是搞砸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能怎麼辦？”王叔歎了口氣，“咱們百廢集就這麼幾家能做遠程速遞的，不是靠仙禽就是靠那些有飛行法器的散修。仙禽怕危險，散修要價高還不一定守時。忍忍吧，等下次采購，跟管事說說，看看能不能加價找更可靠的……”
他們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入了我的耳中。
百裡距離！碎星帶聽起來就是有危險隕石流的地方）！仙禽速遞因危險而不可靠！散修要價高不守時！
這些信息，每一條都像是一塊拚圖，逐漸印證了我們的猜想——仙界底層，確實存在一個高效、可靠物流的空白市場！
而“飛羽速遞”，聽起來像是主要依靠疾風隼之類的仙禽，它們速度快，但畏懼危險環境，導致時效不穩定。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林瘋狂或許現在絕對速度不如那些擅長飛行的仙禽，但他不怕危險！凡界那麼多險地絕境都闖過來了，一點碎星帶邊緣的亂流，隻要能量足夠，以他的防禦和靈活性，未必不能闖一闖！更重要的是，他守時！有我在，絕不會因為畏懼危險而延誤！
我強壓下心中的激動，又耐心聽了一會兒，確認沒有更多有價值的信息後，便悄悄離開了小巷。
回到落腳點，我將打聽到的情報詳細地告訴了林瘋狂。
“百裡！碎星帶！”林瘋狂屏幕閃爍，“距離不近，還有危險區域……以我現在的能量儲備，彆說百裡，跑一半就得趴窩。而且，穿越危險地帶需要開啟護盾，那能耗……”
剛燃起的希望，似乎又被現實的冷水澆滅了一半。
“能量是關鍵。”我沉吟道，“我們必須想辦法，先讓林瘋狂‘吃飽’一次，至少儲備夠完成一次這種百裡級訂單的能量。”
可仙晶從哪來？我們隻剩下一塊消耗了十分之一的。再去接那種半塊仙晶的短途單？積累太慢，而且可能再次因為微瑕影響口碑。
“要不……”林瘋狂猶豫著說，“妹子，你把那塊仙晶全給我吸收了？說不定我能把那個什麼轉化適配度提升到百分之一，能量利用效率能高點？”
我搖了搖頭：“不行，這是我們的全部本金，不能孤注一擲。而且，就算提升到百分之一，對於完成百裡訂單，恐怕也是杯水車薪。我們需要的是質變，而不是這點量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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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次陷入了沉思。洞窟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百廢集亮起了零零星星的、由各種發光礦石或低級法術形成的照明，顯得更加光怪陸離。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人仙也是會餓的，隻是耐餓能力強很多。從飛升到現在，還沒正經吃過東西。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懷裡那半塊硬邦邦的凡界魚乾。
這玩意兒，在仙界恐怕狗都不吃吧？
忽然，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仙饌閣……食材……他們需要的，是特定的、新鮮的仙界食材。那我們呢？我們有沒有什麼……獨特的、可能引起他們興趣的東西？
林瘋狂背包裡那些凡界雜物肯定不行。那麼……我們“閃電快遞”本身呢？我們的“服務”？
一個大膽的，甚至有些瘋狂的想法，逐漸在我心中成型。
“林瘋狂，”我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你說，如果我們直接去找仙饌閣的管事，告訴他們，我們可以提供‘碧波潭銀線魚’的加急、保鮮配送服務，並且保證準時，他們會願意提前支付一部分定金，或者……用他們庫房裡可能存在的、你能吸收的能源物質比如某些富含靈氣的廚餘？或者低級仙釀？）來作為報酬嗎？”
林瘋狂愣住了，屏幕上的光芒明滅不定，似乎在瘋狂計算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直接找上門……推銷我們自己？”他遲疑道，“這……能行嗎？咱們現在要實力沒實力，要名氣沒名氣，空口白牙的，人家能信？”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握緊了拳頭，“我們有凡界‘閃電黃’的成功案例雖然他們可能不信），我們有專業的保鮮設備背包模式），更重要的是，我們有解決他們‘痛點’的潛力！反正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壞了，大不了就是被轟出來！”
林瘋狂沉默了片刻，然後車頭大燈猛地一亮：“乾了！妹子！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咱們就去會會這仙饌閣的管事！大不了，我到時候放段凡界的‘閃電黃’宣傳全息影像如果能量夠的話）忽悠忽悠他們！”
計劃，就這麼定下了。雖然前途未卜，但這主動出擊的一步，我們必須邁出去。
仙界閃電快遞分店能否開張，或許，就看明天一早，我們這“攬客大作戰”的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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