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抉擇與準備
真正抵達九霄雷池的外圍，才真切體會到何為“絕地”。
放眼望去，是一片無邊無際、由無數狂暴電蛇糾纏、碰撞、炸裂形成的雷霆之海。紫色、銀色、金色、甚至偶爾閃現的黑色雷霆，如同擁有生命般，瘋狂地鞭撻著虛空，將空間都撕裂開一道道細微的裂痕，又在仙界的自我修複能力下迅速彌合。震耳欲聾的雷鳴不再是聲音，而是一種直接作用於仙魂的衝擊，讓人心神搖曳，仙元力運轉都變得滯澀。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臭氧和毀滅氣息，普通的仙靈之氣在這裡幾乎絕跡，取而代之的是精純卻極端狂暴、難以直接吸收的雷係仙力。偶爾有一兩道逸散出來的電蛇劈落在附近的山石上，瞬間就能將其汽化，留下焦黑的坑洞。
“能量等級……超高！環境危害程度……爆表！建議開啟最高級彆防護模式！”林瘋狂的掃描係統發出急促的警報，車身自動撐起了能量護盾，流光溢彩的護盾表麵在雷霆餘波的衝擊下蕩漾開劇烈的漣漪。
我站在他的駕駛艙內雨棚模式開啟，形成半封閉結構），感受著外界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臉色凝重。這還僅僅是外圍！雷池的深處，又該是何等光景？
“能感應到核心的具體位置嗎？”我問道，聲音在連綿不絕的雷鳴中顯得有些微弱。
“信號很強，但乾擾更大！”林瘋狂屏幕上的數據流瘋狂刷新，“大致方向在那邊！”他指向雷海深處，那片雷霆顏色最為深邃、幾乎化為一片混沌的區域。“但那裡的能量讀數……高得離譜！直接闖進去，跟送死沒區彆！”
我們懸浮在雷池邊緣，陷入了沉默。眼前的險惡環境，比預想的還要可怕。瑤光仙君的建議是“一線生機”，但這“生機”也未免太過於渺茫。
是進，還是退？
進，前路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退，或許能暫時安全，但意味著放棄快速提升的機會，可能無法在即將到來的風波中擁有自保之力，甚至可能因為行蹤暴露而遭到“萬影”的追殺。
“妹子，”林瘋狂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少有的正經，“說實話，有點慫。這地方太嚇人了。”
我點了點頭，承認道：“我也怕。”
這是實話。麵對這種天地之威，沒有人能不畏懼。
“但是，”我話鋒一轉，目光緊緊盯著那片混沌雷域，“怕，不代表就要退縮。瑤光仙君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指出這裡是生機，必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你的感應不會錯，那裡確實有能讓你進化，甚至可能助我突破的機緣。”
“富貴險中求，絕境逢生……”林瘋狂屏幕閃爍，像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媽的！拚了！不就是被雷劈嗎？老子連天劫都扛過，還怕這區區雷池？”
他像是給自己打氣般，車身猛地一震，護盾的光芒又凝實了幾分：“不過，不能硬闖！得製定個計劃！”
“沒錯。”我讚同道，“我們需要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路徑，或者，創造一個機會。”
我們開始沿著雷池的外圍緩慢移動，同時我將神識小心翼翼地延伸出去，避開那些能量亂流，嘗試感知雷霆分布的規律和可能存在的“安全間隙”。林瘋狂則全力掃描分析著雷霆的屬性、強度、頻率，試圖建立模型，尋找薄弱點。
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和能量。神識在狂暴的雷霆環境中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撕裂湮滅。林瘋狂的護盾也需要持續輸出，才能抵擋住無處不在的雷暴餘波。
幾天下來，我們一無所獲。九霄雷池仿佛一個毫無規律的混沌風暴，找不到任何可以利用的規律或者穩定的安全路徑。越是深入，雷霆越是密集和恐怖，甚至開始出現一些由純粹雷霆之力凝聚而成的、形態不定的“雷靈”，它們漫無目的地遊蕩，一旦發現外來者，就會瘋狂撲上來，引爆自身，威力驚人。
我們嘗試著接觸了幾隻落單的雷靈，林瘋狂的震仙效果果然如預料般，對這類純能量體效果甚微，隻能依靠護盾硬抗和閃現躲避。消耗巨大，卻收獲寥寥。
一種焦躁的情緒開始在我們之間蔓延。時間不等人，仙廷內部的風波可能隨時爆發，我們耗不起。
“不行，不能再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了。”我停下腳步，望著那片仿佛亙古不變的雷霆海洋，深吸一口氣，“或許，我們思路錯了。”
“錯了？”林瘋狂疑惑。
“我們一直在尋找‘安全’的路徑。但在這雷池之中，或許本就不存在絕對的安全。”我的目光漸漸變得銳利，“所謂的‘一線生機’，或許不是指一條安全的路，而是……一個能夠讓我們‘利用’這雷霆之力的方法！”
“利用？”林瘋狂屏幕一亮，“怎麼利用？”
“你記得我們兌換的‘引雷晶石’和‘避雷仙符’嗎？”我思路越來越清晰，“或許，我們可以主動引導部分雷霆！用引雷晶石，將特定區域的雷霆之力暫時引開，製造一個短暫的、通往深處的通道！再用避雷仙符，抵擋不可避免的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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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聲東擊西？不對，是引雷開路！”林瘋狂瞬間明白了我的想法，“理論上可行！但操作起來極其精細！引雷晶石能吸引的雷霆強度和範圍有限，如果控製不好，可能反而引火燒身，引來更狂暴的雷暴！而且，避雷仙符的消耗會非常快！”
“這是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行性的方法了。”我沉聲道，“值得一試。”
我們再次仔細推演了這個計劃的每一個細節。由我負責精準投擲引雷晶石，並計算安全通道的方位和持續時間。林瘋狂則負責維持護盾，使用閃現進行機動，並在關鍵時刻啟動避雷仙符。
這需要極高的默契和臨場應變能力，容錯率極低。
“乾了！”林瘋狂最終下定決心，“妹子，我相信你的判斷！咱們就玩一把大的！”
計劃已定，我們不再猶豫。選擇了一處雷霆相對隻是相對）稀疏一些的區域作為切入點。
我將狀態調整至巔峰，仙元力在體內奔騰流轉，神識高度集中。林瘋狂也將能量輸出提升到備戰狀態，護盾流光溢彩，車身微微低伏，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
我取出一塊引雷晶石，握在手中，感受著其中傳來的微弱吸力。
“準備好了嗎？”我輕聲問道。
“時刻準備著！”林瘋狂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我深吸一口氣，看準前方一片正在肆虐的銀色雷暴，運足仙元力，將手中的引雷晶石，如同投石問路般，猛地擲向雷暴側方的一片相對平靜但依舊有零星電蛇）的空域！
“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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