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大客戶上門——時裔神老
“情感定製”業務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我和林瘋狂逐漸在碎星神墟及周邊幾個荒涼神域混出了點“名堂”。當然，這名堂多半帶著點“那倆送奇怪東西的”之類的微妙色彩。不過我們並不在意，畢竟凝魂神晶、各種稀有神料和情報，正通過這些千奇百怪的訂單，源源不斷地流入我們的口袋，修複著我的道傷，也強化著林瘋狂這具神奇的機械之軀。
就在我剛將一縷“寧靜致遠”的情緒能量封裝好，準備讓林瘋子送去給一位修煉時走火入魔、急需平複心境的苦修者時，我們那依托“古神顱腔一號”基站和幾條微弱法則連接線搭建的簡陋網絡，忽然接入了一道與之前所有神念都截然不同的意念。
這道意念並非多麼強大逼人，而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與悠遠。它平和、深邃，仿佛流淌了億萬年的時光長河本身，僅僅是接觸，就讓我神魂深處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裂痕都傳來一絲微弱的共鳴與悸動。
林瘋狂顯然也感應到了，偽人身瞬間凝聚，屏幕上的顏文字變成了一個嚴肅的(°ー°〃)表情，數據流謹慎地掃描著這道外來神念。
神念化作清晰的訊息，直接在我們意識中響起：“小友之術，暗合情欲本源，有趣。不知可否，為老夫送來一縷……‘文明啟蒙之火’？”
文明啟蒙之火？
我愣住了，指尖那團淡藍色的寧靜能量都微微蕩漾了一下。這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情緒訂單”？聽這名字，可比什麼“初戀悸動”、“不屈戰意”要宏大、抽象得多了。
林瘋狂的屏幕立刻瘋狂閃爍起來，無數數據流瀑布般刷過，顯然在急速分析這個詞組可能代表的意義以及其背後蘊含的風險與價值。他的偽人身甚至下意識地做出了一個“托下巴思考”的姿勢，雖然他那圓滾滾的車頭並沒有真正的下巴。
“前輩，”我定了定神，嘗試用神念回應，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恭敬與疑惑，“您所說的‘文明啟蒙之火’……是指某種特定的精神感悟，還是象征意義的情緒能量？恕晚輩愚鈍，此物似乎……超乎了尋常情緒定製的範疇。”
那道古老的神念似乎輕笑了一下，帶著看透世事的淡然：“非精神，非情緒，乃是一點真粹的‘可能性’，是智慧族群從蒙昧走向開化的最初星火，是認知世界、構建秩序的第一縷光。老夫所需，便是將此‘星火’，送至一處……時光支流即將斷滅的碎片之中。”
時光支流？碎片？我心中一震，隱隱感覺到了這個訂單的非同小可。這已經不是跨空間配送了，這是要跨時間？
林瘋狂的屏幕猛地定格，亮起一個巨大的紅色驚歎號，旁邊配文：“檢測到超高維關鍵詞：時間乾涉！風險等級：未知！收益預估：無法計算！建議：極度謹慎！”
他操控偽人身，朝著虛空神念來源方向）拱了拱手，電子音都帶上了幾分少有的鄭重：“這位……大神老爺子，不是咱們不想接您這單。您看，我們這小本經營，送送情緒、跑跑腿還行，這涉及時間法則的‘快遞’，聽著就高端大氣上檔次，我們這破車舊網絡的，怕是有心無力，耽誤了您的大事啊！”
他這話說得圓滑，既點明了難度，又暗示了需要加錢……不對，是需要評估成本和風險。
那道神念似乎早已料到我們的反應，平和地道：“老夫‘時裔’，忝為時光長河畔一介觀察者。二位小友無需過慮，老夫並非讓爾等逆轉乾坤，隻是將那‘火種’投入既定的湮滅之刻。所需穿越的時空壁壘，老夫會提供臨時坐標與庇護之法。至於酬勞……”
他略微停頓，仿佛在斟酌，隨後，兩件物品的虛影直接投射在我們的意識海中。
一件是一小塊不規則、散發著朦朧微光的晶體，內部仿佛有無數細沙在緩緩流動，僅僅是意念感知，就讓我對周圍時間流速的感知產生了細微的偏差。
另一件，則是一枚古樸的玉簡，表麵刻劃著玄奧的、仿佛由無數時間刻度組成的紋路。
“此乃‘時之沙’，內蘊精純時光本源，於感悟時間法則、淬煉神魂有奇效。另一枚玉簡，乃老夫閒暇時所著《時間亂流避險粗解》，雖非什麼不傳之秘，但對未曾涉足時間長河者，或有些許裨益。”時裔神老的聲音帶著誘惑，“若任務完成，此二物，便歸二位小友所有。另，若能記錄下那片時間碎片湮滅時的法則波紋反饋，老夫另有厚贈。”
“時之沙！”我心頭一跳，這東西對我的神魂道傷絕對是大補！甚至可能借此窺得一絲時間法則的奧秘，對於任何修行者都是夢寐以求的瑰寶。那《時間亂流避險粗解》更是保命的無價之寶。
林瘋狂的屏幕瞬間被“”和“!!!”符號刷屏，偽人身激動得數據流都開始扭曲了。他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屏幕變成計算器界麵，劈裡啪啦一陣虛擬按鍵聲後，亮出一行字：“風險投資回報率……爆表！但生存率需重新評估！妹子，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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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渴望。時裔神老開出的條件確實無法拒絕，但這任務的危險性也毋庸置疑。穿越時間，哪怕是即將崩塌的時間碎片，也絕非兒戲。一個不慎，可能就被永遠放逐在時間亂流之中，或者被崩塌的時空徹底湮滅。
“前輩，”我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凝重，“酬勞確實豐厚，令人心動。但穿越時間壁壘，投入湮滅碎片，其間風險，想必您比我們更清楚。我們二人實力低微，僅憑您提供的坐標與粗解，恐怕……”
我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得加碼，至少得保證我們基本能活著回來。
時裔神老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權衡。過了一會兒，他的神念再次傳來，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小友倒是謹慎。也罷……”
又是一道虛影投射過來，是三塊比之前那塊更大、光澤更溫潤的“時之沙”。
“這三塊時之沙，可先予你們，助你們提升些許對時間之力的適應性，關鍵時刻或可護住心神。那《避險粗解》亦可先行參悟。但‘文明啟蒙之火’的信標，需在任務出發前，由老夫親手交給你們。”時裔神老道，“這是老夫能提供的最大助力。若二位仍覺風險過大，老夫亦不勉強。”
看著那三塊懸浮在意識海中的時之沙虛影，我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磅礴而奇異的時光力量。林瘋狂的屏幕上也顯示出對這三塊時之沙的能量評級：“高純度時間本源結晶，極度稀有，對機械之心適應性進化有顯著促進作用！”
他操控偽人身，對我用力點了點頭，屏幕上是兩個大字：“乾了！”
我心中一定，知道這廝雖然愛財惜命，但判斷力還是有的。他既然覺得可行，那多半真有戲。
“既如此，”我對著虛空鄭重回應，“晚輩蘇輕雨，與夥伴林瘋狂，便接下前輩這份訂單了。定當竭儘全力，將‘文明啟蒙之火’送至指定之地。”
“善。”時裔神老的聲音帶著一絲滿意，“三日之後，老夫會再聯係你們，交付信標與具體坐標。這三日，好好煉化時之沙，參悟玉簡吧。”
話音落下，那道古老悠遠的神念便如潮水般退去，消失得無影無蹤。與此同時，我們麵前的空中，一陣微弱的時空漣漪蕩漾開來，三塊實物版的“時之沙”和那枚古樸玉簡，悄然浮現，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林瘋狂迫不及待地用能量觸手他偽人身的能力之一）將時之沙和玉簡卷了過來，捧在“手”裡，屏幕上是癡迷的表情：“時間的力量啊……妹子，咱們這次真的要發達了！要是能掌握一點點時間皮毛，以後送外賣豈不是能搞個‘準時達’甚至‘瞬間達’？看誰還敢說我們超時！”
我接過那枚觸手溫涼的玉簡，神念沉入其中，開頭幾行關於時間亂流特征的描述就讓我頭皮發麻。聽到他的話，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先想著怎麼活著回來吧！時間快遞員？你想得可真遠。”
話雖如此，看著手中那蘊含著時間奧秘的玉簡和散發著朦朧光暈的時之沙，我心中也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激動與期待。送情緒，送神念，現在居然要開始送“文明火種”了？這外賣之路，真是越走越超出我的想象了。
“少廢話，”我收起玉簡和屬於我的那塊時之沙，“趕緊研究這《避險粗解》，然後煉化時之沙。三天時間，可一點都不寬裕。”
林瘋狂嘿嘿一笑，偽人身抱著剩下的兩塊時之沙和玉簡副本，瞬間縮回了電動車本體，車身上開始流淌起一層微不可查的、仿佛能扭曲光線的時間波紋。顯然，他已經迫不及待開始“升級”了。
我搖搖頭，盤膝坐下，將神念徹底沉入玉簡之中。時間法則的浩瀚與凶險，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展現在我麵前。這一次的“快遞”任務，恐怕將是我們踏入神界以來，最為驚險刺激的一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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