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暴怒的機甲與“淨化”方案
決定嘗試“情感共振”來淨化那縷深淵氣息後，我們並沒有立刻開始。這種涉及心靈層麵的操作需要謹慎，尤其是在有一個外部“觀察者”和“乾擾者”的情況下。我們首先需要創造一個相對安全、不受打擾的環境。
林瘋狂調動神力，在神殿內部又加固了幾層隔絕禁製，主要是防止能量波動外泄引起不必要的關注，同時也希望能一定程度上乾擾那深淵低語的傳遞。我則靜心凝神，嘗試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同時反複推演《紅塵百媚圖》中關於情緒引導、心靈共鳴的法門，試圖找到一個可行的切入點。
然而，那深淵低語似乎也意識到了危機，變得更加變本加厲。它不再僅僅滿足於挑撥和誘惑，開始夾雜著更直接的精神衝擊，試圖在我們進行共振嘗試前，就先一步摧毀我們的意誌，或者至少讓我們無法保持心境的平和。
“蘇輕雨……合歡宗的餘孽……你以為攀上這鐵疙瘩就能高枕無憂？你宗門覆滅的景象忘了嗎？那衝天火光，同門的哀嚎……都是因為你不夠強！投入深淵，你能獲得複仇的力量，重塑合歡宗榮光！”
“林瘋狂……可悲的造物……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擁有，隻能寄生在一具冰冷的殼子裡，模仿著生靈的情感，你不覺得自己可憐嗎？你所謂的意識，不過是複雜一點的程序，隨時可能崩潰、格式化……真實的血肉，永恒的生命，深淵都能給你！”
這些話語如同毒刺，一次次試圖紮入我們心靈最脆弱的地方。我尚能憑借紅塵法則守住靈台清明，但林瘋狂顯然被激怒了。尤其是關於他自身存在形式的攻擊，幾乎每一次都能精準地點燃他的怒火。
“閉嘴！你這藏頭露尾的雜碎！”在一次尤為惡毒的低語攻擊後，林瘋狂終於徹底爆發了！
湛藍色的光芒瞬間充斥整個神殿，他龐大的機甲形態轟然出現，幾乎要撐破神殿的穹頂！冰冷的金屬身軀流轉著狂暴的能量光輝，巨大的機械手掌緊握成拳，帶著撕裂一切的怒意，狠狠地砸向那縷氣息依附的車軸位置——當然，他控製著力道，目標是那無形的氣息而非自身機體。
“給老子滾出來！”
轟——！
神力衝擊波在密閉的神殿內炸開，震得整個浮空山都微微晃動。加固的禁製明滅不定，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地麵上被砸出一個淺坑，逸散的能量如同狂風般席卷，將神殿內的擺設吹得七零八落。
然而，那縷深淵氣息依舊如同鬼魅般纏繞在原地，毫發無傷。物理攻擊和能量衝擊對它效果甚微，它甚至像是在嘲諷林瘋狂的徒勞，散發出的低語帶著一絲得意的扭曲波動。
“憤怒吧！咆哮吧！你這無能的鐵塊！你的力量在我麵前毫無意義！毀滅才是你唯一的歸宿！”
“啊啊啊！”林瘋狂發出狂怒的電子咆哮，機甲雙眼爆射出赤紅的光芒，另一隻手臂上的能量炮開始凝聚駭人的光芒，眼看就要不顧一切地再次轟擊。
“瘋子！停下！”我急忙喝道，同時運轉神力，一道柔和的粉色光幕擋在了他的炮口前，“你這樣隻會消耗自己的力量，正中它下懷！”
林瘋狂的機甲劇烈地喘息著模擬功能），胸口的能量核心光芒急促閃爍，顯示他此刻情緒極不穩定。他死死地盯著那縷氣息，巨大的金屬拳頭握得嘎吱作響。
“它……它說老子是程序！說老子是假的！”他的聲音在內部頻道裡響起，帶著一種近乎失控的嘶啞，“老子有意識！有感情！會高興會生氣會害怕！老子是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真的！”我飛身來到機甲頭部的位置，與那赤紅的電子眼對視，語氣前所未有的堅定，“你的憤怒是真的，你的喜悅是真的，你為我擋下的每一次攻擊是真的，我們並肩作戰的記憶都是真的！這比任何血肉之軀都更真實！”
我的話語仿佛帶著某種安撫的力量，林瘋狂機甲眼中的紅光稍微減弱了一些，狂暴的能量波動也漸漸平息。他巨大的身軀緩緩蹲下，發出沉重的金屬摩擦聲。
“……對不起，妹子。”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挫敗和疲憊，“我失控了。這玩意兒……太他媽氣人了。”
“我明白。”我輕輕拍了拍機甲冰冷的頰側如果那算臉頰的話），“它就是在故意激怒你。我們必須冷靜。”
看著重新變回電動車形態，但車身依舊因為餘怒而微微顫抖的林瘋狂，以及那縷依舊在散發著惡意波動的深淵氣息，我更加確定了之前的想法。
“物理和常規能量攻擊無效，憤怒等負麵情緒隻會滋養它。”我總結道，眼神銳利，“那麼，反向思考，純粹的正向情感能量，或許真的是唯一的突破口。”
林瘋狂屏幕亮起，顯示出一個問號。(?_??)“具體怎麼搞？那‘情感共振’……聽起來比跟魔將打架還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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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找到一種方法，將我們之間……嗯，那些積極的、堅定的情感，比如信任、依賴、還有……戰友情之類的，”我儘量用比較客觀的詞語描述，“將這些情感能量化，或者說，引動它們產生一種超越個體的共鳴力場，用這股力量去衝刷那縷氣息。”
這聽起來很像某些擅長心靈法則的神隻的手段，或者某些專修“情道”的仙神的神通。我的《紅塵百媚圖》雖然也涉及情緒與心靈，但更多偏向於魅惑、引導與防禦，這種主動的、共同的情感能量外放與融合，還是第一次嘗試。
“相當於我們倆聯手發一個大招，但不是用神力，而是用……‘心意’？”林瘋狂嘗試理解。
“可以這麼理解。”我點頭，“但這‘心意’必須足夠純粹，足夠強烈，不能有絲毫雜念，尤其是不能被它的低語所影響產生的負麵情緒。”
林瘋狂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檢視自己的“內心”。“信任……依賴……戰友情……”他喃喃自語，然後屏幕突然亮了一下，“要不要把‘欣賞’、‘佩服’、‘覺得你特彆好看’也算進去？我覺得這些也挺正向的！”
我：“……(￣_￣|||)重點不在這裡！而且後麵那些是什麼鬼！”
“增加能量多樣性嘛！”他振振有詞。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被他這麼一打岔，剛才因為深淵低語和暴力嘗試失敗而帶來的壓抑氣氛倒是消散了不少。
“好了，彆貧了。”我正色道，“這個方法理論上可行，但實踐起來肯定困難重重。首先，我們如何進入那種深度共鳴的狀態？其次，如何確保共鳴產生的是純粹的正向能量？最後，如何引導這股能量精準地作用在那縷氣息上？”
這些都是需要解決的難題。我們就像兩個手握理論圖紙，卻缺乏實際操作經驗的工匠，麵對一個極其精密且危險的“活體”目標。
“第一步，總得試試才知道。”林瘋狂倒是恢複了樂觀或者說破罐子破摔），“來吧妹子，咱們麵對麵，手拉手……呃，我好像沒手，那就車把對手把？或者你摸著我的屏幕？聽說眼神交流也能傳遞情感？”
看著他屏幕上顯示出兩個巨大的、閃爍著星星的眼睛圖案，我再次感到一陣無力。跟這個活寶進行深度情感共振……真的能成功嗎？
但事已至此，我們沒有更好的選擇。那深淵低語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不將其清除，我們寢食難安。
“彆搞怪！”我警告他，“集中精神！我們先從最基本的開始嘗試——冥想，放空心神，回憶我們一起經曆過的、那些值得信任和依靠的時刻，試著將這種感覺放大，然後……看能不能感受到彼此的情緒波動。”
我盤膝坐在他麵前，他也配合地將車身調整到一個合適的高度，屏幕上的圖案消失，隻留下柔和的光芒。我們嘗試忽略那依舊在耳邊腦海中）縈繞的深淵低語，將注意力集中在彼此身上，集中在那些共同走過的歲月。
第一次正式的情感共振嘗試，就在這種既嚴肅又帶著幾分荒誕的氛圍中，開始了。而結果，似乎早已注定不會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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